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沐詞的樣子,寧啓心裡更加愧疚,一把將沐詞擁進懷中,聲音不停的在她的耳邊呢喃,“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沐詞怎麼也沒有想到,寧啓居然會把自己抱在懷中,那種濃郁的男人味道撲鼻而來,讓她的心就好像有小鹿在亂撞一般,激動不已。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沐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反正就是感覺寧啓身上的味道很香,很讓人着迷,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整整一晚上的時間,寧啓和沐詞都是在這種莫名其妙卻樂享其中的感覺中度過,那種欲語還休的嬌羞,還有男兒血氣方剛的衝動,在道德和倫理之中掙扎,冰與火的考驗,甚至到了最後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躺在牀上睡着的。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彼此的容顏,一開始的時候沐詞最先醒來,看着寧啓的樣子,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爲什麼而笑,總是覺得這個樣子的寧啓很是可笑。
突然之間寧啓一下子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沐詞就躺在自己身邊癡癡的笑着,臉上頓時疑惑起來,“你笑什麼?”
沐詞臉色一板,“笑你啊!——”
“笑我什麼?”一大清早的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傻笑,難不成這個女人昨晚被燒傻了?想到這裡,寧啓還伸手往她的額頭上探去。
有些不耐煩的伸手將那隻手打開,沐詞白了他一眼,對寧啓的行爲感到很是不喜歡。
怎麼一轉眼又變臉了?寧啓心裡更是疑惑了,自己也沒有怎麼着她,她怎麼又生氣了?
“你這是怎麼了?”寧啓不明白的問道。
沐詞不高興的撅起嘴來,轉身背對着寧啓,說了一句,“沒什麼!”
沒什麼?這哪裡是沒什麼,這明明就是生氣了啊,寧啓一想到沐詞可能還在發燒,便不管不顧的掰着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誰知沐詞竟然閉着眼睛根本就不看自己。
擡起手來,寧啓用手背感覺了一下沐詞額頭上的溫度,現在也已經不燙了,體溫正常,她怎麼會是這樣的臉色呢。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或許是昨晚着涼了,寧啓想着。
一聽到這句話,沐詞的心裡頓時就升起了一股無名火,難道他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生氣了嗎,臉色不好看,就只會是生病嗎!
睜開眼狠狠的瞪着寧啓,沐詞一撇嘴,“沒錯,我是身體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寧啓有些緊張的問道。
看到他上鉤了,沐詞的嘴角也是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笑意,隨即又故意裝出冷漠的樣子,“我冷!”
“冷?”可不是嗎,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冰雨,這個房間中雖然封閉的嚴實,卻也是抵擋不住外面的潮氣,身上蓋着羊毛毯子雖然很是溫暖,但也保不齊昨晚沐詞睡覺不留意的時候。
寧啓將毛毯往沐詞的脖子那裡拽了拽,關切的問道:“現在是不是好點?”
這個榆木疙瘩腦袋!沐詞直接白了寧啓一眼,“好什麼好,還是冷!”
那怎麼辦,寧啓把自己身上的毛毯全都蓋在了沐詞的身上,毛毯一下子揭開,他倒是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沐詞怎麼會看不出他冷呢,怎麼就會這樣笨呢,昨天明明還覺得他這個人挺懂女人心思的,現在卻跟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你冷了?”沐詞突然問道。
寧啓的確是冷,可是看沐詞的臉色好了一點,他卻是強裝堅強的搖搖頭,“沒事,我不冷!”
本來沐詞還想要好心把毛毯給寧啓的,誰知他居然還在這裡跟自己裝不冷,隨即,臉色一板,“你居然不冷,可我還是冷啊!”
說着,沐詞還用一種頗爲埋怨的眼神看着寧啓,“你是不是火做的啊,怎麼這麼冷的天一點都不冷呢?”
