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隱族,衛兵管理處。
位於整座塞北之城的西北方向。
一路之上,楊帆仔細梳理吳奎的記憶。
這才知道,原來整座塞北之城,並非只有太古隱族一處勢力。
還有嗜血族,以及蛇族。
其中,蛇族的勢力最龐大,是整座城池的主宰者。
當然,還有一些零散的小勢力,他們基本都依附在三大勢力上。
這座城池,不屬於五方天帝當中的任何一位,處於三不管地帶。
楊帆很快就來到衛兵管理處,這裡戒備森嚴。
他能感到,四周設置了層層禁制,人走在裡面,都有種森然壓迫感。
或許是感到這裡高手如林,怒焰徹底沉寂,一點聲息都沒有。
楊帆不斷地默唸易容術咒語,擔心露餡。
他信步走進衛兵管理處大院,整座院落十分開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這裡把守的衛兵,等級最低的也是一重天前期級別,個個面帶殺氣。
楊帆表面上一臉的平靜,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如果發生意外情況的話,他頂多能支撐半分鐘。
也正是因爲此,纔沒有讓慕容鐵進來。
到了這裡面不能胡亂走動,他在兩名衛兵的引領下,穿過長長的迴廊,又繞過一座假山。
最後來到一處偏殿門前,牌匾上刻着“調撥處”三個大字。
吳奎記憶當中,並沒有關於這裡的記憶。
所以,一切都靠要他自己來應對。
他走了進去,雖然只是一處偏殿,但卻十分開闊。
剛剛步入其中,他就感到被一股神識給掃描了一下。
在看一些陰暗角落裡,有強大的氣息波動。
顯然那裡設有許多禁制,內種隱藏着不少高手。
不過,他並不擔心,怒焰的易容術,四重天以下的仙帝,根本就無法窺探。
這個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你就是吳奎?”
這聲音聽上去有點耳熟,楊帆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他趕緊上前兩步,衝着廳堂正中央,桌案後面的那人拱了拱手,道。
“下官正是吳奎,特地過來辦理調遣手續。”
對方既然如此詢問,那肯定是秋實給打過招呼了。
然而,等楊帆不經意間擡起頭,看到那人長相的時候,心中着實吃了一驚。
這人不是別人,居然是修真界太古隱族的頭領,夏石。
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此人。
記得當日,搶奪晶核的時候,夏石被鯤鵬重傷,從此之後就銷聲匿跡。
本以爲他死了,誰知居然重返仙界。
而且,看他頭上的光圈,赫然是兩重天前期修爲,比自己還要高。
其實,楊帆並不知道內情。
數萬年前,鯤鵬被打落修真界,仙界各方勢力,爲了搶奪晶核,紛紛派人前往修真界。
當然,爲了掩人耳目,對外宣稱,這些人是觸犯族規,打落修真界。
實際上是明修棧道
暗度陳倉。
當然,他們的修爲也隨之跌落,由仙帝變成了修士。
等任務完成之後,這批人又秘密返回仙界,勢力隨之恢復。
而面前的夏石,他在去修真界之前,就是兩重天前期。
“吳奎。我在跟你說話呢,想什麼啊!”
夏石不悅地道。
他是專門掌管這些小頭目的,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
楊帆這纔回過神來,笑着躬身道。
“有機會見到大人,小的是太激動了,還望大人勿怪。”
這馬匹拍的,連他自己都感到肉麻。
心中卻暗道,要是你知道老子的真面目,恐怕會氣吐血吧。
要知道,鯤鵬就是在他的慫恿下,纔對這些人大開殺戒。
如果不是後來盤古出面阻攔,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重返仙界。
夏石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他都沒正眼看這傢伙,丟過去一個令牌。
“拿着它,讓外面的侍衛,帶你去正堂登個記,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楊帆一躬身,“多謝大人。”
他說完,就要上前拿令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夾着一陣風闖了進來,險些撞到楊帆。
夏石最看不慣的就是下屬毛毛躁躁,皺眉呵斥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
那人躬身施禮,“大、大、啊就大人,不、不、啊就不好了,出、出、啊就出...啊就被殺了...”
