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俊說：“人家只說來接管公司。我問他們，是不是可以放人了，人家說，沒有的事。”
這是怎麼回事呢？
秦堪正準備給牛霞打個電話，剛好，牛霞打過來了。
“秦堪，我才和人家談判，他們答應縮短到一年半了，條件是要我拿出十個城市和賀俊的股份。我答應了。”牛霞在電話裡說。
秦堪心裡一熱，牛霞做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退出十個城市，森林地產集團的業務將退一大步，會從第一流的企業變成二流的企業，這對於誰來說，這損失都難以承受。
特別是賀俊，這是他唯一的公司，要他讓出股份，等於是宣佈他破產。
牛霞夫婦太夠義氣了。
不行。秦堪想，人家有情，我不能無義。
“牛霞，我不同意，你通知他們，我秦堪不能領你這個情，代價太大了，我不會停止的。”秦堪激動地說。
“秦堪，一年半可以了，人家真有撕票的打算，這是我從內部得到的消息。撕票了，到時後悔真的就來不及了。”
秦堪沉默了。
牛霞的情報應該是準確的。再說，黃天華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屈服的人，他即使不想殺秦堪，但是，殺蘇麗義，他一點也不會含糊。他即使爲了維護自己的威信，他也必須有所反應了。
現在這種結局，對雙方來講，都是最好的了。
見秦堪沉默不語，牛霞繼續說：“蘇麗義那裡，我手下的人見過她一面，她的情況還不錯，人家也沒有讓她吃苦，只是沒有自由而已。”
秦堪心裡狂喜，說：“誰？誰見過她，她說什麼了？”
“肖力見了她。她說，要你耐心，這件事急不得，更別繼續採取暴力了，人的生命太可貴了，哪怕是壞人。她還說，你要保重，要你再選一個服侍你的人，一個人孤獨久了不好，要有一個說說話的人在身邊。”
秦堪的眼眶潮溼了。
閆燕嚶嚶哭了起來。
閆尚坤梗咽地說：“秦堪，你就聽蘇麗義的吧。她是爲你好。”
秦堪搖搖頭，說：“不，我不會再換人了。”
閆燕身子微微一震。
秦堪放下話筒，沒過一分鐘，牛霞又打電話過來了，“喂，你還沒有回答我啊，就這樣安排，我幫你做主了，你別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這時，秦堪纔想起，還沒有回答牛霞的問題。
此時，秦堪真的很糾結。
救，還是不救？
現在真的要好好思考了。
一年半，秦堪覺得一天半也很長。
但是，萬一人家撕票呢？
要賭，這就是一場豪賭，籌碼，是蘇麗義的性命。
不賭了。
對，不賭了，我不能拿蘇麗義的性命去賭了。
一年半，平心而論，真的不長。人家楊過，等小龍女十六年，不也要等嗎。
秦堪沉思了一會才說：“好吧。感謝你倆。也請你代轉，向萬總感謝。過些日子，我還要親自上門道謝的。”
牛霞苦笑了一下，“我們之間就不必客氣了，爲朋友嘛，有時候受點損失，也是沒辦法的事。”
閆尚坤聽到了大部分電話內容，他咂舌不已，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朋友，真可謂是兩肋插刀，一點不假啊。
牛霞一家，包括萬總，他們的損失是以十億計。
森林地產集團的萬總在接到牛霞的通報後，沉默了幾分鐘，才說：“牛霞，你這事辦得不錯，爲了朋友，特別是爲了秦堪這樣的朋友，我沒意見。雖然有些損失，並且是很大的損失，但是，友誼是很難用錢買回來的。再說，你牛霞爲公司做出了這麼多貢獻，這事，就按照你的想法辦吧。看退哪些城市，好好和人家談談。”
還沒等牛霞再進一步的解釋，萬總又接着說：“損失嘛，你知道有多大，今後只能在現有的城市裡挖掘潛力了，牛霞，你就多費些心思了。”
牛霞說：“很對不起，萬總。拿公司的利益來幫秦堪解決私人問題，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今後，我會加倍努力。哦對了，我在公司裡的股份，我全部交還給公司。”
“這就沒必要了，秦堪也是我的朋友嘛。”萬總說。
“股份我肯定交出來，放在萬茂華的名下，你看怎麼樣？”牛霞說。
萬總沉思了一會，說：“這樣吧，把你所佔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分成三部分，五個點，你留着，萬茂華五個點，他妹妹萬茂靈五個點，三年之後，我再恢復你佔十五的股份。沒辦法，公司有公司規矩。”
牛霞說：“十五，我全部交出來。”
“牛霞，你就別多說了，我心裡有分寸的。你一年損失幾十個億，已經夠了。再說，幫秦堪，我也應該出一份力。”
牛霞沉思了一下，說：“那就謝謝萬總了。”
萬總苦笑了一下，“牛霞，我還有一個條件，茂華的事，你看怎麼解決？”
萬總的兒子萬茂華今年二十六七歲了，跟在萬總身邊幾年，雖不說沒一絲長進，但長進不明顯是肯定的。特別是，萬茂華也和其他闊少一樣，有幾分花花公子之氣，平日裡用錢如流水。車子，女人，這是他兩個最愛。
萬茂華的女人有多少，沒人說得清，他的車子有十二輛，最便宜的也是兩百多萬，貴的一千多萬。
萬總曾多次從側面對牛霞說，希望牛霞收下這個徒弟。可是，牛霞話是聽明白了，但就是不想接這趟鏢。
現在就着這個機會，要她收下這個徒弟。
牛霞沉吟了許久，說：“萬總，你一定要我收下萬茂華，我得先說明白。茂華人不蠢，這是事實。但是，你家太有錢了，要管束他，本身就是一件難事，教他怎麼樣去經營，可想而知，是有多難了。我可能難得完成，這是我需要聲明的。”
“這樣吧，今後，他的零用錢全部從你那裡支出，沒你的簽字，他拿不到錢。這樣行嗎？”
“我的意思是，他在我這麼學徒的期間，不能給他半毛錢。三年，等他三十歲的時候，給他一個公司，就算是考試。怎麼樣？”
萬總說：“好，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