“啊?毛毯都給你了,你怎麼還冷啊?”其實寧啓是真的很冷,想不到這個屋子裡面居然還是那種刺骨的寒冷,都怪自己逞英雄,現在都凍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出來。
隨即,說完寧啓便有些受不了了,直接往沐詞的跟前湊了湊,順便還鑽進了毛毯裡面,完全出人意料的將沐詞抱進自己的懷中。
沐詞完全沒有預料到寧啓居然會這樣做,當時就愣在了那裡,“你,你是要幹什麼?”
“呵呵,其實我真的很冷,既然你也冷,那我們就相互取暖吧!——”這個時候的寧啓好像又顯露出自己的那種故意佔女孩子便宜的本色出來,絲毫不忌諱的直接將沐詞緊緊的抱在自己懷中。
沐詞哪裡肯讓寧啓這樣做,隨即趕緊掙扎起來,雙手不停的在他的懷中捶打着他,“你這個臭流氓,快點出去,不許抱着我。”
可就在這個時候,寧啓卻是一臉正經的說道:“你千萬別再亂動了……”
隨即,沐詞便感覺到寧啓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還有些面色泛紅,而他的身下,卻好像是有點異樣的感覺一般……
就算是沐詞還是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子,她也是從別人的口中多少聽說過一些此類事情,頓時就被嚇的一動不動,乖巧的好似一隻小白兔一般。
而寧啓放在她後背的手卻是有些不規矩的輕輕上下撫摸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柔,卻又給沐詞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帶着一團正在燃燒的小火苗一般,所到之處,把沐詞的身體都燃燒起來了。
“你……”沐詞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氣息變得稍微急促起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眼神之中全都燃燒起熊熊火焰,就算是此時兩個人意亂情迷,卻也有些不能自控起來。
當寧啓看到沐詞的時候,頓時所有的意識都被內心那團無法控制的火焰所侵蝕,他低下頭,直接吻上了那兩片嬌嫩欲滴的紅脣。
那一場爲情慾所控制的親吻在越演越烈中已經達到了無法自控的地步,就在寧啓的雙手已經解開了沐詞身上的衣服時,突然之間兩個人都一起愣在了那裡。
沐詞的臉上還帶着激情過後的潮紅,而寧啓也是雙目迷離,不能自拔的看着沐詞,隨即兩個人同時一怔。
又好像是猛然間反應過來的一樣,沐詞趕緊往牀裡面躲去,而寧啓則是一臉驚慌的往牀邊上跑去。
沐詞的雙手緊緊抱着毛毯,有些慌張的看着自己已經被寧啓解開的衣服,趕緊雙手不停的在毛毯底下摸索起來,將自己的衣服簡單的穿好。
而寧啓則是有些驚慌失措的將自己額頭上因爲太過激動而冒出的汗水擦拭掉,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般,目光怔怔的看着牀,一動不動。
等沐詞穿好衣服之後,她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剛纔是做了什麼事情,有些心虛的看着寧啓,“我們剛纔……”
其實,沐詞對寧翊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她回來到東武只是爲了看到寧宣而已,可是她自己怎麼也沒有預料到自己居然會和這個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輕而易舉的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她自認自己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可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怎麼會這樣呢,沐詞想不明白。
而寧啓自然是明白沐詞心中的疑惑,隨即看着她,低聲問道:“你喜歡我嗎?”
“什麼?”沐詞好像沒有聽清楚一般的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寧啓居然會很突兀的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但是隨即她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點誇張,臉上頓時羞紅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小聲說道:“我,我哪裡有……喜歡你……”
這個時候,沐詞是恨自己的,就算是上了戰場的時候她都沒有過這樣的害怕,卻偏偏在寧啓問自己的時候居然這樣唯唯諾諾,哪裡還有半點女將軍,公主的模樣。
沒想到她的這句話卻是對寧啓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就在沐詞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居然一個翻身從牀上下來,“我知道了,對不起,剛纔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會絕對保密的,這件事情就此過去,你我再也不要提起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沐詞猛的擡起頭,不解的看着寧啓,他的意思是說,剛纔的事情……
寧啓轉過身去不再看沐詞,側過臉來,他低聲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福伯回來了沒有!”
