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招,八卦葛仙爐滴溜溜一轉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再一甩手一柄古樸大劍護持住身體的左側,心神一動還是決定祭出了那方沉寂已久的小印懸浮在身體右側,不是黃天印又是何物。
不經意的眉毛一抖,他居然感應到那隻小蟲子從沉睡的獸環傳遞出來的請戰訊息。
這多少有些讓他出乎意料,特麼的你這不是呼呼大睡去蛻變了,怎麼這個時候醒來了,還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不會是想要把這幾件法寶給啃了吧。
從那小蟲子以往的作爲來看,還真有可能。
簡直是個養不起的無底洞,見到什麼天材地寶都想一口給囫圇吞了,也不管小肚囊能不能裝得下,消化得了,簡直什麼東西都貪婪。不過他還是蠻喜歡這個小傢伙的,居然在主人面臨大敵的情況下主動請纓,沒有白養他這麼久。
他呢,只是選擇了安撫住小傢伙,這點小排場還難不倒他這個做過魔君的人物,這更加兇險的場面他都不知道面對了多少次好不。
果然,這次充當主力的是那看去人畜無害的長臂書生。
大巧不工的一式掄圓了大棒砸來,看似很笨拙,卻是極具威脅。
對付這種攻擊,葉晨是有及其豐富的經驗的,寶光一閃的八卦葛仙爐一旋身漲大到對方法寶匹敵的體量後是斜刺裡迎頭一撞。
不聞其聲,先見一圈震盪而起的寶光潮汐一樣四面擴散,寶光過處的空間瞬間靜寂,彷彿肅清了所有經過空間的活物,唯獨幾名施法的人等衣服無風自擺,還發出咧咧響聲宣誓着這一擊的不凡。
“好樣的!”
這一擊是讓四位妖族少主振奮的,前面他們無不是不敵葉晨的攻擊,如今終於有一個看去能跟葉某人匹敵的存在了,這讓他們那顆懸起的心終於可以安心放入胸腔了。
他們都不傻,來前囑咐又囑咐,惜別又惜別的長輩表現,讓他們知道這次行動不是嘴說的那麼簡單。
“嗯,不錯。妖元純正又澎湃,法寶使用嫺熟,起一豬一蛇一熊一獅強太多了。”
葉某人無恥的拉着仇恨,這那裡是在誇獎對方,明明是在借對方的表現洗涮另幾個敵手。
“放...”
肆字還沒出口被葉某人接下來的話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過嘛,本人可只用了不到八成的法力,不知這位道友使用了幾分妖元?”
聞之色變,此話當真的話,他們高興的太早了。
他們太瞭解這書生的作風了,絕對是一個獅子搏兔都用全力的主啊,面對如此大敵怎麼可能不使出吃奶的力氣。
“道友法力無邊,通某佩服。”
行事稍顯迂腐的長臂書生戰鬥經驗也是豐富至極的,怎麼不明白葉晨在明知故問,他很清楚對方的縱容淡定不是裝出來的,他的妖元可是用了個十足十。
對方說用了八成法力,還可能不夠八成,是在故意隱瞞。
“少聽他囉嗦,故意打擊我等士氣的話無須當真了。大夥一齊。難不成我等四人法寶加身還不敵他剩下的兩成法力嗎?”
