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枉很滿意衆人的反應,他笑道:“不要讓我老朽可是一名陣法師,這九轉天罡陣的陣旗一直被老朽帶在身上,以防不被,沒想到此次還真的用上了。”
說着,他將那些玉蝶分開,卻只有五枚。
“這九轉天罡陣乃是我九月摘星宮著名的防護陣法之一,其陣旗頗爲特殊,想要催動此陣,必須要五個人才行,現在我們有六人,這五枚陣旗便依實力強弱分配。”
說完,他目光淡然的掃過在場衆人。
算上陸陽,他們此行一共有着六人,但這九轉天罡陣的陣旗卻只有五枚。
聞言,衆人臉色都是一滯,神色變得怪異起來。
就連許清瀾的臉色都有些異樣,他們對視一眼,都是望向了陸陽。
其他人都是目光冷漠,甚至還帶着一絲嘲弄。
只有許清瀾暗皺眉頭。
這九轉天罡陣可以保護他們,但因爲陣法特殊,只有持有陣旗的人才會受到保護。
而沒有持有陣旗的人,自然是無法收到九轉天罡陣的保護的。現在這陣旗只有五枚,所以這就相當於他們六人中,會有一人被捨棄。
其實想要多發揮出九轉天罡陣的威勢,自然需要實力強勁的五人持有。
但許清瀾卻知道,現在大家的修爲都處於煉氣期,可以說實力也是相同的,這五人可不一定就非要將陸陽給淘汰掉。
“在場的道友中,只有周師弟的實力最低,所以只能委屈周師弟了。”張師妹俏臉冷漠,淡淡道。
其他人聞言,也都是紛紛點頭,就連高師兄這個和陸陽一起傳送來的人都是面露尷尬,“周師弟,就先委屈你了。”
俞枉見到衆人已經決定將陸陽捨棄,便也不在多說,就準備將那五枚陣旗分給衆人。
但就在這時,許清瀾卻是道:“現在高師弟和張師妹還有張衝師兄的修爲也都在煉氣期,所以誰強誰弱大家現在都不清楚,如此輕易的將周青淘汰,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聞言,俞枉手中動作一滯,其他人也都是暗自皺眉。
這時衆人才想起來,這周青可是許師姐的未婚夫。
不過他們卻都還是十分疑惑,外人不知道,作爲同門,他們可是清楚的很。
許師姐對這周青根本就沒那方面的意思,甚至自周青進入九月摘星宮以來,兩人連面都沒見過。
那現在許師姐爲何要向着周青說話呢?
衆人不解,只有俞枉猜到了許清瀾的意思。
他目光閃爍片刻,卻是笑道:“許道友此言差矣,雖然大家現在都屬於同個境界,但之前的修爲卻是做不得假的,縱然現在修爲都得到了壓制,可靈氣的渾厚還是有強弱,所以依老朽來看,就先委屈周師侄一段時間。”
說完,他目光望向陸陽,笑眯眯道:“不知周師侄同意與否?”
陸陽目光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沒有說話,卻是獨自和他們劃清了界限。
他此刻心中多少有些怒意,但卻知道,這就是修真界,比地球還要殘酷。
自古以來強者爲尊,人們信奉的是修爲高,實力強的強者,沒人會同情弱者。
他沒有上前和其他人比試爭取這枚陣旗的意思。因爲周青可是對陣法極有研究的,暗其以往的記憶來看,這九轉天罡陣其實是有着九枚陣旗的。
現在這俞枉卻在明知道他們有着六人的情況下,只拿出了五枚陣旗,並且目標直指向他,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雖然陸陽不清楚周青到底哪裡的罪過這個俞枉,但卻明白,就算自己展現出了實力,他們依舊不會將陣旗給自己,最後的結果只有撕破臉皮。
不最後一步,陸陽還是不願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當然,縱然被孤立了,陸陽現在也沒有絲毫的擔心。
他的真實修爲可是沒有被壓制,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危機,大可直接破除封印,將麻煩解決。
不過不到最後一步,他還是不願暴露自己,一旦暴露,他逃出去的機會將會變得極爲渺茫,而且如果有漏網之魚逃出了遺落之峽,那他是從地球而來的消息也將徹底暴露,到時候說不準會有什麼新的麻煩。
這樣想着,陸陽目光復雜的望了一眼許清瀾。
許清瀾竟然會站出來替自己說話,倒是讓陸陽有些意外。
他可是能看出來許清瀾對自己這個前身,也就是周青沒有半點感情的,至於爲何其還要替自己說話,他一時也是摸不着頭腦,但卻肯定其有着自己的用意。
這時許清瀾見到陸陽主動和他們劃清了界限,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沒想到這周青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這樣的話,他能撐過今晚白靈惡狼的襲擊嗎?
許清瀾搖了搖頭,既然陸陽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她也就不會過多幹涉了。
但想到俞枉剛纔說的話,許清瀾目光頓時變得冰冷之極。
別人不清楚,她卻是清楚俞枉所想的。
九月摘星宮作爲齊天域的四大勢力之一,其內也並不和諧,甚至近些年來衝突愈發劇烈,已經分爲了兩個派系。
俞枉和許清瀾所在的派系陣營不同,兩人可以說雖然是同門,但和敵人也只差一個名分了。
她之所以想要幫陸陽一把,自然是因爲忌憚倚劍宗。
本來這次她和周青的婚約就是爲了強大他們這個派系,讓許清瀾的師父更穩的坐在九月摘星宮宮主的位置上。
而俞枉多待的派系則是以九月摘星宮大長老爲首的,大長老一直都想要爭奪九月摘星宮宮主之位。如果此行他們能逃出去,而周青卻隕落了,對許清瀾的派系是極爲不利的。
可對俞枉的派系卻是天大的好事,他們巴不得倚劍宗發怒,這樣他們就有理由將現任的九月宮宮主給拉下來了。
許清瀾知道完整的九轉天罡陣其實是有着九枚陣旗的,她也知道俞枉身上肯定不止五枚陣旗。但想到了前因後果,她也沒有點破這些。
因爲就算點破了,俞枉也不會將多餘的陣旗給陸陽,因爲這可是個雪上加霜的好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的。
許清瀾很想和俞枉翻臉,但現在自己的能否活命都掌握在其手上,她也只得目光冰冷的盯着俞枉,沒有在多說什麼。
這樣一來,其他人更不會多說。
他們注意到陸陽隱隱和他們劃開界限,一時間都是目光冷漠的望着他。
這人當真是不知好歹,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覺悟,難道他還指望着他們會好心將活命的機會讓給他不成?
經歷了這一次事件,接下來衆人雖然依舊前行,但卻隱隱有着將陸陽獨立的感覺。
他們在前,陸陽在後,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
這時衆人已經來到了山峰之巔,幾人隨意的找到一處較爲隱蔽的石塊下,紛紛坐下來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