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林隊，我們的沈大小姐終於動手了。”
“嗯？沈冰卿動手？動什麼手？”
“你不是把吳昊涉及的案子都交給她去辦了麼，她一直在追查這件事，就在剛剛，她帶了一個人回來，正準備審訊呢？”
“吳昊？”
“林隊你這麼快就忘啦，就是羅家案子那個吳昊。”
“哦我想起來，沈冰卿真的還在追查這件事啊，有結果沒有？”
“哪有什麼結果，林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林洪鑫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還真想看看沈冰卿究竟要怎麼查這個一看就是背景很神秘的吳昊。
審訊室。
範冬金正襟危坐。
他現在完全搞不懂狀況，也不知道真的只是簡單傳喚還是接到了李玉鳳的報案直接過來抓人調查的。
範冬金在心裡告訴自己，必須鎮定，只要他們沒有明確表明把自己弄來幹什麼就不能自亂陣腳不打自招，鎮定鎮定絕對要鎮定。
沈冰卿開門進來，在他面前坐下，打開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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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緊張？”
“沒來過警局，是有點緊張。”
範冬金呵呵道。
“不用緊張我們只是向你瞭解一點情況，瞭解完我們就派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們想了解什麼？”
“你認識這個人麼？”
沈冰卿拿出一張照片，上面赫然是吳昊。
“這不是吳昊吳老闆麼，你們要了解他做什麼？”
範冬金稍微鬆了口氣，看來不是李玉鳳報案要抓自己，這就好辦了。
“這麼看來你是認識他的對吧？”
“對認識。”
“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麼？”
“他好像是個高中生，開了一家茶館。”
“還有呢？”
“還有……還有……”
範冬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吳昊還在做着時間交易的生意，可是這事情真的能跟警方說麼？
“你不要有所隱瞞，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協助警方辦案，你可能還不知道，吳昊這個人和幾起命案有直接關係，和他接觸過的幾個人中你是爲數不多還活着的人，如果你再繼續和他接觸下去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和他們一樣，所以你現在最好是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讓我們把這個殺人魔頭徹底剷除。”
“你們可能搞錯，吳老闆應該不會殺人，就算那些人死了也和他沒有直接關係。”
“這麼說你是知道其中的事情的，對麼？”
範冬金頓時閉嘴。
一緊張要說什麼都控制不住了。
“你最好是老實交代，如果我們知道你有共謀嫌疑我們也會對你進行偵查審訊。”
“我，我不是共謀，我跟他沒關係。”
範冬金嚇了一跳，急忙撇清關係道。
“吳昊他還在做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可以把人類的時間也就是壽命拿來交易，一分鐘一塊錢，賣掉多少時間就可以從他那裡得到多少錢，反過來花錢從他那邊買時間延長壽命也可以，你們說的那些人之所以會死並不是因爲吳昊殺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的壽命賣完了，所以纔會導致死亡的。”
“範冬金，你覺得這樣很好玩麼？阻礙警方辦案我們也可以對你進行依法拘留！”
沈冰卿一拍桌子，怒目而視。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不是要我說實話麼，我說了你們又不信要我怎麼辦？”
範冬金急道：“他真的有這種詭異的能力，一開始我也不信，或者所有第一次和他進行交易的人都不信，我也不知道從他那裡買回時間有沒有效果，但是你把時間賣給他馬上就會得到相應的錢，如果不能得到點東西沒有人會白給你錢吧？賣一年好歹五十幾萬呢。”
沈冰卿面沉如水，看範冬金這樣子不像是說假話，以她的經驗這種所有人都覺得假的假話一般人是不會說的，既然說了一般也就是真的。
有時候真相總是比謊言更加荒誕不羈。
沈冰卿繼續深入詢問。
審訊室外。
林洪鑫戴着耳機聽着審訊室內的監聽音頻，範冬金的話簡直令人無法理解，但是他和沈冰卿一樣仔細一分析也便確認了他說的是實話。
吳昊是不是真的可以交易人類的時間還不確定，但是至少通過某種方式這些和他進行交易的人可以得到錢是肯定的。
如果時間真的可以交易……
林洪鑫想到了局長的老母親，這對他來說或許是一個機會。
……
沈冰卿派人送走範冬金。
林洪鑫要來了審訊記錄，仔細看了起來。
“林隊，你對這個案子也很有興趣的樣子？”沈冰卿道。
“是有點興趣，我們偵破的案子裡裝神弄鬼的不是沒有，但是像這麼離奇的還是第一次，還是個高中生，這案子很有意思。”林洪鑫邊看邊說。
“裝神弄鬼終究是裝神弄鬼，撕開所有神秘的面紗最終一定都是人爲的私慾不是麼。”
“動機呢？小沈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最基本的條件，和吳昊有關的這些案子裡受害者形形色色，殺害他們的動機是什麼呢？這些人又有什麼相互聯繫呢？”
“林隊的意思難道還真相信這些人只是因爲和他交易時間用盡了壽命才死的？”
林洪鑫笑了笑。
“我沒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任何可能都不能排除。這是你來我們這個小地方經辦的第一件案子，我看好你，好好幹！”
林洪鑫把審訊記錄交還沈冰卿，回到辦公室穿上外套離開警局，打車前往華林路。
沈冰卿將自己兩名手下召集到辦公室。
對範冬金的審訊沒有得到實質證據證明吳昊這個人有犯罪事實，但是至少證明吳昊這個人很有問題，作爲一個科學教育下成長的年輕人她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尤其是她的職業更讓她相信這世上沒有神神鬼鬼的東西，吳昊的時間交易一定是他隱藏他真實作案手段的障眼法，想要撕開障眼法就只有和他來一次正面接觸。
“馬上給我準備微型攝像機和錄音筆，我要親自會一會這個吳昊。”
“是。”
“繼續監視那個範冬金，同時加以保護不要再讓他出意外。”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