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葉槿的腳步,人羣自動朝喜堂移動,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古裝電視劇成親場景必定會出現的場景,此刻葉槿做起來卻覺得分外沉重。
“天地?既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我又何必拜它們呢?”葉槿抱着慕容籌的牌位,站在喜堂中央,她一身嫁衣似染了血一般紅豔!
李伯有些爲難,拜天地拜天地,天地都不敗,這婚禮該如何進行下去。
蘇哲見他爲難,主動站了出來:“確實,這無情天地不拜也罷,既然如此,你就一拜戰王府歷代英靈吧!”
葉槿看了他一眼,點頭,重重的對着堂前那塊“歷代忠魂”牌匾一拜。
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都完成的很順便,之後葉槿抱着慕容籌的牌位進入他倆的洞房。
一進門,葉槿便一把摘下頭上的珠冠,隨意的丟在地上,譴退了所有人,包括挽綠紅影,關上房門。
怕人打擾,特地反扣起來。
沒有旁人在,葉槿終於可以摘下艱難的面具,衣服也不脫,一手提着酒,一手抱着慕容籌的牌位上了牀,就這麼蹣跚着腳步爬上了牀。
葉槿從不愛喝酒,只能酒能亂性,酒能亂智,她曾說過,她不需要借酒來逃離現實的慚愧,但是今夜她卻想做一個酒徒!
抱着慕容籌的牌位你一杯,我一杯,喝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最後不知道是酒醉人,還是人求醉,就這麼抱着牌位昏昏沉沉閉上了眼睛。
管外面風吹雨打,星辰鬥轉,都跟她無關!
夜幕很快吞噬了白光,燭臺上默默垂淚的紅燭被無名的風吹滅。
一道鬼魅的身影出現在屋內,來到牀邊,伸手拂去她眼角強忍着不肯滴落的淚人,然後默默躺在葉槿的身邊。
葉槿睡得昏昏沉沉,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忍不住蹭了上去,聞着那熟悉的氣息,緊抿得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任由自己陷入那一片溫暖中……
清晨降臨,金色的陽光自窗櫺照射了進來,葉槿靜靜抱着她的溫暖,慵懶的不肯起來,脣角的笑意不決,她就知道慕容籌不會死,一定不會死的,這不他回來了,和她度過了溫馨的洞房花燭夜。
臉上溼漉漉的觸感讓葉槿嘴角加深,葉槿伸手撓撓臉蛋:“好了,不要鬧了,讓我再多睡一會兒!”
顯然對方並不想放過她,舌頭舔啊舔,那股瘙癢勁讓葉槿忍不住咯吱笑。
“好了好了,別舔了,阿籌,我怎麼發現你舌頭變大了,一口下去,我半張臉都溼潤潤……的了!”
葉槿睜開眼,對上將軍大人那張銷魂的大囧臉,聲音越來越弱,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然後轉爲憤怒。
“蠢狗,再敢亂爬牀,姑奶奶滅了你!”葉槿一腳將打橫擋在牀上的將軍大人踹下牀。
猛然從牀上坐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仍穿着嫁衣,只是衣服明顯比昨天褶皺了許多,而且沾染了許多狗毛!
葉槿回頭,看見慕容籌的靈位牌被孤零零的丟在牀裡面,葉槿如遭電擊,重新回到了現實,難道昨夜的一切不過是酒醉過後的一場夢?
她一直以爲抱着的是慕容籌,結果睜開眼卻是那條將軍狗,想想葉槿忍不住苦笑,她已經墮落到要對一條狗發、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