當寧啓大步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一打開門便有一股冷風吹了進來,讓沐詞冷的打了一個冷顫,渾身激靈了一下,卻也是讓她從剛纔的纏綿之中清醒過來。
是啊,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她可是堂堂的南齊公主,居然和一個剛剛認識半天的男人就做出這樣的事情,說出來還不會被人笑掉大牙嗎,她梓墜公主的臉還能往哪裡擱!
越想沐詞的臉上心裡都是充滿的羞澀,最後直接用毛毯蒙上了腦袋,倒在牀上不停的哼唧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沐詞躺在牀上不停的自責,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間的門卻已經被人給打開了。
寧啓雙手端着盤子走了進來,輕手輕腳的放在桌子上回頭一看,只看到沐詞全身都包裹在毛毯之中,不停的在牀上打滾,嘴裡還哼哼唧唧的說着一些他勉強可以聽得懂的話。
既然她這樣自責,自己也不會再表示什麼了,他對着牀上的那個人說道:“你起來梳洗一下吧,福伯已經把飯菜做好了,等你吃飯了,我就帶你下山。”
突然傳來的聲音把沐詞嚇了一跳,她趕緊從毛毯中露出腦袋出來,不敢置信的看着寧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寧啓不急不慢的說道:“你在牀上打滾的時候我就進來的,不是沒有聲音而是你根本就沒有聽到而已。”
說完,寧啓便不管沐詞是什麼樣的反應轉身就走了出去,順便還把房門關上。
沐詞又是一頓自責之後,趕緊起牀洗了一把臉,可是她頭上的那些髮飾之類的東西,自己卻怎麼也弄不好。
坐在梳妝檯前,沐詞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頭髮梳好又拆掉,梳好又拆掉,怎麼弄也弄不成丫鬟給她做的樣子。
就在沐詞心煩氣躁再加上雙手已經無力的時候,已經吃好的寧啓又一次推門而入了,一進來就張口說道:“你怎麼還沒有弄好?”
聽到聲音,沐詞也是順便回過頭來,頓時寧啓和沐詞都一起愣在了那裡。
此時此刻的沐詞就好像是雞窩裡的公雞一樣,頭髮散亂的披在肩膀上,紮起來的頭髮全都是一撮一撮的樣子,簡直不能再滑稽了。
半晌,寧啓才緩緩開口,“你的頭髮……”
這個時候沐詞才意識到自己的形象有多麼的不堪,趕緊回過頭來,小聲說道:“我,我不會弄……”
站在沐詞身後,寧啓動作輕柔的爲沐詞梳理着頭髮,與寧啓相比,沐詞剛纔那種對自己頭髮的仇恨簡直都快要讓她把頭髮硬生生的拽下來了。
其實寧啓也不會梳理女子的頭髮,更別說做女子的髮髻了,但是幸好他對男子的髮髻還是有所瞭解,雖然有些潦草,但是從鏡子中看,沐詞總算是有點正常人的樣子了。
將最後一縷髮絲梳起來之後,寧啓看着鏡子中的沐詞,“怎麼樣?”
比說,沒想到他一個男人居然還能梳好女子的頭髮,簡直都有點讓沐詞佩服了。
沐詞用力的點點頭,剛想要誇讚寧啓的時候,他卻已經起身離開了。“就這樣吧,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趕緊吃飯,我們還要趕路呢,爭取在中午之前回到皇宮。”
回到皇宮?猛一下子沐詞還真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爲是要回到南齊皇宮呢,有點失望的哦了一聲,沐詞便來到桌子前簡單的吃上兩口。
剛剛吃完,寧啓就採了一把梅花枝進來,沐詞剛要問他幹什麼的時候,寧啓卻是直接走到她的面前,擡手將一枝梅花插在了她的髮髻上。
動作那樣輕柔,讓沐詞的心裡和臉上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真是奇怪,她怎麼和這個寧啓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心慌緊張呢,簡直都不是她了。
“你畢竟是女子,這樣的髮髻看起來很不適合你,戴上這枝梅花以後,看起來就不一樣了……”插上梅花以後,寧啓有些滿意的看了一眼沐詞,隨即又把手中的梅花枝全都塞給了沐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