珠雅首先樹枝一抖冷靜吼道。
他是其餘幾人到場最晚的,也算是最沒有被葉某人的實力折服的那一個了,少了一絲另三個未戰先怯的負擔。
“對。”
“動手。”
四個方向,四種攻擊手段。
游龍鞭的抽、拍、卷,撼山印的壓、砸、撞,通仙木的纏、包、刺,攝心焰的燒、烤、鎏,再配合一招一式都必須讓葉晨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的搗嶽錘攻擊,紅塵湖畔再也不是一方淨土,昔日讓人流連忘返的風景極佳之地已經成了修羅場。
湖水的衆多還不足以化形的水怪首先遭了殃,不是被猛烈的火焰烤成了焦胡的烤串是被其他法寶給轟殺成了渣滓,至於陸地的活物,能稱爲活物的大概都已經不復存在了吧。
葉晨用削金斷玉的巨闕劍對付近身的各種攻擊,用巨大化的黃天印應付着外圍攻勢,充當絕對主力的還是散發寶光爐內冒出藍色烈焰的八卦葛仙爐。
法寶之間的拼不僅僅要看法寶之間的品級,還得看操控它們的人的修爲,其實也是法寶本身是硬實力,法力跟妖元的輸送是軟實力,二者缺一不可又相輔相成。
沒有法力加持妖元護持的法寶互相拼砸可能只能單單試出法寶材質的好壞,配合了法力和妖元不一樣了,那威力可以說是撼山動地不爲過。有典籍記載,遠古大能爭鬥下可以裂陸煮海。
一時間葉晨雖然不落下風,可也被幾人的攻勢搞的手忙腳亂,活動的空間更是被幾名妖族少主給壓縮了大半。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居然漸漸的把戰場移動到了紅塵湖面之。
此時的紅塵湖蝦蟹魚們早被幾人給挫骨揚灰了,湖水都差點被他們給蒸乾了。
巨大的水汽升騰起來,遇見高空的冷氣流形成了一個包裹方圓數裡的霧團。
當這霧團把本地勢不高的明月觀建築羣囊括在內的時候,一聲“吉時已到”的低喝後,“吱呀”一聲緊閉的紅塵殿門自動從裡面打開了。
門外幾個早坐立不安的侍女緊張的朝洞開的門戶望去,奈何他們的法力低微,居然無法穿透薄薄的霧氣,看清大殿內的情景。
只聞得“嗒嗒”的腳步聲,和看見隱約是聖女的白色身影緩步邁出殿門。
“恭迎聖女。”
幾女趕緊跪下如平常一樣高呼。
在她們看來,聖女能在這個時候出來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山下的事情還需要她出面處理呢。
她們也沒有感覺到那裡不對,是了,這次聖女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平和的招呼她們起身,甚至連半點表示也沒有,也許有讓她們起身的手勢,但是她們卻完全沒有看到吧。
她們猶豫期盼了少許時間自行起身跟隨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聖女下山去了。
沒有人察覺,也沒有人去在意紅塵大殿的雕像好像少了那麼一座。
她們正怪,聖女怎麼沒有化作一道流光趕往山下的打鬥現場,難道那場戰鬥對明月觀一點也不重要嗎?
此時,聖城的人們無論是人族修者還是妖族修士很多都發現了明月觀方向好像起霧了。
起初人們並沒有把這個當一回事,明月觀附近本來地廣人稀,在傳出明月觀丟失了了不得的寶貝後,最近更是沒有幾個人願意靠近,畢竟瓜田李下的那裡說的清楚,那怕以往那些對慕容仙子趨之若鶩的年輕修者也剋制住了自己。
漸漸的他們都發現了這霧的不尋常,像是靈霧又不像,靈眼無法穿透不說,連神識探入都幾乎做不到。
漸漸的有些修者記起了一個早被人淡忘的傳說,紅塵湖幹,紅塵劫至的傳說。
問題是,這明月觀下的紅塵湖的湖水從來都是那麼多,下雨不漲一份,天旱不減一份,從來都是那個老樣子。
多少年來城裡的修士都已經習慣了那個樣子。
誰也不會想到它會乾涸。
早些年那個傳說還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其一個現象是明月觀所轄地域會起一場大霧,這霧能隔絕修者的神識,濃度夠大的時候還能讓法眼靈眼無法穿透分毫。
“什麼?明月觀方向果然起霧了?”
“快,快去稟報聖主。”
一把白鬍子打理的十分漂亮的長臂老者得到稟報後驚惶道。
本來那個沒把這個消息當一回事的稟報青年也被弄的有些慌亂了,正要往宅院深處閃身而去,卻被一個溫婉的女聲給攔下了。
“不用稟報了。聖主正在大殿閉關,此間一切事務暫時由我接受。”
“是,夫人!”
一老一青趕緊向剛出現的人族女修行禮答覆。
“老通,那個傳說你是知道的吧?”
