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一視線落在慕十七身上,黑眸裡帶着一絲狠絕,說了句狠話:“你捨不得你這宸王妃的位置,我也不求着你幫我,別跟我整什麼國家大義,我唐十一無父無母無國無派,就認一個理,天下誰人欺我,我便勢必要討回來的。他褚卅傷我,我可以忍下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欺辱玉昔的。”
雙目越說越是猩紅,盯着慕十七又是一道冷漠的視線:“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暗室裡發生了什麼,他把我綁在柱子上,在我脖子上鉤着鉤子,用玄鐵鏈子拴住了我的全身。那畜生,就當着我的面欺負玉昔,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聽着玉昔的哭喊求救卻無能無力時有多麼的痛苦,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發誓過的,只要我唐十一還活着,就絕不會饒了他褚卅的!別說他一個王爺了,便是他是褚國的一國之主那又怎樣?我照殺不誤!”
唐門的殺手,就是這般,只要有能力,可以殺這世上任何的人。
慕十七被他震得啞口無言,她真的不知道的,不知道在她和獨孤宸去救他們之前曾經發生過這些個事的。她不知道褚卅會把玉昔帶到唐十一面前去……難怪唐十一會那麼傷!
淚水順着她的眼角無聲地落了下來,她看着全身彷彿刺蝟似的唐十一,又看了看他身側宛若只受傷了的小兔子似的玉昔,突然間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根本就沒有弄清楚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就這般武斷地去斷定唐十一在惹是生非。
獨孤宸卻見不得慕十七被唐十一那混蛋欺負成這樣,冷着臉大步走了過去,大手一揮抓住了唐十一的衣襟直接提了起來:“你弄哭她了,跟她道歉!”
唐十一梗着脖子,輕蔑一笑:“我爲什麼要跟她道歉,她慕十七的眼淚就精貴,別人的眼淚就分文不值是吧!你寵你的女人,我疼我的女人,幹你何事!我唐十一從來就不是孬種,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沒本事就別嗶嗶。”
獨孤宸手指攸地收緊,那一刻那眼神裡當真是充滿着殺氣的,慕十七眼疾手快地扯下他的大手,阻止了他那想要殺了唐十一的恐怖動作。
“獨孤宸,放開他!該道歉的人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給容沐煙下了毒卻把事情推到十一身上的。”
紅着眼對上唐十一那微微一縮的眸子,脣瓣都快咬出血來了,才道:“十一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褚卅對玉昔……我不是捨不得宸王妃的身份,我是捨不得獨孤宸。”深深看了眼身側的獨孤宸,雙眼更加紅腫了。
哭着說着,突然間向着唐十一和玉昔膝蓋一軟跪了下去:“你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給你和獨孤宸解了血魔毒,相重樓那邊的事也完結了,我定會去親手殺了褚卅替玉昔報仇的。”
對不起,請原諒她這會的軟弱和退縮,因爲她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去做了。她是可以出手殺了褚卅,可褚卅死了褚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報復她都不怕,她怕的是她沒時間去替他們解毒。
玉昔紅着小臉也咬着脣,趁着唐十一還沒開口,微微弱弱地插了句話:“我,那個壞人,他沒有把我怎麼樣,他就是摸了幾下我的臉,十一哥哥,我沒有被他看了身子,我沒有!”
她紅着臉道明一切,她不想要十一哥哥誤會了她。她真的沒有跟那個壞蛋幹別的事。
“十一哥哥你說過的,只有你能親我的,我沒讓他親我。”褚卅估摸着也是想慢慢哄着她開心,所以並沒有強求她什麼,唯一一次親密一點的就是在唐十一面前那一次,杵在她的側臉上蹭了一下。
她當時只是被嚇到了,纔會哇哇大叫的。
小手探過去貼着唐十一那因爲激動而緊繃的身子,輕聲地懇求道:“十一哥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沒有讓他親到我的,我還洗了很多次的臉和脖子,你別再和十七吵架了好不好。”
她雖然是個單純的瞎子,可他們之前談話的內容她都聽得明白的,十一哥哥是爲了她纔會這麼生氣的,十七也是爲了她纔要去殺那個大壞人的,他們都是爲了她好,可是她不想自己成爲她們的負擔,甚至是成爲十一哥哥和十七友情決裂的原因。
見唐十一隔了很久也沒有迴應自己,玉昔有些急了,小手顫抖着又縮了回來,眼眶微微一紅,淚珠順着臉頰一串串地滾了下來,本來就美的小臉,這會哭起來便呈現出另一種不一樣的美態。
肩頭一聳一聳的,嬌嬌憨憨地帶着鼻音:“十一哥哥不要我了嗎?是因爲那個壞人嗎?”
她那哭泣着的小臉是美,可唐十一又不是腦子有病,喜歡看她哭,她這麼一哭,他那心就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了。
急忙正色道:“你又胡思亂想什麼,我何時說過不要你了。”
“可是你嫌棄我,還在生氣,因爲那個壞人他抱過我摸了下我的臉。”爲了讓唐十一和慕十七和好,玉昔當真是拋開了十幾年來的矜持,紅着臉咬着脣逼着唐十一表態。
唐十一也不傻,知道她這會是爲了他和十七這僵持不下的關係,也知道她是怕自己一衝動去殺了褚卅,會給自己惹上大麻煩,可他就是心疼她受到的那些個委屈,就是見不得她被人欺負。
再看看屈膝跪在自己面前也哭成了個淚人的十七,他縱使有再大的怨氣,再強烈的殺氣,再大的怒火,也只能熄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都別哭了。”
瞅了眼獨孤宸,揉了揉亂糟糟的發頂道:“你不是寵着她的嗎?還不快點拉她起來,別再用那要殺了我的眼神看我了,我又沒欺負她,是她自己哭成這樣的。我哄我自己的小玉昔一人就已經夠嗆的了,你的女人你自己哄。”
他剛剛也是氣急了,一聽十七那話就沒忍住,口無遮攔地說了些什麼屁話他自己這會都不記得了。估摸着也傷她不輕,否則那般堅強倔強的十七怎麼可能哭的那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