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我們繼續向北走。”
“好勒。”
陳繼雙又邁開腳步繼續前行,可他纔剛剛走出第三步,若有如無的嬰兒啼哭聲就突然傳入衆人的耳中,緊接着,空中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這濛濛細雨,冰寒刺骨。
陳繼雙忍不住伸手摸了把臉上的雨水,好奇問道,“武師弟,這也是幻覺嗎?”
就在此時,場景突變,那濛濛細雨竟然變成了溫暖刺眼的血雨,空氣中也彌散着刺鼻的血腥味道。
陳繼雙又伸手摸了下臉頰,他的手掌也跟着變得一片血紅。
“武師弟,這到底是不是幻覺呀?”陳繼雙忍不住焦急問道。
白可人和血手也擡平手掌,一眼不眨的看着不斷變紅的手掌。
陳繼雙再次焦急問道,“武師弟,現在咋弄呀?”
“繼續向北。”武烈陽細細打量過周圍,沉聲說道。
“哇……”
嬰兒的哭聲變得更加清晰,緊接着,一個穿着血紅色上衣的女嬰就出現在了四人眼前,女嬰是背對着四人,坐在地上哭的十分傷心,還胡亂瞪着雙腳,從背影上看去,她莫若半歲大小。
在這四處飄蕩着血雨的環境中,那個紅衣嬰兒的出現讓白可人等人都不禁繃緊了神經。
“武師弟,它就是那個厲鬼嗎?”陳繼雙緊盯着嬰兒的背影,沉聲問道。
“不是。”
陳繼雙忍不住好奇問道,“那它是什麼鬼東西?”
“幻覺而已,我們繼續向北走。”
扎扎。
突然,八十一座大墓都飛速移動起來,恍如八十一輛胡亂飛奔的碰碰車,緊接着,濛濛細雨也變成了滂沱大雨,光線也驟然變暗,嚴重影響了四人的視線。
陳繼雙下意識止住腳步,問道,“武師弟,現在咋弄呢?”
“繼續向北。”武烈陽緊盯着飛速移動的大墓,沉聲說道,“很快,那些墳墓就會飛速撞過來,但那也是假象,那個厲鬼應該不會一上來就拿陣眼去攻擊別人,所以,你們都不必反擊,更不要躲避。”
武烈陽的話語還未落地,四座大墓就高速飛馳過來,分別撞向他們四人,陳繼雙又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白可人和血手也都本能的戒備着。
“師兄,別亂動。”武烈陽趕緊大聲提醒道。
雖然三人明明都知道這些高速移動的大墓不會真的撞到他們,但三人的神經卻依舊一直緊繃着。
“都放鬆點。”武烈陽看着飛速接近的大墓,沉聲說道,“你們越緊張就越容易陷入幻覺,幻覺越深便會更緊張,久而久之,你們就會精神疲憊,便更容易被怨念和戾氣控制心智。”
話雖如此,但陳繼雙等人卻依舊都在繃緊着神經。
大墓飛速而來,如同四輛飛速狂奔的大卡車,掀起冰冷的狂風,隨着大墓的飛速接近,陳繼雙等人都繃緊了身軀,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我再說一遍,誰都不得出手,更不能閃身躲避,一旦你們脫離隊伍,馬上就會被九陰遮天陣單獨隔絕……”
還沒等武烈陽說話,四個大墓便已然近身,好在,陳繼雙這個莽貨總算沒把武烈陽的話當成耳旁風,他雖然雙拳緊握,但卻只是定定的站着,任由大墓迎面撞來。
吱。
尖銳摩擦聲驟然響起,大墓在陳繼雙身前二十多釐米處停了下來,另外三座大墓也在武烈陽等人的身旁停下。
大墓非常逼真,墳頭長滿着枯敗的雜草,刺眼的鮮血染紅了枯草,從殘敗的枯葉上一滴滴落下,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道,顯得格外滲人。
滴答、滴答。
每一滴鮮血滴下,都會讓陳繼雙等人輕輕顫動一下。
“武師弟,現在咋弄?要不要我砸碎這個破東西?”陳繼雙緊盯着滲人的墳墓,大聲問道。
“不用。”武烈陽也緊盯着身邊的大墓,沉聲說道。
“那現在咋弄呢?”
“從它邊上繞過去,繼續向北前進。”
“好勒。”
陳繼雙側身繞過大墓,帶人三人繼續向北前進,可就在此時,更加淒厲的嬰兒啼哭聲又驀然響起,那個背對着他們的紅衣嬰兒慢慢轉過身來,露出了慘白滲人的臉孔,但她的雙眼中卻在不斷淌出血紅色的眼淚。
慘白的面孔和血色淚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又讓白可人等人的心不受控制的咯噔了一下。
“你們不要這麼緊張,再這麼下去,你們很快就會陷入疲憊,就更容易被戾氣和怨念左右心智,做出不明智的事情來。”武烈陽緊盯着紅衣嬰兒,緩緩說道。
血手忍不住苦笑說道,“閻羅恨,你第一次進入北山大墓的時候能放鬆下來嗎?”
“所以,我和我師兄才着了它的道,差點就死在裡面了。”武烈陽厲聲說道。
白可人也忍不住苦笑說道,“閻羅恨,身在這種鬼地方,我是真的放鬆不下來。”
就在此時,那個紅衣嬰兒便突然凌空而起,鬼魅一樣飄了過來,讓陳繼雙等人的神經再度高等緊繃,紅衣嬰兒也不再啼哭,反而裂開嘴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讓人直覺頭皮發麻。
陳繼雙雙拳緊握,緊緊盯着越來越近的鬼魅嬰兒,緊張問道,“武師弟,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它什麼都不是,就是一個擾亂你們心智的虛影。”
“咯咯咯……”
嬰兒銀鈴般的笑聲隨之響起,但在這恐怖滲人的環境中,這種笑聲卻只能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隨之紅色嬰兒的不斷接近,血手等人的神經也在不斷繃緊,就連三人的呼吸也都明顯加快了不少。
“你們記住了,它只是一個擾亂你們心智的虛影。”
“它真的只是個虛影?”白可人一臉懷疑問道。
武烈陽緊盯着紅衣嬰兒,沉聲說道,“爲了更好的擾亂你們,讓你們一刻不停的緊繃着,它還會坐在你們肩上,趴在你們背上,甚至還會賴在你們懷裡,你們千萬別出攻擊它,更別像拍蒼蠅的似的去別人背上打它,一旦你們精神太過緊張,沒能掌握住力度,就極有可能會誤傷自己和同伴,記住了嗎?”
陳繼雙等人都相繼點了點頭,但他們的目光卻都被這個詭異逼真的紅衣嬰兒吸引,他們的神經也始終高度緊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