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好不容易從撐杆跳高訓練場回到賓館。可是，才進門，就有人登門了。
還是那個三級跳遠的王導。
他是第二次登門了。
“你去試一試嘛。”王導說，“我都派了專車過來，只需要您一個小時，試一試，我們派車子送您回來。”
“不試了，不試了，試了說不定又會有麻煩。”秦堪搖頭說。
“不會有麻煩的，就試一次，行吧？”王導說，“我求你了行吧？”
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秦堪真的不好意思再拒絕。
好吧，我就試一試。
來到三級跳訓練基地，有幾個運動員正在那裡練習。
秦堪看了一會，體會了一下節奏感，又量了量步伐。
“秦堪，你熱熱身子，彆着急，等會再試吧。”王導說。
“不要熱身子了，我先試跳一下。”說完，秦堪試着衝刺，一二三，輕輕地落在17米至18米處中間。
這不是正式跳。
可是，在場的幾個運動員驚呆了。
王導盯着秦堪剛纔落下的地方，他真不敢相信，這是他隨隨便便一跳跳出的成績？
“重新來。你的姿勢還不太對勁，胡陸，你再示範一下。”
一個叫胡陸的運動員做了一次示範，他落在17米附近。
17米，已經是不錯的成績。
秦堪站在起跑線上想了想動作，然後，猛跑，起跳！
一--二--三！
快量！
王導呆在那裡，嘴裡噥噥地自言自語，“17.83,17.83……”
這是什麼概念？
全國紀錄17.59米。
半晌，王導才驚呼一聲，破了全國紀錄！破了亞洲記錄！
亞洲記錄也是17.59米。
還有潛力嗎？
王導是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人，他問秦堪，再試試。
秦堪也覺得一次不過癮，他感覺到，似乎還有沒有發揮出來的力量。他又試着跳了兩次，找到了感覺，然後，他重新起跑，奮力一跳。
一--二--三！
王導看着這個成績，突然淚水滾落下來。
“天才！簡直是天才！”王導嘴裡唸叨，“只要你好好訓練，奪冠，在奧運會上奪冠，有希望！”
“世界紀錄是多少？”秦堪問。
“18.29米。”
“還差這麼遠啊？”
“不遠了，你沒訓練就跳出這麼好成績，你想想，你要是系統訓練三五年，提高二十公分的成績，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王導這次才驚愕中清醒過來，“跟着我，保證你成爲一代體壇名將。”
“呵呵，”秦堪笑了笑，說，“我可能不能跟你係統訓練。我回去練習幾個月吧，看看能不能把成績提高上來。要是能夠接近世界紀錄，那我就來打打醬油吧。”
聽着這些話，王導的臉都變綠了。
他沒有和秦堪爭吵，而是偷偷地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的領導。
“秦堪果然是三級跳的天才。”王導說。
那邊領導問：“跳了多少？”
“18.09米。”
“什麼！18.09米？”
“是的，沒錯，這還只是他的第二跳。”
“留下！一定的把他留下！”
“可是，聽他的意思，他不準備留下來呢。”
“不惜一切代價！你和他談，他提什麼條件，你都幫我記着，我這就過來。”
“不行，秦堪就要走了，你還是直接去圓月亮賓館吧。”
王導沒辦法，只好隨着秦堪來到圓月亮賓館。
回到賓館，才進大門就被兩個人攔住了。
劉導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領導，毛司長，他想和你談談。”劉導攔着秦堪說。
那個叫毛司長的男人伸出手來，和秦堪握手，一邊說：“我想和你談談撐杆跳高的事，你可以提任何條件，房子、車子、待遇、獎金分配，等等，你都可以提要求。”
秦堪笑了笑，他正要回答，王導搶個先。
“他選擇了三級跳遠，你們別和我們爭。”王導說。
“你是？”毛司長對王導說，“你是三級跳的王導吧？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你問過秦堪了嗎？他已經答應練習撐杆跳了。”
“不可能！他剛纔還跟我們說，他選擇了三級跳遠。”
“胡說，他說了，他選擇撐杆跳高。”
……
秦堪沒想到，他們竟然吵了起來。
吵起來是小事，爲了各自的利益，吵架的事是經常有的。
他不準備介入。
問題是，他們竟然打起來了。
劉導和王導打，還好理解，誰知道，最先動手的是毛司長。
毛司長是撐杆跳高司司長。
秦堪站在一邊看熱鬧，他誰也不幫，甚至連說句公道話他都不願意。
田聯的人介入調查，問秦堪誰先動手。他笑着說，沒看清。
丟醜了，真的丟醜了，媒體已經把他們打架的事傳播開了。田聯的領導狠狠地批評毛司長和劉導、王導。
按理說，田聯的人已經介入，他們應該能夠剋制了吧？但是，他們還在爭吵，因爲，秦堪的歸屬問題還沒有解決。
田聯的人問秦堪，你說一句，到底選擇哪個項目。
秦堪說，我哪一個都不選，但兩個我都準備試一試。
“此話怎講？”田聯的人問。
秦堪認真地說：“這兩個項目，我準備試一試水，看有沒有潛力。但是，我不準備在京城呆，我回去練習。”
“你回去練習，沒有人指導怎麼行？”
“我願意跟他去清江。”劉導快速地舉起了手，大聲說，“專門負責他的訓練，和徐宏一樣。”
王導也搶着說：“我也願意去清江市，專門指導秦堪的訓練。”
他們倆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實在，明擺着，秦堪拿出去就會出成績，亞洲第一已經毫無懸念，這樣的學生怎麼捨得丟？
大家都有目共睹，徐宏，一個默默無聞的教練，一舉成爲全國優秀教練，不就是因爲他帶對了學生嗎？
現在輪到秦堪頭痛了。
今後，他不會被五馬分屍纔怪。
不過，他沒有拒絕劉導和王導，他體諒他們，他也需要他們。
體諒他們，是秦堪知道，人都不容易，特別是名利場上，更加不容易。劉導和王導，年齡都不小了，再不出成績，這輩子成名的機會就沒有了。
他也需要他們。
三級跳和撐杆跳高都有技術含量。
“好吧，答應他們。”秦堪想，“不就是幾個錢嗎？讓他們和徐老師一樣，享受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