這人結巴了半天,沒聽明白。
夏石皺眉喝問:“誰被殺了。”
只聽那人費盡地憋出一句話來,“啊就、啊就...府前街二、啊就二十幾名衛兵被殺了。”
“什麼!”夏石臉色一沉,在他們太古隱族的地盤,很長時間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他接着問道:“有沒有查出來,死的是誰的部下?又是誰幹的?”
那人結結巴巴地道:“啊就...啊就...死的是啊就...”
夏石不耐煩地道:“你過來寫到紙上。”
那人這才直起腰來,朝着桌案走去。
不過,他看到旁邊站着一個人影,處於好奇歪頭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他驚駭不已,指着楊帆道。
“啊就、啊就,吳奎,你、你、啊就已經死了啊...啊就你...”
他轉過身去,急急地朝着夏石彙報。
“大人,啊就他、他...”
他想說,死的那些衛兵就是吳奎的手下,連並他本人也已經死了。
楊帆心中暗叫不妙,他從吳奎記憶中得知。
這個人是這裡的仵作,叫王三,是也就是負責驗屍。
這一點,仙界跟凡間一樣,一旦有死亡的人,必須要有仵作驗屍,否則不準下葬。
當然,這一點僅限於統治階層,那些壯丁,沒人在乎他們的死活。
同時,這個人也是吳奎的情敵,硬生生地把他的女人給奪走了。
他仗着自己是丫鬟秋實的遠房親戚,平日裡橫行霸道,作威作福。
吳奎是敢怒不敢言,就算是自己的女人被搶走了
,連個屁都不敢放。
很多人替他鳴不平,但是懼怕秋實,沒有敢站出來替吳奎說話。
楊帆剛要開口,夏石出手阻止,“你不要說話,你過來寫下來。”
王三屁顛屁顛上前,抓起筆,飛快地寫了起來。
寫完之後,退到一旁,拿眼睛戒備地看着昔日的情敵。
本來,他發現吳奎的屍體之後,心中高興異常,終於可以獨享小蘭了。
誰知,前來彙報的時候,卻又發現對方活蹦亂跳,心中的驚駭,可想而知。
夏石刷地把紙丟到了楊帆面前,懷疑地眼神上下打量。
“你到底是誰?”
楊帆不慌不忙,抱拳施禮,“大人,能不能聽我解釋。”
夏石一揮手,道:“說!”
而這個時候,殿中那些陰暗的角落裡,有很多股強悍氣息波動起來。
看樣子,隨時都會把他斬於刀下。
楊帆心中冷笑,指着吳奎,憤怒地道。
“大人,王三說的對。我早已經不是吳奎了,這狗、娘養的不但奪了小蘭,還咒我死,不錯,我就已經不是以前的吳奎了。”
“我每天生不如死,城中所有人都在笑話我,每日借酒度日,我恨不得親手宰了他,方解我的心頭之恨。”
“大人。請罷免我的官職,我不願跟這樣的人渣共事,還請大人成全。權當吳奎這個人死了。”
楊帆滿臉悲憤,把腰牌解下來,恭敬地呈了上去。
夏石神識在他身上來回掃了好幾遍,一點問題都沒有,對方就是吳奎。
他也知道兩人不合,打心眼裡鄙視王三的做法。
朋友妻不可欺,人家雖然沒有成親,但已經訂了親,人盡皆知,這小子太缺德了。
他並沒有接楊帆的腰牌,冷哼一聲訓斥王三。
“王三,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吳奎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你怎麼能說他死了呢。”
王三指着吳奎,捶胸頓足,半天結不上一句話來,臉都成了紫茄子。
“啊就、啊就大人...啊就...”
他一邊說着,手一邊比劃着,那意思還是要寫。
夏石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好吧。那你就趕緊過來寫出來。”
王三趕緊上前,抓起桌案上的毛筆,又開始劃拉起來。
這邊楊帆着急的後背心出了一片冷汗。
他暗暗責怪自己,怎麼能如此粗心呢,居然忘了焚燒屍體。
一旦他把吳奎的屍體擡過來,豈不是要露餡。
王三也是這麼想的,他給夏石的建議,就是他吳奎的屍體擡過來,當堂對峙。
夏石一揮手打發手下去了。
廳堂上的氣氛開始緊張壓抑起來,楊帆臉上平靜自然,實際已經開始思索脫身之策。
只是,讓他感到着急的是,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怒焰又沉寂了。
他着急地呼喊了好幾遍,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今天真要死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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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