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啊，哪裡不對了？”楊全福立即問道。
在村子裡，除了同族的兄弟之外，楊全福與在座的這四個大叔關係最好，因此當初纔會相約一起養魚，結果當年一起賠得欲哭無淚。
這種同命相憐的痛苦讓五個人的關係反倒更近了一步。
這些年來，楊全福臥病在牀，家裡除了楊四叔等幾個同族兄弟之外，照料最多的就是這四個兄弟了。
因此，在賣掉了自家的魚後，楊全福也是惦記着這四個兄弟家的魚，能幫他們賣掉一些，就是一些啊！
“這魚……”餘五味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最終吐出一句話來，“不如楊大哥你家的好吃啊！”
“啊？”楊全福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憋了半天，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這不可能啊！”楊全福立即說道，“當初我們灑下的魚苗都是從一家公司運來的，這魚的質量應該一樣纔對啊！這味道怎麼會不一樣？”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餘五味搖了搖頭，指了指這四盤魚，“楊大哥，你自己魚的味道你應該清楚，你再嚐嚐這些，對比一下看看？”
楊全福不信邪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草魚肉嚐了一口：“唔……”
看到楊全福皺起了眉頭，葛大叔立即問道：“怎麼樣，三哥？”
楊全福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是陸續又在其他三盤魚上分別夾了一塊肉嚐了嚐，最後搖了搖頭道：“好像……真的不如我家的！”
“魚來了！大家讓一讓啊，小心燙！！”就在這時，楊母端着兩份用自己魚烹飪出來的醋溜鯉魚和魚頭豆腐湯走了出來。
當楊母看到餐桌上那沒動幾筷子的四盤魚時，不禁疑惑地問道：“咦？你們怎麼都沒開動啊？怎麼了？這魚做的不好吃嗎？”
楊全福說道：“他娘啊，你這廚藝是不是有些下降了啊？這幾盤魚的味道怎麼不如你前兩天做的呢！”
“胡說！”楊母白了楊全福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做的這這幾條魚跟昨天做的一模一樣！連調料都跟昨天放的一樣，怎麼可能會不一樣！”
“那你嚐嚐看。”楊全福把筷子遞了過去。
楊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清蒸鱸魚，嚐了一下，不禁發出一陣輕咦：“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楊母不信邪地又嚐了一下其他三盤清蒸魚：“這味道確實比昨天的差了許多！但是，不應該啊！”
趁着楊母嘗着那幾盤清蒸魚的時候，餘五味拿起筷子，在那盤醋溜鯉魚上加了一塊肉，放入口中，輕輕一嚼，眼睛不由一亮。
“大嫂子啊，你不用疑惑了！”餘五味笑了笑，“這跟你的廚藝沒有關係！問題是出在魚上面！”
餘五味指了指那幾盤魚：“您家這魚的品質，要比幾位大哥家的魚要好上不少，所以這做出來的味道也好了許多！不信你們都嚐嚐！”
“嚐嚐吧！”幾位大叔相互看了看，紛紛拿起筷子，先嚐了一下各自的清蒸魚，然後又嚐了嚐對方的，最後一起嚐了一下用楊家魚做的醋溜鯉魚。
去除那各種調料增加的味道，單單從魚肉本身的質感上來說，這醋溜鯉魚給他們的感覺就遠遠好於自家的魚肉！
那種爽口彈滑、入口即化的感覺讓他們欲罷不能，停不下來！
一連吃了幾口後，幾位大叔終於明白，原來真的是魚本身的差距！
一旁的楊四叔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會是？大家用的都是同一家公司的魚苗，當初用的飼料一樣，這池塘、這水也都沒什麼差別，怎麼這魚的品質差了這麼多呢？”
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楊鐵錚。
