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地向前爬着,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混濁的空氣逐漸地清新了起來,唐婉精神一振,知道應該是快要到頭了。又轉過了一個轉角,前面的空氣更加清新了起來,同時陣陣海風涌了進來,同時依稀有星星點點的亮光涌了進來,甚至能看到遠處夜空中的星光。唐婉心下一陣激動,知道終於到頭了。
恐怕這也是她這輩子以跪姿爬得最漫長的一段時間,並且裡面的氣味實在太難聞了,而且又髒又臭,結滿了蜘蛛網,甚至還有老鼠在爬來爬去,如果可能的話,她真的寧願當時下去跟師傅一起去戰鬥,也不願意在這個該死的通風道里爬這麼長的時間。
唐婉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手腳並用,小心翼翼地爬到了通風口旁邊,向着外面望了過去,見周圍並沒有人,她輕輕地卸下了通風口的鐵柵欄,挪到了一旁去,鑽出了通風口。向着周圍一看,這裡是第五層的甲板,旁邊就是高大的汽笛與蒸汽鍋爐外罩間,扯着一道道繩子,繩子上懸掛着各色的旗子。
將鐵柵欄復於原位,唐婉在陰影裡縮起了身形,悄悄地向外望了過去,外面並沒有人,不再像往日夜裡的一片喧鬧,所有人都跑出來吹海風,一切都是靜悄悄地,偶爾還有槍聲與哭喊聲從各層甲板裡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聽上去令人心頭悸蕩。
唐婉定了定神,就開始急速思考起來,自己接下來倒底應該怎樣做。按照師傅的要求,她現在就應該去機電控制室,把所有的電源掐斷,這樣一來,劫匪們行事就極其困難了,趁着黑暗,還可以發起反擊。
可是她平生是第一次坐郵輪,根本就不知道機電房在哪裡,這個時候想找船員去問也是不可能的,除非,她能找到一個倖存的船員,可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裡去,又上哪裡去找那些什麼船員?
“真是該死,怎麼辦?”唐婉雖然是豪門新晉的五虎將之一,斑斕虎,可無論如何,她現在畢竟還是很年輕,纔剛剛二十歲罷了,讓她去猛拼猛打,她自然是一把好手,讓她去臥底潛伏,她也同樣有膽量智慧,可是在這樣的嚴
峻的大局面面前,她還真是有些傻眼了,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唐婉急得滿額是汗,真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打個痛快,生生死死的,也好過在這裡焦灼糾結。
正在這時,隱隱間,上層的甲板上就傳來了陣陣人聲,聽上去依稀有喝罵的聲音,唐婉轉頭望了過去,就看見幾個人頭破血流的,正被前後押着,好像要押到下層的甲板去,集中關押起來,藉着星光還有船艙裡透出的燈光,她突然間就驚喜地發現,原來,被關押的人裡面,居然還有兩個穿着水手服的人。
“他們是船員,肯定應該知道機電控制倉在哪裡。”唐婉心下驚喜,摸了摸手裡的突擊步槍,想了想,將槍背在了背上,將手裡的一把柯爾特手槍就拿在了手裡,檢查了一下子彈,裡面還有九發子彈,身上還有兩個手槍彈夾,應該夠用了——豪門子弟,從核心弟子開始,全都在培武堂秘密接受過實彈射擊訓練,並且,關於射擊訓練的考覈也是極爲嚴格的,不修滿學分,培武堂根本不准許畢業。唐婉做爲一個暴力女漢子,玩兒槍當然是她的最愛之一,所以,她的射擊成績是以滿分畢業的,十五米之內,手槍射擊幾乎可以說是百發百中,要不然她也不會被樑川選中,進入了秘堂又進行特殊的秘密訓練了。那天在KTV發生的驚天鉅變之時,全仗着她突然暴起的精準射擊,纔將那些小馬仔們全部打倒,瞬間打倒了七八個人,槍法之準也是可以想像的了。
細數了數,被押送的共有十幾個人,應該是從上面幾層的甲板中找到的那些藏起來的人,現在實行統一關押。前後各有兩個人,罩着黑頭罩,端着突擊步槍,押着幾個人往前走。唐婉算了算,如果自己開槍要是準確的話,再加上突然間的暴起襲擊,想解決掉這幾個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擡頭向上方看了一眼,上方這一側的甲板上好像也沒有人,也算是天照應了。
熟練地在槍口上裝上了消音器,唐婉潛伏在暗處,儘量縮小着身形,不知不覺間,手心裡的汗水已經把槍把浸溼了,滑膩膩的,
好不難受。
“五、四、三、二、一!”算好距離後,按照師傅教給過自己的方法,唐婉用同樣的時間間距在心底下默數了五個數,隨後突然間就從汽笛後面暴躥了出來,手中的槍“啪啪”就是兩槍,直接把最前面走着的兩個匪徒給爆了頭。
落地後,趁着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刻,唐婉在地上乾脆利落地一滾,一個跪姿射擊,又是“啪啪”兩槍,後面的兩個匪徒各自悶哼了一聲,纔剛剛要舉槍射擊的他們直接從樓梯上就滾落了下來,腦門上各自多出了一個窟窿來!
“搞定。”唐婉呼出了一口長氣,站了起來,手持着槍,剛要走過去,猛然間心中警兆突生,回頭一看,隨後她就驚駭欲絕地看見上層甲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多出一個劫匪來,手裡的槍已經指向了自己,“嗒嗒嗒嗒……”瞬間密集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陳豪雙肘發力,狂吼一聲,直接震塌了年久失修的通風口下面的通道,整個人就掉落了下來,人在半空中,一顆手雷就已經扔了出去,下面的劫匪正要開槍,可是他們擡頭一看,登時就是嚇破了膽子,狂吼了一聲,“手雷”,一羣劫匪也來不及開槍,立即四下裡散了開來,也避免了陳豪還沒有等落到地上就被打成篩子的厄運。
可是陳豪甫一落下地來,在地上一個翻滾,就已經站了起來,手中的槍已經開始猛烈地開火,“嗒嗒嗒嗒”,密集的彈雨向着四周掃射不休,正在躲避手雷的一羣劫匪們根本來不及閃避,俱被強悍的步槍子彈打得如雨中殘荷,每個人身上都濺起了一蓬蓬的血雨來,向後就倒,震耳欲襲的槍聲裡,屋子裡的驚叫聲與哭泣聲也響個不停。
陳豪滿滿一個彈夾的子彈全部打光,突擊步槍向着身後一背,已經持起了手槍來,帶着滿身的煞氣,背靠着身後高大的傢俱,眼神向着四周徐徐望了過去,就看見這裡居然是一家酒吧,此刻,大概有三四十個遊客都被集中在了酒吧中心,蹲在地上,正恐懼地望着他,而他墜落下來的地方正是酒吧的櫃檯身後就是長條形的大吧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