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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來什麼，貓鼬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他真的忘了。
他當過兵肯定沒跑——
一個只用六秒裝完92手槍並擊中目標的人，加上他完美的槍法，絕對不是業餘槍手。
想到今天千米之外狙擊直升機，貓鼬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如果他是閃電，貓鼬絕不會臉紅。
可偏偏他還不承認——
“哥幾個過來端菜——”
一個女漢子的聲音傳來，龍菲端着一盤魚香肉絲走了過來。
葉輝閉上眼睛，聞了聞，好香。
看不出來，女漢子的廚藝蠻不錯噠。
18個人坐滿兩個長方形桌子，氣氛相當融洽。
龍菲拆了幾箱爺爺珍藏的茅臺，“葉輝——我們得敬你一個——”
葉輝端着酒杯，色迷迷的眼神瞟了眼龍菲豐腴的胸部，連忙轉移視線。
周圍坐着一羣當兵的，被發現絕對死的很慘。
“一個老師，爲了學生，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人，說實話，我這輩子只欽佩一個人——”
“現在你是第二個——”
葉輝舉起酒杯，“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底線，學生就是我的底線，謝謝大家。”
一句話，差點把全場人說哭了。
高飛深邃銳利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有句話，在腦海中不停的響起。
“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底線，戰友就是我的底線——”
他絕對就是閃電——
“幹一個——”
碰了碰酒杯，葉輝一飲而盡。
——
忙活了一天，孔曉穎感嘆總算能有點時間了。
剛想拿東西下班，纔想起審訊室還關着一個。
全局上下所有警力幾乎全部投入到抓捕九頭犬的行動當中，大家都把從酒店帶回來那個學生給忘記了。
秦陽眼圈通紅，被關在小黑屋罷了，坐老虎凳上動都不能動才受罪。
不知道葉老師把翟煥煥救出來沒有——
推開房門，孔曉穎走了進去。
不知道葉輝有意還是無意，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犯罪嫌疑人死亡，現在這個案子可大可小。
繼續查證下去，秦陽肯定脫不了關係。
一旦證實秦陽和九頭犬是僱傭關係，他馬上就可以上刑場。
當然，犯罪嫌疑人全部死亡，警方也可以宣佈結案。
死葉輝，他的學生都被關起來了，居然也不回來看看——
害的老孃覺都睡不成——
“警察阿姨——”
秦陽神情低落的看着孔曉穎，“翟煥煥怎麼樣？葉老師呢——”
圍着秦陽轉了一圈，孔曉穎俊俏的臉蛋露出一抹微笑。
他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問問老師和同學——
“你們葉老師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人，還沒回來——”
“啊——”
秦天啊了聲，整個人都不好了。
“都是我——對不起——是我害了葉老師——是我害了同學——”
小小的審訊室裡響起秦陽的哭聲，痛徹心扉。
真看不出葉輝哪裡好，沒了就沒了唄，用得着真哭嘛！
孔曉穎拍拍桌子，老孃是來問話的，又不是來聽哭戲的——
秦陽當即止住哭聲，小聲抽泣。
以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從進來的那一刻便煙消雲散。
“秦陽——鑑於你是葉輝的學生，太機械性的話我就不問了。”
孔曉穎打開電腦，走程序太麻煩，還是敲山震虎比較好。
“先給你介紹下九頭犬犯罪集團——”
“九頭犬犯罪集團經常活動於金三角，東南亞等毒品交易猖狂的地帶。”
“他們一共九個人，當過兵，後來從事毒品護送，積累了不少經驗。”
“五年前，他們送一批貨到燕京，被我們發現後，當街殺人，我們多名警務人員在那次案子犧牲。”
聽了孔曉穎的話，秦陽渾身一直顫抖，臉都綠了。
他們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綁匪——
“警察阿姨——求您救救葉老師——救救我同學好嗎——”
孔曉穎點點頭，“你現在交代事情真相，說不定能幫到你們葉老師——”
套話，再簡單不過了。
何況秦陽還只是個小孩子。
“因爲生氣葉老師在學校不給我面子，我在論壇上發了個帖子，讓大家出主意趕走葉老師——”
“那天晚上就有人聯繫我，說可以幫我趕走葉老師。”
“最後他說可以幫我搞一把槍，完事後給他付款五十萬——”
“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孔曉穎徹底呆住了。
五十萬——說給就給了——
現在的孩子，頭腦也忒簡單了。
按照秦陽所說，他和九頭犬犯罪集團已經構成僱傭關係——
葉輝也夠幸運的——
剛到老師沒幾天，身價都漲到五十萬了。
九頭犬很聰明，一石二鳥。
秦陽這五十萬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他們想要的是人質父母提供的五百萬。
“槍呢？”
孔曉穎追問道。
秦陽搖搖頭，“他們綁架了人質，說是等處理完人質的事情再給我槍——”
“我不太信任他們，只匯了40萬——”
“——”
孔曉穎無語死了，現在的孩子，早熟的也太恐怖了。
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葉輝居然也不來看看，心真寬——
“警察阿姨——求求您——救救葉老師和我同學——我知道錯了——”
孔曉穎走過去打開老虎凳，給他戴上手銬，拉開審訊室房門，把秦陽關進一個寬敞的小黑屋。
這件事非常嚴重，按照慣例，審訊結果出來，應該第一時間通知領導。
還好剛剛把閉路電視關了——
鬆了口氣，孔曉穎走到大廳沙發前，脫下警服蓋到身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葉輝躺在柔軟的牀上，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回放着似乎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乘坐直升機空降鄰國執行任務，被數以萬計的武裝人員圍追堵截。
像是在做夢，又好像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