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天聖宮衆人面有喜色,一個個忍不住低呼出聲。
赫連忘憂眼簾微垂,目光在衆人之中緩緩掃過,接着,那一雙漂亮的黑眉便漸漸擰了起來。小墨墨呢?小墨墨怎麼還沒有出來?
他轉過身,目光幽邃地看着滅天靈聖,“她呢?”
滅天靈聖目光微微一凜,隨即輕笑,“放心,她還在修煉之中,強行打擾她的話,反而不美,靜靜守候便好!”
聽了滅天靈聖的話,赫連忘憂心下稍安。可是有人心裡卻不舒服了啊,憑什麼這麼多人都要在這裡等她一個?她以爲,她是誰?
這個人就是司徒靜,司徒靜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讓我們這麼多人等她?她以爲,她是什麼東西?”
司徒靜的話才落下,赫連忘憂那一雙窅黑的眸子已經是浮上了一層陰霾,聲線緩緩下沉,“司徒靜,你還是不長記性!”
聽着赫連忘憂這沒有絲毫溫度的話語,司徒靜渾身一個激靈,臉上現出幾分委屈之色,“忘憂哥哥,我們進來這裡已經有兩個月了呀,難道,我們要一直在這裡待下去麼?”
赫連忘憂眼眸低垂,脣角擴散出一絲冷厲的弧度,“你不想在這裡呆的話,便走好了,又沒有人攔着你!”
赫連忘憂的話一出口,在場衆人俱是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別說他們的聖子還被困在這裡,他們不能走,就是能走,他們也得走得了啊!
“呵!就是,在本聖這裡把好處撈得差不多了,就想要走,原來,現在這些後輩全是這樣一副德行!”滅天靈聖也是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
滅天靈聖前一世是一個憤青類的人物,那脾氣也是說風是風,說雨是雨。故而,滅天靈聖一邊說着話,一邊一揮手,直接將天聖宮那些人給趕出了這黑暗空間。這些人雖然跟赫連忘憂是一夥的,但是,赫連忘憂似乎並不怎麼待見他們。所以,滅天靈聖擅自做主將這些人給驅逐了出去,也免得他們在赫連忘憂面前礙眼。
果然,當眼前這些天聖宮的人全部被驅逐出去以後,赫連忘憂臉色似乎好看了一些。然後,他的目光微微一轉,便落在了月紫衣身上。
說實話,月紫衣本也算是一個妖孽的男子,走到哪裡也算是光芒四射的。但是,悲劇的是,他遇上了赫連忘憂這個逆天的存在,是以,所有的光芒便被無情地掩蓋了。就好像現在,他的資質也不錯,不然也不會被那神秘的黑靈葫蘆選中。但是,就是因爲赫連忘憂在前,滅天靈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
迎着赫連忘憂的目光,月紫衣輕輕一笑,笑容裡依舊有些閒散與不羈的味道,“恭喜三王爺神功大成。”
赫連忘憂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生動的味道,脣角微彎,雲淡風輕一笑,“也恭喜月宮主,修爲精進!”
原來目前月紫衣的修爲竟然是已經到了靈王巔峰,距離堪破王級,登上尊級,也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月紫衣含笑點點頭,不說話了。他與赫連忘憂因季雨墨相識,也因季雨墨,這兩個驕傲的男人心中總存在着那麼一絲彆扭。
雖然月紫衣很明白,赫連忘憂這個佔有-欲強大的男人一旦認定了某個女人便不可能再放手,但,不知爲何,當赫連忘憂如同宣誓自己的所有權一般將季雨墨摟在懷裡的時候,他這裡,總是有那麼一絲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就好像是沉在心裡的一根針,時不時地就會扎他一下。
黑暗空間內,只剩下了赫連忘憂、月紫衣以及滅天靈聖那道殘影。
黑暗空間裡,燭火依舊在搖曳。時光靜靜流逝,不覺間又是十來日倏忽而過。
這幾日裡,赫連忘憂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滅天靈聖那道殘影似乎是越來越虛幻了,似乎隨時都有煙消雲散的可能。
他的眉頭不覺就蹙了起來,“滅天靈聖,你是不是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滅天靈聖眉間含着一抹悲天憫人的笑意,“再過三天,你的小朋友若是還不出來,本聖就一定要把她請出來了。”
滅天靈聖的話就像是一顆石子被扔進了平靜的湖面。在赫連忘憂與月紫衣心裡激起了極大的波浪。
雖然滅天靈聖沒有明說自己會消散,但是,三天的時間,應該已經是滅天靈聖能夠支撐的極限。
因爲滅天靈聖這句話,赫連忘憂一向波瀾不驚的臉,居然也有了絲絲動容。讓他去承受任何風險,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若這個人換成了季雨墨,他就沒有辦法做到不在乎!
……
碧綠的幽潭深處,一抹抹黑色的流光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不斷地鑽進那一人一塔的身影中。這般狀況已經持續了大約兩個多月的時間。
在這兩個多月裡,季雨墨的身體已經從剛開始時會被壓得皮膚皴,變得慢慢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或者也可以說,季雨墨身體的強韌程度已經達到了可以承受這樣壓力的程度。
漸漸地,當季雨墨丹田處的暗黑之力漸漸達到一種臨界點的時候,黑色的流光終於不再倒灌進她的體內了。
幽潭裡,那一道纖細的倩影悄悄睜開了眼睛,那一雙窅黑如墨的眸子裡,盛滿了莫名地威嚴與肅殺!
轟!宛若實質的目光落在幽潭不遠處,竟是連那潭水都激烈地波動起來!
望着這一幕,季雨墨不僅心頭暗喜。真是沒有想到,她只是坐在這裡吸收暗黑之力,但是,她的滅生瞳似乎也在悄無聲息地進化!掏出空間戒指裡那個髮卡樣的東西,戴到頭上,她能很微妙的感覺到,那髮卡樣的東西在她的髮絲間,悄無聲息地隱匿了行藏。
季雨墨微微勾起了那粉嫩的脣瓣,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呢?
就在季雨墨剛剛睜開眼睛沒多久,這幽潭之內氣息忽然間就紊亂了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忽然就發起了羊癲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