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樓,官大統領,這是什麼意思?”
看了一眼手的請帖,尹芳華疑惑地看向官雲。 ()
因爲官雲給她和雪兒送來的竟然是一份宴會的邀請帖。
搞沒搞錯?眼下大戰未歇,人族和妖蠻雙方都是死傷慘重,廝殺得眼睛都紅了,這時候不抓緊時間休息備戰,還有心情搞這些吃喝玩樂的東西?
雖說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的事歷朝歷代都有發生,她們在地球的時候也不是沒聽說過。
但她們呆的地方可是最前線了!
似乎看出了尹芳華和雪兒兩人的疑惑,官雲解釋道:“兩位仙子有所不知,這次乃是青雲宗的少宗主衛長青與長老黎布大人親自來前線助戰,所以李大帥特意安排酒宴想要爲他們接風洗塵。”
“不過衛少宗主覺得僅僅宴請他一人不太好,所以將衆位衛國功臣也都請,一起赴宴。”
“是這樣啊。”
尹芳華和雪兒相互對視了一眼,心大約明白了。
雖然她們倆不是燕山國人,但留下來戰鬥了這麼久,對於燕山國的情況也有所瞭解。
因爲修行興盛,宗門強大,因此燕山國雖然類似於華夏古代的封建王朝,卻並不像那些王朝一樣皇權凌駕於所有人之,而是朝廷與宗門勢力共掌江山。
普通的修仙宗門雄踞一方。
實力強橫的宗門更是可以與朝廷分庭抗禮,制衡甚至壓制皇權。
青雲宗屬於這一類。
青雲宗不但是燕山國第一大宗門,更是燕山國修行界的霸主級勢力,不但其餘各家宗派都不敢與之爭鋒,連皇室很多時候都要避其鋒芒,看他的眼色。
因此青雲宗的少宗主在燕山國內的地位在某種程度甚至天潢貴胄,天子皇孫都要來得更尊貴一些。
也難怪燕雲關主將在這個戰事緊張的時候還要設宴爲他接風,緊拍馬屁。
“官大統領,替我和師妹感謝李大帥和衛少宗主的好意邀請,只是我們倆和那些妖魔雜種們廝殺一天,覺得很是疲憊,今晚這宴會不去了。”
尹芳華在和雪兒短暫地眼神交匯之後,開口拒絕道。
“這……”
官雲不禁微微一愣,他真沒想尹芳華和雪兒兩人竟然會拒絕。
青雲宗在燕山國內的地位人所共知,少宗主親來邊關,算不趕着巴結,也得顧忌對方的身份地位不敢得罪吧?尹芳華和雪兒兩人這麼有性格?
他卻不知道,青雲宗的勢力雖大,地位雖高,但對尹芳華和雪兒卻壓根沒有半點威懾力。
要知道尹芳華和雪兒兩人來燕雲關不過是迫於成輪迴之主頒佈的試煉任務而已。
又沒打算在燕山國長留,一旦任務完成馬會離開,當然不需要顧忌那位衛少宗主到底怎麼想,高不高興。
“尹仙子,雪仙子,這恐怕不好吧?”
因爲尹芳華平時都叫雪兒,所以他們也都誤以爲雪兒姓雪,因此便也跟着稱呼她爲雪仙子了。
官雲聞言一臉爲難之色:“衛少宗主聽說了兩位仙子聞聽妖蠻入侵仗義下山爲國出力的事,十分欽佩,可是點名一定要見一見兩位的,兩位仙子若是不去……”
雪兒頓時一皺眉,不悅地道:“怎麼,他要見我們,我們一定要去見他嗎?”
“這個倒不是,只是……”
官雲臉色爲難,神情一陣的猶豫。
最後還是一咬牙道:“兩位仙子有所不知,這位衛少宗主乃是說一不二的性格,他既然已經言明瞭要見兩位,兩位如果真的不去,他到時候肯定還會派人來請,到時候於他,於兩位仙子面恐怕都不好看。”
“那讓他再派人來請好了,我們累了,不去,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雪兒一臉不忿地道,這請客還帶強請的?
