劍俊,人俊,出手更俊。
一劍輕挑六人,不傷人,只見血,使得武藤正和跟五個忍者一瞬間便是升起了一絲駭然之色。眼前這個三十餘歲的青年,長髮飄飄,髮髻紮起,頗帶着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雖然年紀不大,跟那些老和尚老道士比起來,卻絲毫不差。男子嘴角微微翹起,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讓陳琅琊眼中不由得生氣一抹笑容,一股親切的感覺,因爲眼前的這個人,是華夏人。
陳琅琊的心裡,也着實一驚,眼前這個人的實力,跟自己恐怕也是相差無幾,不過未曾交手,便是勝負難分,華夏的強者,果然是層出不窮,這等人物,如果放在天榜之上,也絕對能排進前五,但是卻是籍籍無名,至少陳琅琊從來都沒聽說過華夏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華夏大地,地大物博,臥虎藏龍,陳琅琊並不感到十分驚訝。但是山口少付卻不然,身爲山口組的副組長,對整個世界的黑勢力,暗實力,以及一切隱晦的強者都是已經摸得八九不離十,除非一些行蹤飄忽不定的超級高手,不在這個行列之中,大半上榜的強者,山口少付都是掌握着重要的事實,可是眼前這個金衣劍客,在他的印象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華夏,又是華夏的隱世高手。怪不得世界所有的高手,哪怕是自詡爲天榜第一的衆神之王,也不敢進入華夏耀武揚威,那些歐洲國家,如果不是因爲有大事情,從來都不肯踏入華夏半步,稍有不慎,真的有可能徹底交代在那裡。
而且,山口少付在這個人的身上感覺到了危險,這種感覺,絕對不好。
“你是誰?!”
山口少付忐忑的看着金衣青年,低沉着說道,無比警惕。
金衣青年回頭看了陳琅琊一眼,旋即迴歸頭,笑容洋溢,盯着山口少付,道:
“我是睡不重要,你也沒有必要知道。帶着你的人,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日本的雜碎。”
“狂妄之徒,你以爲僅僅憑藉這一手,就想讓我不戰而退?未免太過天真了吧。我山口少付可不是被嚇大的。”
山口少付同樣不是等閒之輩,若是僅僅因爲這個男人的出現,他就不戰而怯,將原本設計好的計劃付諸東流,他絕不甘心,而且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陳琅琊就是他最大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如果能牽制住陳琅琊,整個亞洲,唾手可得。不過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真是夠倒黴的,山口少付即便明知不敵,也絕不會輕易放手。他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
“那就是說,你要跟我鬥到底了?”金衣男子笑道,雙手拄劍,劍身之上,雕龍畫鳳,唯獨劍柄之上,似是有着一隻精巧的古鼎若隱若現。男子的聲音很輕柔,不過對於武藤正和等人卻有着巨大的威懾力。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你認爲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嗎?”山口少付眼神冰冷,分明透露着不死不休的殺意。
“看來我不想殺人,你還是bi我殺人了。”
金衣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下山之前,師傅叮囑過他,不要殺人,而且他也從來沒有殺過人,但是身上的煞氣,卻絲毫不比陳琅琊弱,因爲他殺的,都是野獸,比人更兇猛的山林巨獸。
“劍蕩九州,鼎震八方。”
金衣男子低吼一聲,手中的劍,化作道道劍影,閃爍而出,七劍,完全壓制了山口少付跟武藤正和等人,七個人以山口少付爲中心,分別倒飛而去,砸在了牆壁之上,山口少付剛纔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一劍究竟是如何發出的,他的劍,快到了極致,比起陳琅琊的劍意,絲毫不差,陳琅琊也是有些恍惚,快劍,依舊可以快到這一步,竟然絲毫不比他差,這個人的劍,也已經跟他心脈相連,劍隨心動,劍指之處,完全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金衣男子劍鋒一轉,氣浪排空,一瞬間山口少付的衣衫盡碎,胸膛出現了一隻細小的血痕,一直從他的肚臍到他的脖頸之處,赤身裸體的山口少付,臉色鐵青,就在剛纔,他有了一股瀕臨死亡線的感覺。
那一劍,若再進一分,他必死無疑!