面對衆人的疑問，楊鐵錚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沒怎麼關注過這些魚啊！”
楊鐵錚當然知道原因，但是他總不能告訴對方，這是因爲自己天天往裡面注入山河水的緣故！
因此，楊鐵錚只能擺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餘五味沉吟了一下，問道：“幾位老哥，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幾年你們是不是一直還在飼養着這些魚啊？”
幾位大叔相互看了看，紛紛點了點頭，葛大叔說：“沒錯！雖然當初這魚讓我們損失不少，不過畢竟這一池的魚都是我們的心血啊，除了楊三哥意外，我們還是時不時地照料着這些魚，時長喂點剩飯剩菜什麼的。”
“可能問題就出在這裡，”餘五味點了點頭，看了看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楊鐵錚，“據楊老弟跟我講，他們家的池塘已經有三年多沒有人搭理了，那池塘裡的魚基本處於野生放養的狀態，可以說，除了最開始投入的那一批魚意外，後來繁殖出來的都可以稱得上是野生魚了！而幾位大哥家的魚，因爲這幾年還在不停的照料，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還是處於養殖魚的範疇。這品質上的差距估計就是因爲這個產生的！”
“啊？”聽到餘五味這麼一分析，幾位大叔的心裡頓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陳，有些不是滋味！
沒想到自己這辛勤的照料，反倒成了壞處！
“不過，”就在四位大叔心灰意冷之時，餘五味卻突然笑了笑道，“這些魚雖然比不上楊兄弟家的，但是比市面上的那些魚倒是要高出幾個檔次！剛好，我也想在我的餐館裡推出幾個不同檔次的菜品，你們這魚剛好能用上！”
“啊？！”聽到這一番峰迴路轉的話，幾位大叔的心一下子又熱了起來！
葛大叔帶着一絲期待和忐忑，緊張地問道：“餘老闆，您的意思是？”
餘五味沉吟了一下，說道：“幾位大哥，你們的魚我倒是願意收，不過這價格嘛……”
幾位大叔一聽，頓時喜出望外，葛大叔迫不及待地說道：“價格上隨便你開！只要不讓我們虧本就行！”
一旁的楊鐵錚一聽，啞然失笑，這葛大叔，連砍價的餘地都不給自己留了，這不是存心讓別人往死裡降價嘛！
不過幸好餘五味也沒有存心要殺價的意思，他笑了笑道：“虧應該是虧不了了！如果你們願意，我就以每斤二十元的價格收購，怎麼樣？”
楊鐵錚暗暗地點了點頭，這個價格，放在這些普通的散養魚上已經不算低了！
“二十元一斤？！”幾位大叔一聽，早已是喜出望外！
“好！好！我們願意！我們願意！”幾位大叔激動地連連叫好，有兩位心急的更是恨不得馬上就把整個池塘裡的魚都給掏出來！
最終，他們都被餘五味給勸了下來：“幾位老哥別急，我那貨車都已經上路了，而且那水箱也都用光了，就算想裝也裝不上了！”
“這樣吧，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再過來一趟，到時候你們把魚準備好就是了！我那邊的地方也有限，先每家來三百斤吧！再多恐怕就不行了！至於那合同，我明天一併帶過來！”
幾位大叔連連點頭：“行！行！沒合同也沒事！”
合同的事情談完了，這菜也上起了，楊母一道坐下來，一桌子人便熱熱鬧鬧地吃了起來。
隨着午餐的結束，幾個大叔紛紛離去，隨後他們把魚順利賣出去的消息也在村子裡傳來了，那二十元一斤的價格頓時讓所有村人眼紅不已。
不僅如此，當衆人聽說採用水生所說的綠色有機種植方法種出來的綠色有機蔬菜能賣到二十元一斤時，整個村子都轟動了！
“水生這孩子，是不是天上的財神爺轉世啊！二十元一斤的蔬菜，天哪，那得有多少錢！”
“哎！可惜啊，水生這孩子爲什麼不是投胎到我們家呢？要不然，我們家也發財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現在我們只要照着水生的方法把綠色蔬菜腫起來，不也一樣能發財嘛！”
“對對對！這水生啊，可不僅僅只是他們老楊家的財神爺，還是我們整個村子的財神爺呢！”
“說的太對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