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下,又問艾麗說,
“麗姐,這老鬼平常都在哪兒活動?”
艾麗看了我一眼,她以爲我就是隨便問的。根本沒想到我要找老鬼,她告訴我說,
“東街有家和平飯店。那就是老鬼他們的據點。平時他沒事,就會和兄弟在那兒打牌喝酒……”
我聽着這飯店的名字一下樂了。還他媽和平飯店,這完全是根據周潤發的電影取的名。
艾麗一說完,藍羽就笑着對我說,
“中宇,正好我晚飯沒吃。要不你就帶我去和平飯店嚐嚐吧……”
我還沒等說話,艾麗就變了臉色。她連連擺手,說道,
“你們兩個可別沒事找事了。想吃什麼附近都有。老鬼的飯店千萬別去……”
藍羽撇了撇嘴,她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去吃頓飯怕什麼?”
她說着,就站了起來。拉着我就往出走。藍羽就是這樣,她永遠是不嫌事大,哪兒有什麼熱鬧,她都愛往裡湊一湊。
我和藍羽出門,出門前,我安慰艾麗說,
“放心吧,麗姐。就是去吃頓飯而已,不會惹什麼亂子的……”
我和藍羽開車直接去了西街。這飯店很好找,他就在街口處。是個三層的小樓。門口掛着一個巨大的匾額,上面寫着四個大字,“和平飯店”。
飯店門口停着幾臺車。其中一臺正式奧迪Q7,我猜這車就應該是上次石頭看到的。他當時是跟着瘦高個來的。
飯店的名字取的很響亮,但一進門,我就有些失望。這裡的裝修太普通了。都是最老式的桌椅。牆上的壁紙也是好久沒換過,有些地方已經破落,露出了斑駁的牆皮。
大廳裡最有意思的一處,是在吧檯旁邊。那裡有個一米多高的佛龕,佛龕裡供奉的一尊一米左右高的關二爺的銅像。前面的香爐裡插着三炷香。旁邊還擺放着各種貢品。
大廳的客人不多。也就兩三桌,從這些人的打扮來看。都應該是混社會的混子。見我和藍羽進來,這些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藍羽身上了。
這也不怪他們,像藍羽這種妖精型的美女,穿的還是短裙。就是到哪兒,都能吸引一片男人的目光。
藍羽似乎對這一切都司空見慣了,她挽着我,目不斜視的坐到一個空位上。
服務員是個三十左右歲的女人,濃妝豔抹,穿着低胸的吊帶。一到我倆跟前,她隨意的把菜單扔到桌上。懶洋洋的問,
“吃什麼?”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這服務員的態度也太差了,好像我們欠她多少錢似的。
我沒說話,藍羽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拿起菜單點了幾個菜。等上菜時,我和藍羽就閒聊着。但我的目光卻一直在樓梯口處。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這個老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一直等到上菜,也沒見有人從樓上下來。
我連正閒聊時,飯店的門一下開了。我坐在門的對面,進來的人我正好能看的清楚。一見這人,我心裡微微笑下。這人竟是在我場子贏錢的瘦高個。
瘦高個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我,他微微楞下,接着就把目光轉向別處。
我心裡冷笑下,主動和他打招呼說,
“兄弟,還記得我嗎?”
瘦高個這才轉過頭,他點點頭,
“當然記得,你怎麼來老區了?”
我微微笑下,反問他,
“你能去開發區玩,我怎麼就不能來老區呢?”
瘦高個盯着我看了一眼,他沒說話。我冷笑一聲,又繼續說,
“什麼時候有時間,再去場子玩兩把吧?”
我的口氣有些挑釁。這瘦高個可能因爲自己是出千贏的錢,心裡有些沒底。他就點頭說,
“好,有時間我會去的……”
說着,也不搭理我,轉身上了樓。
沒過多一會兒,菜上來了。上的第一道菜是西芹腰果。菜一上來,藍羽就夾起一塊西芹放到嘴裡。她剛吃一口,立刻就吐到旁邊的紙巾上。接着就回頭不滿的問服務員說,
“服務員,你們這到底是飯店還是賣鹽的地方啊?這菜怎麼吃,鹹死人了……”
服務員走了過來,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
“鹹就少吃兩口唄,要不我就讓後廚給你處理下……”
這服務員的態度是相當惡劣。我雖然沒說話,但還是不悅的看了她一眼。藍羽把筷子放到餐盤上,眉頭緊蹙的問她說,
“你說怎麼處理?”
服務員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愛理不理的說,
“能怎麼處理?不就是鹹嗎?用水沖沖就好了……”
我噗嗤一下笑了。我是被這服務員氣笑的。大大小小的飯店我去過太多了。第一次見這麼奇葩的服務員。
向來是伶牙俐齒的藍羽,竟也被服務員弄的啞口無言。她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
“你那麼弄完菜還能吃了嗎?算了,不吃了。走!”
藍羽說着,就站了起來。我還沒等起身,服務員忽然攔住藍羽的去路,她看着藍羽,面帶不屑的說,
“你們走可以,但得把剛纔的賬算了……”
藍羽呵呵冷笑,她看着服務員說,
“阿姨,您開玩笑吧?你們把菜做成這樣,還要我們算賬?”
藍羽的一句阿姨,一下把服務員激怒了。她瞪着藍羽,一臉的憤怒,罵道,
“小婊子,別他媽以爲你長個漂亮臉蛋就在我這裡耀武揚威。我告訴你,男人慣着你,姑奶奶我不慣着你。想跑這兒耍威風,你走錯地方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
藍羽盯着服務員,反問她說,
“你剛纔叫我什麼?”
服務員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梗着脖子和藍羽叫號,
“叫你小婊子,怎麼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藍羽給了她一記清脆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