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熙聽了此話之後,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了,盯着韓思駿看了看,過了一會兒纔想起發怒:“你敢跟本王說‘不’?”
韓思駿縮着脖子點點頭道:“在傷好之前,東方是不會讓我走的。”
“跟你說了,不許叫她東方。”蘇沐熙低聲吼道。
韓思駿點點頭:“好,那就叫她‘瑾兒’、‘小瑾’。”
蘇沐熙聽了此話之後,劈頭蓋腦在韓思駿的身上亂打了一通:“貴妃娘娘怎麼沒讓人打死你呢。”
韓思駿抱着頭蹲在地上喊道:“東方瑾,晉王要打死我了,快來救我。”
此時,東方瑾已經送走了裴潛,聽到韓思駿的喊聲之後,忙三步兩步到了後面。
在東方瑾踏進後院之前,蘇沐熙提着韓思駿肩膀的衣服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們倆在幹嘛?爲什麼靠牆站着,跟罰站一般。”東方瑾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們兩個。
“我們在這裡敘舊呢,你前面的事情都忙完了?”蘇沐熙瞪了韓思駿一眼,笑着對東方瑾道。
東方瑾明明已經看到了,蘇沐熙對韓思駿威脅的目光,便道:“你別爲難他,他現在身上有傷呢,若是不好好養着會落下病根的。”
“殿下聽到沒有,我得好好養傷,不然是要落下病根的。”他說完之後衝東方瑾道:“爲了不連累你,我還是去繡春樓養着吧,你的藥配好了之後,命人給我送過去就行了。”
一提到繡春樓,東方瑾冷冷的看了蘇沐熙一眼,道:“不許去繡春樓,正經人誰會去哪裡,除非是那些紈絝子弟才常去那種地方呢。”
韓思駿笑道:“我是紈絝子弟中的正經人,所以還是不去了。”
蘇沐熙見東方瑾臉色不好看,無暇顧忌韓思駿的事情,跟在東方瑾的身後,賠笑道:“沒想到你會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來吸引人,真是太聰明瞭。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有個女大夫打敗了京城第一神醫裴潛,將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從地獄拉回了人間。”
東方瑾那眼白了蘇沐熙一眼道:“少說恭維的話,對我沒用。”
韓思駿見蘇沐熙與東方瑾說話不分彼此,眉目有來有往,一看關係就非一般,他忽然便覺得心裡和那不是滋味,可究竟是爲什麼,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以前每當他看到別人在他跟前秀的時候,他都會在心裡鄙夷的道:“天底下的女人,誰能比得過我的筱東。”
可是今天,他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哀怨的朝東方瑾和蘇沐熙看了一眼,自己一瘸一拐的去大堂藥斗子後面的牀上躺着去了。
蘇沐熙在回春堂賴了一頓晚飯才走。
第二天清晨,東方瑾一睜眼,只覺窗口被照得發亮,以爲自己起晚了,慌忙起身之後,一開門才知道竟然是滿地的雪。
又是一年雪滿地。
東方瑾擡頭看了看天,依然紛紛揚揚撕棉扯絮般的下着。
今天大約不會有人登門看病了,東方瑾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去前廳給韓思駿配藥。
韓思駿見東方瑾踩着雪到了前堂,搓了搓手,滿心感激的道:“天兒這麼冷,還有勞你來給我配藥,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就別老是出去惹禍了,好好呆着。”東方瑾沒好氣的道。
韓思駿從昨天蘇沐熙走了之後,心裡便有些酸酸的,越想自己這生過得越沒意思,而此時一聽到東方瑾對他的冷言冷語,心裡倒舒服了。
“我覺得傷口雖然快癒合了,可是還是覺得渾身乏力,是不是有內傷啊?”韓思駿湊到東方瑾跟前一臉虛弱的的道。
東方瑾瞥了他一眼。
韓思駿在回春堂靜養了這幾天,臉上的浮腫漸漸消了,因爲再沒有飲酒,所以連兩頰的血絲也下去了不少,如今看上去,比剛剛住進回春堂的時候,簡直判如兩人。
“再住三五天,你便可以滾蛋了,當我這裡是不要錢的客棧了。”東方瑾配好外敷的藥之後,交給了韓思駿的小書童。便去後面暖和着了。
她走之後,韓思駿的老管家笑着道:“這位姑娘嘴上說的生硬,其實心最善良了。”
韓思駿聽了此話之後,一臉與有榮焉的道:“那當然。”
坐在櫃檯裡面的趙承林見了,心裡就奇怪,他韓思駿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如此驕傲的,就好像東方瑾是他什麼人一樣。
“我們東方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信,我一向都不與她計較的,只想着她的好就是了。”
韓思駿來了這好幾天,早就覺得趙承林好像不是一般的下人,聽了此話之後,便問道:“趙兄好像對東方很瞭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趙承林聽了此話之後,神情有些黯然,沉默了半晌道:“我與她本是夫妻,只是我們之間有些誤會罷了。”
他此話一出口,韓思駿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若是他們是夫妻的話,那晉王蘇沐熙算怎麼回事兒?
橫插一槓!
挖人牆角!
勾引人妻!
咳咳咳……
蘇沐熙竟然是這樣的晉王!
韓思駿如發現了驚世秘密一般,雙手着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你們是夫妻?結髮夫妻?”韓思駿放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問道。
趙承林輕咳一聲,語氣肯定的道:“當然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擡大轎明媒正娶。”
韓思駿聽了此話之後,整個臉上的肌肉都垮了下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趙承林見韓思駿好像不信,心裡不由道:“難道我堂堂趙家的二公子,西北駐邊軍副參軍,就不能取東方瑾?”
韓思駿則暗忖道:
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東方下嫁。
論相貌,你能比得過我嗎?
論家世背景你能比的過晉王嗎?
論才氣你能勝的過那該死的虞王嗎?
竟然敢自稱是東方瑾的夫君。
韓思駿心裡滿滿的裝的除了嫉妒就是嫉妒。
“聽說你們這裡有神醫,快去救人啊!”
就在他們各懷鬼胎的相互對視的時候,忽然闖進了一個人,衝大門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