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山!”
凌若楠說出這名字後，羅子凌頓然變色。
“他就沒想過，飛機上還有自己的親孫女？”
“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來，楊遠山是個多麼冷血無情的人。”凌若楠一臉的冷笑，“也可以從中看出來，楊家人爲了達到目的，爲了把你除去，已經不擇手段。也可以看出來，楊青吟在楊家是什麼樣的地位。”
“青吟說過，以前他爺爺最疼她了!”羅子凌嘆了口氣。
凌若楠道：“在沒有涉及利益的時候，楊遠山或許是個好爺爺。但孫女逆着他的意做事情，甚至因此而與家族決裂。這在楊遠山看來，是非常的大逆不道，不能容忍的。如果你們一起死了，那他可以出一口惡氣的同時，也可以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甚至嫁禍於其他人。”
“他們做事情太沒底線了!”羅子凌有點憤怒了。
“楊家人做事情從來都是這樣，”凌若楠一臉的冷笑，“但我相信，善惡終有報，你救了楊遠山一命，他自己要作死，那……就讓他少活幾年吧!”
羅子凌聽了，頓然心驚。
但凌若楠讓他不要問，直接把話題叉開了。
見凌若楠表現有點異樣，羅子凌暗暗吃驚。
凌若楠已經在打算，要把楊遠山弄死了？
要真是這樣，那肯定又狂起波瀾。
不過在想到楊遠山的病情還沒完全康復後，羅子凌心裡又釋然。
只要楊遠山運氣不好一點，而他又不再幫楊遠山調養身體，再加上楊遠山時不時會急怒攻心，甚至因此而肝火很旺盛。
楊遠山的腫瘤要是復發，那攻陷已經慢慢鞏固的免疫系統防線後，會以很快的速度將其健康摧殘。
如果真是這樣，那羅子凌覺得可以用皆大歡喜來形容。
自己這邊不出手，就不需要有心理負擔，不必愧對楊青吟。
而楊青吟也不會怪罪他們。
“這世界上，一些人真該早死!”凌若楠恨恨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原本想和青吟聊聊這事情，把她爺爺不顧她這個孫女的性命，執意要將你殺死的事情和她說說。這種事情，如果不讓她知道，還真的不合適。”
“如果她知道了這事情，真不知道心裡會有多悲傷!”羅子凌嘆了口氣。
凌若楠道：“多傷幾次心，就會絕望了!”
羅子凌不知道說什麼。
凌若楠再道：“楊遠山的病情究竟怎麼樣了？”
“還沒完全康復!”羅子凌實話實說，“不過已經基本無礙。但隨着他年齡的增大，體質會差一些，復發的可能性也會增大。只不過，年齡大的人，腫瘤造成的後果也沒那麼嚴重。有時候，腫瘤組織可以和機體和平共處。當然，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合適的治療，還有保持心胸開闊的氣度。我不敢保證他一定會康復，也不敢保證他一定會復發。”
凌若楠聽了後，稍稍有點失望。
“之前，我太相信他了，所以就傾全力幫他治療，希望他能早日恢復健康。”羅子凌說着，微微嘆了口氣，“不過呢，心胸狹窄的人，比其他人更容易生病。”
“算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了!”凌若楠再說起了陳曉怡的事情。
凌若楠對陳曉怡還是挺賞識的，反正她現在已經不怪陳曉怡替羅子凌生了個女兒的事情。
想反，她還把陳曉怡當成媳婦般看待。
她給了陳曉怡不少幫助，而且幾次和陳曉怡面談。 шшш ▪ttκa n ▪￠○
在羅子凌面前，她也稱讚了一番陳曉怡的懂事和能幹。
現在陳家的大部分事務，都已經掌握在陳曉怡手裡。
陳曉怡花了不多的時間，就站穩了腳跟，連陳一寧都不敢和她爭執什麼，這在凌若楠看來，是了不起的成就。
而且，她也感覺到了陳曉怡對羅子凌和她這個不是婆婆但勝似婆婆的人的貪戀和渴望認同。
在凌若楠看來，羅子凌身邊這些女人，最可信任的就是這位替她生下了孫女的人。
其他的人，無論是歐陽菲菲還是楊青吟，可信任程度都不如陳曉怡。
因此，現在她對陳曉怡的信任度更高，一些事上也偏向於她。
羅子凌從凌若楠的話中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他沒什麼表態。
隨後，母子兩人的話題又回到了此次訪問歐洲上。
羅子凌準備和幾位公主一道成立歐洲商業銀行的事情表示了強烈的支持，羅子凌的其他建議和打算，她也都表示了肯定。
羅子凌新結識的這些人，包括莎貝拉、瑪麗爾特拉、古拉寧芙、西貝特拉、英格麗特亞歷山德拉芙幾位公主，還有沙拉東、拉吉夫王子，她都表示了極大的興趣。
如果他們訪華，她願意親自接待他們，並和他們面談。
凌若楠相信，以她的閱歷和經驗，看清這些人的本質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凌若楠對莫尼卡拉的信任程度並不高，她並不相信莫尼卡拉對羅子凌有感情，兩人只不過相互利用而已。
從凌若楠的話中，羅子凌感覺到了一點，那就是凌若楠似乎暗中鼓勵他，和這些公主有超友誼的關係。對付女人，征服她的身心是最好的手段。
凌若楠有意無意表達的這層意思，讓羅子凌有點哭笑不得。
看樣子，每個當母親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得到很多女人的喜歡。
母子兩人就這些事情說了一個多小時，羅子凌都覺得有點困了，但凌若楠還是興致很高。
她很久沒和羅子凌這樣面對面長談了，而且她真的想和自己的兒子好好交流一下這些事情。
對於凌若楠來說，很多事情是不能和人說的，特別是對時局，對一些人、一些事件的看法。
禍從口出，這話特別適用於他們這些人。
但這方面的想法要是能表達出來，那心裡就會舒服很多。
和羅子凌能交流這些事情，凌若楠對自己的兒子是超級信任，而且知道羅子凌能給她意見。
因此，她將這段時間工作中遇到的煩惱事，還有自己的打算，都和羅子凌說了一下。
羅子凌想不到凌若楠也有這麼多脆弱的地方，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不禁大爲驚訝。
“有你這個兒子，丈夫不在身邊，失落感都少了一些!”凌若楠在一口氣說了很多感慨後，又忍不住再感慨了幾句，“如果說這輩子我做的最成功的事情，那就是頂着巨大的壓力將你生了下來。如果沒有你，無論我的人生是如何平安，如何美滿，但都沒現在這樣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