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乃是高雅之意,又有閣樓的意思,篁則是竹林的意思,軒篁閣取義自然是高雅景緻的竹林小樓。
傅玉清一生留下膾炙人口的詩篇數十首,傳世的佳作過百,在詩詞曲賦上都有非常出衆的成就,更是留下了堪稱千古纏綿愛情絕唱的比翼孤篁琴曲。
傳聞傅玉清一生風流,未嘗婚配,相愛的女子無數,他最愛者唯有一青樓歌倌,但此女卻並不喜歡傅玉清,反而鍾情於他人,可惜那人和此女卻是逢場作戲,只當她青樓藝妓玩弄,待得他厭倦了,便拋棄了她。
此女被情所傷,整日流淚,茶飯不思,神情哀傷,眼看着即將神傷之下,憔悴而死。
傅玉清聽聞之後,每逢閒暇之時,便拿着古琴到此女窗樓下面彈奏,想要藉此安慰她。
在傅玉清的琴聲之中,她心中的情傷漸漸癒合,精神也漸漸復原,然而最終,當有一天,傅玉清再去彈琴的時候,青樓的人告訴傅玉清,他所鍾情的歌女已經跳江自殺了。
歌女留下遺書一封,傅玉清看後潸然淚下,原來此女感念傅玉清深情,卻自己嫌棄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又被人拋棄,無臉再見傅玉清,便投江而死,以表情愫!
看罷,傅玉清長嘆三聲,仍舊坐在此女的窗樓之下,彈奏一曲,此曲悲傷纏婉,聞者無不紛紛落淚。
後來因爲戰火,傅玉清的軒篁閣被毀壞過多次,也多次重新修建,到了現在,傅玉清的後人便將這雅閣當做了一處幽靜雅緻的茶樓,頗受沙市有錢人和富豪的鐘愛。
下車之後,沈浩入眼便是一片幽靜雅緻的竹林,竹林之中假山藏身其中,一條石子小徑彎彎曲曲。
沈浩他們下來之後,立刻就有事先等待着的四個黑衣人迎接百里雄和沈浩他們,帶領着他們前往預先訂下的包間裡面。
閣樓三樓的一間靠着窗戶的茶室裡,周永勝坐在輪椅上,當茶室的門打開,百里雄和沈浩走進來,他遍佈着皺紋的蒼老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
“百里老弟,好久不見啊!”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沈浩的身上,
“這位便是百里老弟的乘龍快婿,
藥王孫仲元老先生的弟子沈浩小友吧,快快請坐,今日爲了我家那個不爭氣的敗家子,讓兩位百忙之中抽空來此,我實在是心中甚爲過意不去啊。”
周永勝一臉痛心疾首和歉意的樣子。
不管他是真的這樣還是老狐狸故意裝出來的,但不得不說,他這個姿態倒是讓沈浩心裡面非常的舒服。
“哈哈,周老哥客氣了。”
百里雄笑着,隨後拉着沈浩坐在周永勝的對面。
他們兩個落座之後,周永勝便讓一旁等待着的茶師開始泡茶。
茶師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相貌一般,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袍,身材倒是不錯。
她蔥管一樣細長的雙手捻起茶葉,泡水、過杯、濾茶,諸般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樣,看得人賞心悅目,茶水沖泡之後,清幽的茶香頓時瀰漫在整個茶室之中。
“這茶看來倒是挺香啊。”
百里雄忍不住的稱讚道。
“百里老弟好見識,這是雲龍山絕巔上面纔有的,沐浴雲霧而生的雲霧茶,並且這個雲霧茶乃是採摘自雲龍絕巔上面的一株千年茶樹上面的嫩芽。”
周永勝這麼介紹到。
在他介紹的時候,茶水也沖泡完畢了,隨後周永勝伸手延請道,
“百里老弟、沈浩小友,請!”
“請!”
百里雄點點頭,也這樣說道。
隨後兩人都端起面前的茶杯品嚐了一下,沈浩同樣端起面前的茶杯,品嚐了一下,入口清香,茶水入喉,帶着一絲涼意,彷彿雲霧從身體裡面升騰起來,整個人都有一種精神渺渺,直欲乘風而去的感覺。
茶水飲下之後,沈浩只覺得精神一振!
“好茶!”
沈浩雖然不懂喝茶,但是感受着脣齒之間的餘香,他也是忍不住的說道。
“哈哈,自然是好茶,若是沈浩小友不嫌棄的話,我這兒還有兩塊茶磚,便都送給沈浩小友了。”
周永勝笑着說道,言語之間頗爲大方慷慨。
然而沈浩卻是搖了搖頭,
“周老先生客氣了,君子不
奪人所好,這茶乃是極品好茶,但我並不懂茶,這茶磚給了我,也只是牛嚼牡丹,喝點清香而已,周老先生還是自己留着吧。”
“誒,此言差矣,這茶磚雖然稍有,卻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小友千萬莫要推辭。”
周永勝勸說道。
“是啊,沈浩,長者賜不敢辭,既然周老哥送你,你就不要客氣了,你若是現在就客氣,接下來,周老哥還有好東西,可就不知道怎麼拿出來嘍。”
百里雄這樣故意揶揄道。
“百里老弟,你還是這樣幽默啊,不過說得也有些道理。”
周永勝隨和的笑着,彷彿絲毫不在意百里雄的揶揄,兩個人好像真的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一樣。
但沈浩雖然不清楚百里雄和周的關係,卻也知道,這兩個人多半隻是逢場作戲罷了。
只是既然百里雄都這麼說了,沈浩自然不再推辭。
“百里老弟和沈浩小友都是忙人,今日讓你們百忙之中來此,我已是不安,既然如此,我便直說正事了。”
這樣說着,周永勝看向沈浩,隨後他誠懇的開口說道,
“沈浩小友,子陽自小被我嬌慣長大,到了今日,竟然如此目中無人囂張狂妄,實在是我的罪過啊!在這裡,我向你賠不是了!希望沈浩小友大人大量,原諒我家這個不肖的東西!現在他被我罰禁在家中,讓他好生悔過!”
說罷,周永勝朝着沈浩深深鞠了一躬!
“給百里老弟帶來煩擾,也請百里老弟多多擔待。”
這樣說着,他又朝着百里雄深深鞠躬謝罪。
“周老哥快別這樣,你我兩家,數十年的交情,小孩子之間的恩恩怨怨,算不得什麼,快別這樣。”
百里雄也是言辭懇切的說道。
然而周永勝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
“兒不教父之過,子陽他爹是個不長進的東西,自己尚且管不好,哪裡去管子陽,本來我應該好好敦促,只是我平日忙於公司事務,又腿腳不便,便對他疏於管教,誰知道竟然他心性惡劣,已經倒了今日的地步,實在是我的過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