“不要驚惶,只是起霧而已,未必能真的跟傳說吻合。”
雍容華貴的人族女修對着老者安慰道,看不出有絲毫慌亂的跡象。
“老奴知錯。這個時候越少人聯想到那方面越好。”
老者瞥一眼青年解釋着,卻沒有等來人族女修接下來的吩咐,他發現她已經向某個方向注目而去了,彷彿已神遊物外。
他趕緊把青年從這裡支走,並且嚴禁對方把這個消息在府亂傳。
廣袤的聖城區域內已有不少修者往明月觀趕去,想要看個究竟,大多數是些古老妖族世家的強者,更多的普通修者卻是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依舊該幹嘛幹嘛。
而此時大霧瀰漫心的爭鬥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葉某人在最初的忙亂後,漸漸的摸清了這幾人的套路,在遏制住了主攻的通攻勢後,開始對幾名妖族少主發動反擊了。
“哈哈哈,幾個有名無實的古妖世家少主,空有法寶在身,卻發揮不出法寶的十成威力。這樣還想強行給明月觀出頭?你們是不是太看的起自己了?”
他還只是使用了三件法寶而已,都沒有激發出任何一件法寶深不可測的潛力來,當然有嘲笑圍攻他的人的資格了。
“哼。”
迴應他的是冷哼,或者乾脆是面沉似水的緘默。
幾位少主早已發現今日他們踢到了鐵板,如果沒有外援到來的話,他們不隕落在對方手已經謝天謝地了。
爭鬥的幾人渾然不覺,地下龜裂的湖底和高空那聚而不散的霧罩早已把他們跟外界的聯繫完全切斷了。
“聖女。這人是什麼來頭,怎麼能這麼威猛?連平時跺一跺腳都能讓紅塵湖畔抖三抖的少主們都吃癟成這樣。”
還是那個憨憨的小五在說話。
她們幾人早跟隨她們的聖女殿下來到了紅塵湖畔,只是一直隱藏在霧海不願意露面罷了。
準確的說是那個從大殿出來後一直不發一言的白衣女子,也是被衆多聖城年輕修者追捧的慕容小姜始終保持着沉默。
顯然小五的無話找話並沒有得到慕容小姜的迴應,迴應她的只有幾位侍女同伴的白眼,而她卻頑強的一一瞪視回去,那意思是你們行你們來啊。
也不知爲何,周遭的大霧對其他人都影響甚巨,可對貼近慕容小姜的幾名侍女卻沒有太多影響。
她們也懷疑爲什麼剛纔還讓她們道路都看不清的大霧會變成現在薄薄的一層紗一樣呢。
看似在平靜觀戰的白衣少女不時的皺一下眉宇,彷彿在經受着什麼煎熬。
一方空間內,恍若紅塵湖平靜無波的湖面一條畫舫停在正央,一把古琴懸停在它的不遠處。
“小姜,畫舫你都已經交於師尊接管了,怎麼還執拗着不願意交出這把破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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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恕弟子不能從命。您老不是早說過,我等明月觀的繼承人即使是壽元已盡也能保持魂魄不散的嗎?弟子的已經交付給你支配了,從您那裡繼承來的止戈畫舫也全權交於您老人家了,怎麼不能讓弟子守住自己的靈識,跟這不起眼的七情琴給您老人家保駕護航呢?”
原來那把懸停的古琴還有一個小小的人兒,細看下是外間慕容小姜的迷你版。
而跟她說話的聲音卻是從畫舫傳出的。
“我的乖徒兒,你一個剛剛進入地仙境的修士,沒有了肉身可以支配,又失去了強大的法寶驅策,你拿什麼給師尊保駕護航?”
此話一出,畫舫陡然往古琴方向一欺,想要整個把古琴和迷你版慕容小姜給吞噬。
古琴不甘示弱,突然巨大化,跟畫舫碰撞在一起。
“無恥之尤,在師承法寶動手腳也算了,居然還想直接吞噬我的靈識。要不是我天資卓越,早早斬斷了跟這破畫舫的連繫,重修本命法寶,還真讓你今天得逞了。”
古琴可以巨大化,那迷你版的慕容小姜卻始終如一,不過這小不點發起怒來,連廣袤的湖水也頓時變得波濤洶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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