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話,楊帆聽得清清楚楚,這石像裡面果然有故事。
於是,他走了出去,橫身攔在一羣衛兵面前,挑了挑下巴,“把那人給老子放下來。”
衛兵領頭的是個白麪漢子,一重天中期級別。
他上下打量楊帆,連連點頭,“好好好,哥們正愁抓不到壯丁呢,來啊,帶走。”
他一招手,手下二十幾號衛兵嘩啦一下子,把楊帆給圍了起來。
楊帆冷笑一聲,對付這些嘍囉不費吹灰之力,沒幾個照面全部打趴下。
衛兵頭目一看愣了,沒看出來這小子身手挺利落。
他拔劍就刺了過去,楊帆伸手抓住長劍。
兩人僵持起來,長劍被他抓的紋絲不動,衛兵頭目不停地往後拽,使出吃奶的力氣。
突然,楊帆一鬆手,對方一個不防備,噗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剛想起來,面前一道寒芒閃過,斬仙飛刀逼在他的脖子上,嚇得一動不敢動。
楊帆問道:“說。這些石像是怎麼回事?”
衛兵頭目的小命在人家手裡攥得呢,不得不老實交代。
“這些都是逃跑的壯丁,被族中的長老施展了神通,全部變成了石像。大爺,我就是個跑腿的,放了我吧。”
楊帆厲聲逼問,“抓這麼多壯丁做什麼,快說!”
衛兵頭目嚇的渾身一哆嗦,“我說,我說,族裡面在挖仙丹,才徵用了這麼多壯丁。”
楊帆聯想到剛進城遇見的馬車,結合城裡面的石像。
這一幕幕似曾相識,難不成會是他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他剛要繼續逼問對方是什麼族,就見對方猝然一刀,朝着楊帆脖子大動脈就捅了過來,“你他媽的去”
話還沒有說完呢,動作停滯下來,喉嚨發出一陣陣咯咯的聲音,兩眼高高地凸了出來。
楊帆將斬仙飛刀從他腹中拔出,一腳將這貨踹倒在地上。
捲縮在牆角落的煉器師,這纔敢上前來,解恨地踹了那衛兵頭目一腳。
剩下那些小嘍囉,一見老大死了,爬起來就跑,一道利芒閃過,將這些人全部斬殺。
楊帆收回斬仙飛刀,轉過身來看着那名煉器師。
這男人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七上下,身形纖細,雙手十指修長。
他衝楊帆一抱拳,“多謝這位兄臺搭救,我叫慕容鐵,敢問兄臺貴姓。”
“我叫楊帆。他們到底是
些什麼人?”楊帆問道。
“我他媽的讓你再抓我。有本事現在起來啊。”
慕容鐵踹了那衛兵頭目幾腳,出了胸中這口悶氣之後,這才展顏一笑。
“楊兄別見怪啊,這兩天被這幫雜碎追的東躲西藏,恨死他們了。對了,你剛纔問我什麼來着?”
慕容鐵認真地看着楊帆問道。
楊帆被雷出大片黑線來,如果不是看他一臉真誠,自己真懷疑,這傢伙是故意的。
他不得不重複了一遍,“我說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哦哦,讓你見笑了,我這個人生平只關心煉製仙器,別的事過目就忘。”
他說完,左右看了看,街道上沒人,扔不放心,把楊帆拉到屋檐下,這才壓低聲音道。
“楊兄。殺了他們,你闖大禍了,我們趕緊逃命吧。他們是太古隱族的侍衛。”
楊帆微微點了點頭,他早就想到了會是對方。
記得在修真界鯤鵬渡劫的時候,太古隱族曾派出數十路高手,堵截搶奪晶核的修士。
自己最慘,足足遭遇了對方兩次截殺,而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把人變成石像。
要不是後來跟鯤鵬合作,弄了個假替身,瞞天過海,他那次是在劫難逃。
本以爲太古隱族,早已經沒落凋零,沒想到根源居然在仙界。
這個時候,耳畔傳來慕容鐵的聲音。
“楊兄,楊兄,你在想什麼呢,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楊帆搖搖頭,“不。我還有事情要辦,要不,你先走吧。”
慕容鐵着急地道:“現在辦什麼事情,都沒有性命重要,你不走,我可就要走了。”
他說完,拔腿就溜,只是沒跑出十幾步,又箭一般的竄了回來,臉色慘白。
“晚、晚了,大、大、大小姐過來,記住了,待會千萬不要擡起頭來看她的臉,要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楊帆問道:“難道她醜的見不得人?”
慕容鐵着急地道:“我也沒看見怎麼會知道,行了別說了,過來了。”
他的話剛說完,就見街道上空,一陣五彩光華閃過,隱約朝這邊疾馳過來。
楊帆並不驚慌,搖身一變,變成那名衛兵頭目的模樣。
旁邊的慕容鐵指着楊帆目瞪口呆,“你、你...”
楊帆道:“別廢話,想活命,趕緊換上衛兵的衣服。”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慕容鐵並沒有多問。
兩人迅速將一羣衛兵的屍
體拖進屋子裡面。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衛兵頭目,帶着一個小嘍囉走了出來。
頭目當然是楊帆變幻的,那小嘍囉正是慕容鐵,他瘦瘦小小的身體,套在肥大的鎧甲裡面,空蕩蕩的,顯得無比滑稽。
兩人剛剛出來呢,就見八頭麒麟瑞獸,從天而降。
背後馱着一頂花轎踏空而來,旁邊還跟着四名侍女。
楊帆偷眼一看,那花轎十分氣派,雕樑畫棟,堪稱一艘精美的畫舫。
畫舫並未停留,一陣風朝着城中疾馳而去。
一名丫鬟留了下來,掃了兩人一眼,橫眉立目。
“吳奎,那名煉器師抓到沒有。帶了那麼多人出來,怎麼就剩你們兩個了?”
她氣勢洶洶,頭頂上懸浮着兩道光圈,只不過第二道光圈只有三分之一。
說明她是個兩重天前期修爲。
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就有這麼高的修爲,那花轎裡面的主人,修爲可想而知。
楊帆現在是一重天中期修爲,已經能剝奪目標記憶力。
就在剛纔,變幻面目的同時,他已經入侵了衛兵頭目的腦海,獲得了他全部記憶力。
這名頭目名叫吳奎,專門負責在工地上看守壯丁,抓逃兵。
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是喝酒賭博,剋扣手下的糧餉,小日子倒也過得滋潤。
而面前這名丫鬟,是府中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叫秋實。
仗着主子的威勢,平日裡對他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沒人敢得罪。
而出來追煉器師慕容鐵,也是她指派的。
楊帆心中問候了她老孃一萬遍,嘴上卻乾笑一聲,抱拳道:“回秋實姑娘的話,還沒有抓到,我已經吩咐手下在城中搜捕。”
秋實整天侍候主子,哪裡會天天看他手下的人在不在。
所以,這個謊,楊帆撒的是臉不紅心不跳。
秋實道:“真是個窩囊廢,這麼多人還抓不住一個煉器師,我要是老爺的話,早就廢了你們。”
楊帆暗中腹貶,我要是老爺的話,早就廢你一千遍。
“是是,秋實姑娘教訓的是。”
楊帆陪着笑臉,一副欠揍的樣子,湊上前去,小聲對秋實耳語幾句。
秋實臉色當場就變了,先是紅,在是白,然後轉成了綠色,五顏六色的精彩之極。
那小嘴長得大大的,表情極爲複雜地瞪着楊帆。
既羞恥,又惱火,銀牙緊咬,“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