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總會見秦堪半天才結束，他對秦堪的理解又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過去，他在監獄裡，姜薇對他說過不少秦堪的事，但是，今天一看，怎麼覺得自己有種仰視的感覺？
我仰視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人？
莫名其妙！
老薑總是個自命不凡的人，他白手起家，十幾年成了億萬富翁，在他的眼睛裡，能夠被他收進視野裡的人真的不多。
怎麼，這小子，我都要仰視他？
細細盤算一下，確實，這個小子簡直是天才。
他和小女之間，是不是有那層關係呢？如果是，是因爲哪位菩薩顯靈了呢？要不就是，家裡的墳，哪一座埋對了地方。
他偷偷地看秦堪的相貌，真的無可挑剔。
好相貌。
對，一定想辦法讓小女嫁給他。
會見在很融洽的氛圍中結束了。
姜薇問秦堪，一起走嗎？
他們準備回清江市。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私事。”秦堪說。
姜薇說：“你沒開車來，不方便啊。”
“沒事，我借朋友的車。”秦堪說。
姜薇和她父親走了，秦堪趁人不注意，把他的保時捷放了出來，一路去了萬佛山。
他定期來萬佛山。
屠三給了他這麼大一個企業，他不得不回報呀。一兩個月幫他做一次“天籟針”，密度雖然大了一點，但是，順路，能夠多做一次就是一次。
雖然“天籟針”很神奇，但是，屠三到底是年紀大了，隨時都可能掛掉。萬一不經意之中掛了，太可惜了。
現在秦堪進出屠三家很方便，直到進大門，纔有人過問。
“來見姥爺子？”警衛笑着問。
“是的，又有一個多月了，想他了。”秦堪也笑着說。
秦堪進到最後一層，中年美婦把秦堪接了進去。
“哈哈哈哈，”
還沒進去，就聽見房子裡傳來了屠三的笑聲。
“你終於來了。”屠三還沒等秦堪開口請安，他就先說了，“你是想我了呢，還是想珊珊了？珊珊留了一段視頻給你，說，等你來了放給你看。她還要你錄一段視頻給她。”
說着，拿出U盤，遞給秦堪。
指着桌子上的電腦說，“諾，用那個電腦看，順便，我也看看我的乖曾孫女。”
秦堪打開電腦，插上U盤，打開視頻。
又長高了，更成熟了，這身衣褲特別合身，突顯出她的線條，燦爛的臉上又似乎有一種憂傷。
她在說話，是對秦堪說的：“秦堪，你想我嗎？我好想你。每天晚上，我是想着你入睡的。也許，我們要好多年纔有機會見面，但是，我永遠不會變心，我一直愛着你。你愛我嗎？我知道，你身邊一定有很多女孩，但我不允許你愛她們，因爲，你只能愛我一個……”
“嘖嘖嘖，”屠三一邊看，一邊咋舌不已，“秦堪，你聽，我乖孫女多好。聽到嗎，你不能愛別人羅。”
秦堪只能一心二用，一邊看珊珊，一邊聽屠三在邊上嘮叨。
這段視頻很長。
看着看着，秦堪流淚了。
因爲，視頻裡的珊珊哭得很動情。
“我很想回來看你，但是，他們不同意，他們看得我很緊，幾乎是寸步不離。你知道嗎，我多麼想是一個平民家的女兒，那樣，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屠三呵呵笑了幾聲，“沒法子，秦堪，爲了珊珊，必須這樣。她不能和普通家的孩子一樣，她必須有教養，她必須高雅。所以，請你理解。”
秦堪回過頭，“嗯，我知道。”接着，又回過頭看着繼續看着視頻。
看了一次，秦堪又從頭開始，又放了一遍。
這一次，他有暇仔細品嚐珊珊的每一個細節。
確實，太美了，美到了極致。
說實在的，在所有女孩中，珊珊的美是最自然的，也是唯一到了極致的。她比雯雯更豔麗，比閆燕更有氣質，比劉熙、徐茜更清純，比姜薇更青春。
看完第二遍，他把U盆收了起來，準備回去再看。
屠三已經看了好多次了。
“她就是不問姥姥好，嗯，女孩子不懂事。”每次看完，他都吃醋。
秦堪笑了笑。
“來吧，做正事。”秦堪說，他拿出銀針盒，怎麼做“天籟針”。
一聽到做天籟針，屠三的動作格外快捷，幾下，就脫光了衣褲。
秦堪快速地紮下了銀針，一百零八根。
現在，秦堪的“天籟針”依然是第三層。只不過，現在已經是三層的巔峰。也就是初階的巔峰。
最後一步的關口很難跨越，跨越巔峰的一步，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進展比預期的慢了許多。
要是過了三層，他就進入中階水平，真的可以稱作神醫了。
秦堪還是和上幾次一樣，一次彈兩支曲子，一是《高山流水》，一是《漁礁問答》。
做天籟針，是一種極好的享受。普通人聽音樂，是耳朵聽。而天籟針，是用全身細胞聽，這兩種的差別，很大很大。
所以，屠三對“天籟針”成癮了。
兩隻曲子演奏完畢，屠三又是神采奕奕，精神煥發。
他穿好衣褲，笑着對秦堪說：“你和黃天華合作得怎麼樣？”
“不錯啊。”秦堪回答。
“那就好。黃天華很有才華，你要多跟他學。”屠三說。
“好的。”秦堪回答。
屠三喝了口茶，對秦堪說：“黃天華對你也讚不絕口，他說，你有一種跨界的成熟，也就是說，你的成熟度，應該是中年人了，這一點，他感到很奇怪。”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其實，我也奇怪。”
秦堪淡淡地微笑了幾下。
要是把海島的年齡也計算在一起，他確實已經五六十歲了。
屠三又問：“秦堪，假如黃天華不再在江口重工幹了，你能夠槓得住嗎？”
秦堪驚問：“他爲什麼不再在江口重工幹了？”
屠三“哎”，嘆了一口氣，說：“他準備接手我的全部工作。”
“他接手你全部工作？”
“對呀，我這把年紀了，隨時都可能掛掉，沒有一個人接手，怎麼行呢？”屠三說到這裡，看着秦堪說，“我掛了以後，你得把我的骨灰葬在你帶我去過的那個島上。”
這一句話，秦堪差點驚叫。
他知道有這個島。他知道這島是真實的。他之所以沒有提出來再上島，是因爲剋制，或者，他是不願意讓秦堪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