“我說了,我不想殺人。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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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衣男子沉聲道。
武藤正和跟那五個忍者全都是被金衣男子的一聲暴喝,嚇得渾身一哆嗦,那股強橫的氣勢,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
“我們走。”
山口少付極不情願,但是他不得不走,繼續留在這裡,也是自取其辱,而且凡事都是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如果繼續在這裡糾纏下去,保不齊那個金衣男子就會大開殺戒,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但是跟陳琅琊肯定有着莫大的關聯。
陳琅琊看着山口少付帶着人迅速的離開了這裡,心中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眼前這個人,他同樣不認識,不過看樣子是友非敵,而且對他也沒什麼敵意。至少從眼前這個金衣男子的身上,陳琅琊還沒感覺到對他的殺意。不過他同樣也很好奇,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但是陳琅琊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一個箭步衝上了牀邊,儘管渾身是傷,儘管氣喘不逮,儘管就連體力都已經是難以支撐,但是他仍舊死死的抓緊安聰琳的手。
“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不走,爲什麼不走。”
安聰琳一邊哭着,一邊輕輕的捶打着陳琅琊的肩膀,而且生怕打疼了陳琅琊,那雙嬌嫩的玉手,沾滿了陳琅琊的鮮血,顯得詭異而妖豔。
“有你在,我又能走到哪裡去呢?讓我丟下你一個人,那不可能。”
陳琅琊摟着安聰琳,心情輕鬆,之前緊繃的神經,也是逐漸鬆弛了下來。
兩個人相擁良久,金衣青年並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那一塊乾淨之地,低着頭,雙手托腮,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安聰琳指了指金衣青年,低聲說道:
“琅琊,他是你的朋友嗎?”
陳琅琊搖搖頭,道:“等我一會。”
現在,這裡應該是安全了,陳琅琊轉過身看了金衣青年一眼,道:
“跟我出來吧。”
陳琅琊率先走了出去,金衣青年笑了笑,也跟了出去,安聰琳並不打算跟出去,因爲她知道陳琅琊有事情不想讓她知道,她不會過問,因爲那樣,因爲她相信陳琅琊,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共勉,心貼心的安撫。他說過,他絕不會丟下她的。
陳琅琊從懷裡掏出一隻皺巴巴的煙,自顧自的點上了,並沒有去管金衣青年,也沒有問
他從哪來,到哪去。開始慢慢的吞雲吐霧,每一次呼吸,都是無比的凝重,靠在賓館天台之上的欄杆,直到一個煙漸漸抽沒,陳琅琊又掏出第二根,第三根,接二連三,金衣青年看着天邊逐漸升起的一絲紅暈,也不着急,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等待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當陳琅琊抽完第五根菸,扔在地上,輕輕踩滅之後,才擡起頭,對金衣青年道:
“謝謝。”
“這話能從你嘴裡說出來,不容易。”
金衣青年雖然沒跟陳琅琊接觸過,但是他也聽說過陳琅琊的名字。人如鬆,xing如龍,暴怒如林沖。從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人口中說出這兩個字,着實不容易。
“我陳琅琊不喜歡欠人人情,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陳琅琊淡淡的說道,他們兩個沒什麼交情,更不認識,但是萍水相逢就許下生死,他還沒那麼傻,救命之恩固然重要,可是他並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
“果然爽快,陳琅琊就是陳琅琊,我這的確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而且,非你不可。”
金衣青年笑容綻放,輕笑道。師傅當初就說過,如果有恩與他,想要求他辦事,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在所不辭的,陳家人從來都不喜歡欠人人情,而且人情這東西,比錢更加難還。
陳琅琊逐漸眯起雙眼,看來自己的猜想果然沒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誰會無緣無故的來救自己呢?而且不惜冒着跟山口組站在對立面的危險,這個人,必定也不簡單。
“現在,你該說說你的來頭了吧。”陳琅琊道。
“我來自鹿鼎山莊,神農俊逸是也。”
金衣青年一臉自傲的說道,陳琅琊的心中驚起了一陣波瀾,華夏有兩大最爲神秘的家族,那就是皇帝氏跟神農氏,而且這兩個家族是真實存在的,即便是軒轅家族,也只不過是皇帝氏的附庸而已,而據傳,這兩大家族,在明朝萬曆年間,就已經絕跡了,但是沒想到陳琅琊還能聽到神農這兩個字。
他是神農家族的人?陳琅琊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在撒謊,而且神農氏,可不是誰都能裝得出來的,至少整個華夏能找出有神農俊逸這等身手的,陳琅琊知道的絕不超過三個,但是實際上有多少,他也難以預測。
“你真的是失落的神農氏族之人?”
“如假包換,沒想到你還真的聽說過,這麼說鹿鼎山莊你也並不應該陌生了。”神農俊逸笑着說道。身爲神農家族的人,他感覺到無比的慶幸跟自傲,這不僅是實力,更是千百年來的榮耀。
陳琅琊搖頭,道:
“我只是聽說過神農氏跟皇帝氏,對於鹿鼎山莊,並不瞭解。”
華夏秘辛無數,陳琅琊不可能一一瞭解,而且神農家族的神秘,這麼多年來沒有半點的風聲,其保密也定然無人能及,很少涉及世俗,至少他還從沒聽過這個家族的任何傳聞。
“那好,就讓我來告訴你,鹿鼎山莊,就是神農氏的大本營,也就是神農氏的宗族所在。”
神農俊逸面色嚴肅的說道,虔誠的看着遠方天半的魚肚白,神色肅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