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遍了那石壁,卻依舊什麼都沒有。
她開始跪在地上,一寸寸地摸索着那地面之上,什麼灰塵泥土,髒了衣裙,這些個事,她現在根本顧及不了。
如果唐十一能看到她此時的狼狽,一定會笑話她吧。
她這會也特別能體會到那玉昔的感受了,做一個什麼都看到的瞎子,那種整天生活在黑暗的恐懼。
玉昔,若是可以,我和獨孤宸都安然無恙的出去了,我會竭盡所能去讓你重複光明,生活在黑暗裡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膝蓋磨蹭着地面,一點點的扣着地面上的碎石,指甲裡嵌滿了泥土,那又怎樣?手掌被碎石劃出了痕跡那又怎樣?
實在不行,她徒手挖了這地洞,從地下下挖出個道來也要鑽過去!
卻不想最後她真的傻到徒手去挖洞,因爲她在那石壁之下發現一塊較爲鬆動的碎石板,她徒手探知那石板的大小,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石板搬開,然後入手的卻不是控制石門的機關,而是一手的泥土。
她握着匕首鬆了送那泥土,依着那石壁門的方向,徒手扒起了土來。
扒了一會觸及的還是那冰冷的石壁,扒了一會那泥土已經堆積了老高一堆。扒了一會,她整個人都跪在了那個坑裡。
扒了一會,她的手指都沒了知覺。
她不知道那一會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
石壁突然發出聲響時,慕十七的身子猛地一震,從土堆裡滿身污跡地想要站起來,可那腿已經跪的太久太久,久到麻了僵了站不穩了險些一個踉蹌摔倒。
獨孤宸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他的視力是好,但不代表在沒有一丁點光亮的情況下還能準確地摸清楚她的位置,他只能靠着耳力去辨識她的方向。
慕十七的呼吸聲在他聽來尤爲清晰,他朝着她的方向飛了過去,卻不想那腳下會有一堆土,他獨孤宸會有一日被一堆土給絆倒還徑直地一頭栽進了一個坑裡。
慕十七也沒想他會這麼狼狽地撲過來,還徑直地撲到她的身上,兩人就這麼撞到了一起,落在了那她用手扒出來的坑裡。
獨孤宸不傻,不,應該說他向來都是個聰明的。
掉到了坑裡撲倒了慕十七,他就猜到了她這是在做什麼了。
“十七,你真傻!”
這姑娘總是罵別人傻別人蠢,這會終於自己也犯了一回傻。居然在這挖坑想要從這石壁之下挖個地道。
慕十七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鼻子突然一酸,他還在,他還好好的,他沒事了,這樣就足夠了。
“獨孤宸!”慕十七抓着他的胳膊,手指順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見,可她卻想要去探知他的臉。
她摸到了那熟悉的下巴,熟悉的薄脣和堅挺的鼻子,手腕變了個方向扒着他的後腦,借力湊近了身子把臉湊向了他,對着他的脣瓣狠狠地襲了過去。
這會,現在,她也許只有靠近他,讓自己去感受他的氣息,才能確定他的存在。
久別之後的吻,充滿熱情主動的慕十七,讓獨孤宸興奮的很,大手也順着她的背把她託了起來,怕她那身子被那土坑墊着難受,把人往上一抱穩穩地圈在了自己的懷裡。
脣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轉被動爲主動,他比她更火熱更加地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她的安好。
他的十七,沒事就好!
兩人吻着彷彿忘了天荒地老,忘了此時處於這黑洞洞的墓道之中,也忘了剛剛發生的所有一切,這會他們的心裡只有彼此,這會他們的身體也遵從着心,只能感受到彼此。
獨孤宸還算是個有些自制力的,可但凡這事要是沾到了慕十七,那他的那些牛逼的強硬的自制力就被狗吃了。
更何況,這會的慕十七主動熱情似火。
美人在懷,關鍵這個美人是你心底一直想着的那個人,是你春夢裡一直出現的那個人,你若是還能忍住,那就真的要成仙成佛了,或者用唐十一那話就是不能人道了。
獨孤宸敢對天發誓,脫了褲子告訴唐十一,老子是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男人這會就一定忍不了。
慕十七這會是看不到,可她能感覺到,感覺到自己的衣裙腰帶鬆散了,感覺到一雙大手探上了她裸露着的背。
感覺到獨孤宸那急促粗喘着的氣息,感覺到他越來越火熱的吻,感覺到他緊貼着自己的身子突然起了變化時。
慕十七才知道自己這會是引火**了,這位自詡不近女色的宸王那手指不知道有多麼靈活,女人的衣裙他也能單手脫得那麼熟練。
這麼靈活的手指不使暗器都可惜了!
可這會她是不是該把思緒收回到自己眼見着快要被這個人扒光了的事情上來?這墓裡出奇的陰森冷暗,她這一身雲錦衣裙又出奇的輕柔易脫,他大手輕輕一扯,已然滑落在了肩頭,且有着繼續下滑的趨勢。
慕十七急着從他懷裡掙脫,她不傻,知道這會兩人再這麼下去等待着她的到底是什麼?而她並不覺得這會該繼續待會將要發生的事。
她冷靜起來便立刻想要從那讓人沉迷的漩渦之中掙脫出來了:“獨孤宸,放開我。”
這人那雙大手強悍而又有力,那一身好的身手和內力居然用在了這些個事上。好在她的身手也不差什麼,使足了內力還算能在他懷裡掙扎着讓他放手的。
黑暗之中她是看不清他的臉,可她卻能感覺到自己那快要燒着了的臉。退後一步,迅速地把衣衫整理好,穩定了那亂跳的心緒,才啞着聲音道:“獨孤宸,你還好嗎?”
獨孤宸的耳力之敏銳,慕十七那句關心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他這會好嗎?非常的不好,她就好似是毒藥,沾着了就不想放手了。他這會要拼命去壓制她所帶給她的毒。
可他知道她所問的是血魔毒帶給他身體的傷害,於是他沉着聲音道:“我很好。十七,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