“雪兒算了。”
這時候尹芳華攔住了還要說話的雪兒,扭頭對官雲道:“抱歉,官大統領,我師妹她剛從戰場下來,心裡火氣還沒散,所以說話衝了一點。”
“既然大統領都這麼說了,到時候我們倆一定到。”
“那好,我先告辭了。”
官雲聞言鬆了一口氣,忙笑着向兩女拱拱手,隨即轉身離開。
“尹姐姐,你爲什麼要答應他?那個什麼衛少宗主一聽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搭理他幹嘛?”
官雲一走,雪兒便忍不住向尹芳華問道。
尹芳華看了雪兒一眼,說道:“雪兒,如果這個衛少宗主真像官雲說的那樣,即使咱們不去,他多半真會派人再來請。”
雪兒道:“再請也不去是了。”
“那很可能要撕破臉了。”
尹芳華搖了搖頭,說道:“咱們最多再有兩三天,任務能完成了,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等任務一完成,咱們直接走人,也不用理會他們了。”
雪兒聞言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我聽尹姐姐的。”
……
燕雲關不但是燕山國第一雄關,背靠的燕雲城同樣也是燕山國排名前五的大城,常住人口幾十萬之衆,極限可以容納百萬人口。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在戰時囤積得下幾十萬的重兵。
而玉香樓是燕雲城最富盛名的綜合性酒樓。
傳聞這裡賣出的美酒佳餚即使是與王宮大內的御膳相也是毫不遜色,有些特色酒菜甚至還猶有過之。
而且還有很多其他的特色服務,讓人流連忘返。
因此平日這裡從來都是高朋滿座,盡是達官顯貴在此開懷暢飲,即使這裡的酒菜要別處昂貴十倍百倍,照舊是賓客如雲。
直到最近狼蠻汗國大軍犯境,整個燕雲城都籠罩在了戰爭的陰雲之下,玉香樓的生意才變得冷清下來。
在戰爭的威脅下,人們的心思都放在了對戰況的關注和對身家性命的擔憂,口腹之慾也暫時顧不了。
況且算是有一些還有心滿足口腹之慾的人,在如今大戰連日,全城緊張的情況下,也不方便再到玉香樓來吃喝玩樂。
不過今天晚的玉香樓卻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美酒佳餚的味道依舊飄香四溢,勾人的饞蟲,遠遠可以藉助燈火的光芒,從開放的門窗看到酒樓裡的夥計下下忙活着,不時還可以看到一道道窈窕侍女的身影。
酒樓的外面,四周圍都遍佈着嚴密的護衛。
清一色都是身披重甲、手持戈矛的甲士,身都散發着剽悍煞氣,這些都是從大帥府調來的精銳軍卒,每一個都是能夠以一當十的百戰精銳。
酒樓裡外貼近防衛的則是一羣身着錦繡青衣,眉宇間充滿傲氣的宗門弟子。
這些都是青雲宗的內外門弟子。其最弱的都散發着築基境的強橫氣息,負責統領的更是金丹真人。
酒樓門口,燕雲關大帥李兆龍這位燕雲關之前的第一實權人物客串迎賓使者笑盈盈地站在酒樓門口,迎接各路賓客。
尹芳華和雪兒兩人趕來時,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老遠看到尹芳華和雪兒兩人,李兆龍頓時堆出滿臉笑容,快步迎了來:“尹仙子,雪仙子,你們可來了,現在差兩位了,衛少宗主他們都等急了。快請進,快請進。”
說着連忙將兩女往酒樓裡請。
尹芳華和雪兒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一絲驚詫和鄙夷。
這個李兆龍之前一直一副威嚴肅穆的模樣,誰想到現在卻變成這樣一副嘴臉。聽他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給那個衛少宗主跑腿迎賓的呢。
堂堂邊關大將,幾十萬大軍的統帥,這副奴顏婢膝的模樣實在令人心生鄙夷。
不過看破不說破。
然而縱然心裡瞧不李兆龍,但現在畢竟還算是在對方的手下作戰,因此尹芳華和雪兒雖然心鄙夷,臉卻沒有表現出來。
尹芳華和雪兒兩人隨着李兆龍一路得酒樓來,進入最頂層的一個如同宮殿的巨大廳堂之內。
只見無數珍饈美酒的酒席已經擺好,幾個人已然落座其。
爲首的一個滿身貴氣卻帶有幾分邪異傲慢氣質的貴公子,想來是那位青雲宗的少宗主衛長青了。
從對方身流露出的氣息來看,這個衛少宗主的修爲似乎要她們高出不少,像是已經超越了金丹巔峰,無限接近元嬰境界,可以說是半步元嬰。
另外一個氣息深沉的葛袍老者坐在他身旁不遠的地方,應該是跟他一同前來的青雲宗長老黎布。
相衛長青,這個黎布的氣息更加的晦澀高深,以尹芳華和雪兒兩人的層次還無法準確地判斷出對方的具體修爲來,但對方元嬰境大高手的身份卻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對方如今是元嬰前期、期還是後期。
酒席下方還坐着的幾人尹芳華和雪兒較熟悉了,基本都是這些天宇妖蠻大軍激戰的同袍戰友。
飛劍門的飛劍客白雲生。
金光宗的金頂人。
鐵旗門的鐵山真人。
……
以及之前給她們兩人送請柬的仙法營大統領官雲等等。
與會衆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除了李兆龍這個邊關主將,大軍統帥之外,剩下的都是修爲在金丹巔峰甚至以層次的修真強者。
李兆龍要不是忝爲地主,宴會的東主,又是大家名義的統帥,估計都未必能有份。
畢竟他本身雖然也修煉多年,但受天資和精力所限,修煉多年也只有築基境的修爲,和在場衆人一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也是靠着邊關主將,大軍統帥的身份才能在這裡有一席之地。
在尹芳華和雪兒兩人打量在場衆人的同時,衆人也都看到了她們。
坐在首席的衛長青的看到尹芳華和雪兒兩人,眼頓時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他身爲青雲宗少主,以前見識過和享用過的美女不知多少,但像尹芳華和雪兒人間絕色且氣質脫俗的女子也是生平罕見,眼底深處不禁閃過一抹淫邪和炙熱。
這兩個女子一個英姿颯爽,芳華絕代,一個如水精靈,冰雪可愛,春蘭秋菊各擅勝場,都是天賜下的恩物,今日卻都送到他的眼前來,老天實在待他不薄。
心念動處,衛長青朗笑一聲長身而起:“這兩位想必是尹仙子和雪仙子了吧?果然英姿絕代,超凡出塵,早聞兩位仙子大名,但真正見了面才知道,這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啊!”
“這位公子想必是衛長青少宗主吧?”
尹芳華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見衛長青點頭,其他人也沒反駁,這才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衛少宗主過譽了,我們師姐妹不過尋常女修而已,當不得少宗主如此讚譽。”
“當得起,當得起,兩位仙子快請入座。”
衛長青搖頭讚歎不已,待到尹芳華和雪兒兩人入席之後,也不管隨後的李兆龍都還沒有落座,便以一副主人的姿態說道:“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酒宴便正式開始吧。”
衆人聞言都不禁將目光掃向李兆龍。
不管怎麼說,李兆龍纔是這次酒宴名義的東主,衛長青一來這麼明目張膽地喧賓奪主,分明是根本沒把李兆龍這個邊關主將,大軍統帥放在眼裡,李兆龍會作何感想?
“少宗主說的不錯,那咱們開始。”
誰料李兆龍哈哈一笑,居然率先附和贊成,像絲毫沒有察覺到衛長青對他的輕慢和蔑視一樣。
“對,這開始。”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出聲符合,點頭贊成。
連李兆龍本人都不在意,那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隨大流一起拍衛少宗主的馬屁是。
“一羣趨炎附勢之徒。”
尹芳華和雪兒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不屑。
宴會開始之後,在場衆人紛紛向衛長青和黎布兩人敬酒,很快走過一巡。
只有尹芳華和雪兒兩人沒有向衛長青和黎布兩人敬酒。
黎布的眼閃過一抹不快。
衛長青卻渾不在意。
反而還哈哈一笑,主動舉起酒杯,說道:“本少主此番前來燕雲關,本以爲是單純的鐵血兵戈之地,沒想到卻能在這裡結識到尹仙子和雪仙子這樣的人間絕色,僅這一點已經不虛此行,可喜可賀。來,大家滿飲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