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大漢嬰兒腦袋大的拳頭就要砸在沐子凌臉上,一道輕叱聲如平地炸雷般響起:“住手!”
饒是季羽墨心性沉穩,也不由被驚了一下。
可是大漢這一記重拳太猛,哪裡是說住就能住的?慣性使然下,依舊筆直地朝着沐子凌砸了下去!
在這般危險的境地之下,沐子凌居然毫不畏懼,高傲地仰着小脖子,眯縫着眼睛,小手輕輕一揮,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綠光閃過,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鐵塔大漢那壯碩的身子居然像個破麻袋一樣倒飛了出去!
嘶!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氣的聲響,圍觀衆人俱是瞪大了眼睛:沐子凌居然這麼厲害?他們以前怎麼不知道?
聽到動靜,急急朝這邊趕來的沐子楓,看到眼前這一幕,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只不過一會兒沒有管她,她就出來惹了這麼大的事,這個妹妹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沐子楓,你敢縱妹行兇?!”鐵塔大漢捂着摔得血淋淋的腦袋,轉頭對沐子楓咆哮道。
一旁,存在感極低地季羽墨明眸一晦,沐子凌那般護着自己的哥哥,肯定是兩人的感情極好。現在這種局面,沐子楓該怎麼應對呢?
衆目睽睽之下,沐子楓看到沒有看向自己咆哮的男人,而是幾步走到沐子凌跟前,一把抓住沐子凌的手,擡起來,對着那雙小手呵着氣。
一邊呵氣,還一邊埋怨道,“手疼不疼?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跟別人動手,那些糙漢,一個個皮糙肉厚的,把你手打疼了怎麼辦?”
沐子凌嘟着嘴,一臉討好的笑,“這可怪不得我呢!我想幫哥哥找一個客人回去,可他們都在一旁扇風點火,說你壞話,詆譭你的手藝!人家非得往我跟前湊,我要不動手,多不好意思!”
沐子楓劍眉一蹙,這才注意到一旁存在感極低的季羽墨。
只是隨意一瞥,沐子楓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季羽墨身上,他察覺到了一股奇特的靈力波動,這種波動,似乎是神兵問世所差的最後一點元素……
也許,有了她的幫助,破天槍就能煉製成功了!
想到這裡,沐子楓強壓下內心的激動,走到季羽墨跟前,侷促地搓着手,人畜無害地笑道,“這位姑娘,我有一件神兵,就要煉成,你要不要去看看?”
季羽墨看着這一對兄妹,沒有說話。她雖然對這對兄妹很有好感,但是,平素謹慎的性格,讓她不由不多一個心眼。
“大姐姐,我哥哥真的是這條街最好的煉器師哦!”沐子凌看季羽墨不爲所動,連忙上前甜甜笑道。
季羽墨黑眸一垂,還未答話,一旁被沐子凌打飛的鐵塔壯漢不幹了。
“無恥,太無恥了!”看到打人者這般有恃無恐,鐵塔壯漢悲憤地欲哭無淚。
他本是這條街的一霸,平日裡耀武揚威慣了,之前也沒少欺負沐氏兄妹,今日雖然吃了虧,哪裡肯認栽,當下朝着人羣中幾個自己人擠了擠眼。
人羣中有人接到示意,立即趕着這鐵塔壯漢的話頭說道,“不過是給我們兵器坊丟人的一個廢物,竟敢自稱東帝皇城最好的煉器師?真是笑話!今日咱們要讓他們就這麼走了,以後他們還不欺負到咱天上去!”
“爲熊大哥討個公道!”
“讓他們付出代價!”
“揍他們,狠狠揍他們!”
圍觀羣衆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平日裡也沒少欺負沐氏兄弟,所以,熊老大一示意,他們立馬立場鮮明地站好了隊。
於是羣情激憤,主動自發地圍上兩人,爲給熊老大報仇,就要展開羣毆!
單打獨鬥打不過你,羣毆打得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衆人的想象很美好,但是現實卻再次狠狠地打了衆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只見人羣中間,一股紅色的靈力波動,一道紅光如曜日初升,從人羣中爆射開來,隨即那些圍觀衆人便如同被下餃子一樣,撲撲地四散落下。
“哎喲!我擦,這沐氏兄妹居然是修靈者!”
“額滴天神奶奶,我這老腰都摔成了八段!”
……
地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叫罵聲與感嘆聲。今日這虧,他們吃得冤啊!誰知道被自己這些人鄙視了三年的垃圾煉器師居然還是修靈者呢!
而且,今天也不知這兄妹發了什麼瘋,居然不是默默忍受他們的嘲弄,而是採取如此凌厲的打擊!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實在是沐子楓太需要今日這個買兵器的人了!
“那個,沒拿捏好尺度,出手重了一些,沒有嚇到你吧?”沐子楓猶豫了一下,撓着腦袋朝季羽墨嘿嘿傻笑。
季羽墨嘴角輕揚,淡淡一笑:“既然你自詡是東帝皇城最好的煉器師,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吧!”
沐子楓一喜,露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我不是跟你吹,這東帝皇城我沐子楓煉器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沐子楓的話引來地上衆人的一陣唏噓,但現在形勢比人強,竟是誰都不敢再出言詆譭。
“你煉器是不是第一我不知道,不過這臉皮的厚度東帝皇城怕是無人能及。”雖是初識,季羽墨卻大略摸清了這沐子楓的脾氣,當下毫不客氣地出言諷刺。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沐子楓怎麼也在煉器方面潛心研究了多年,造出來的兵刃絕對讓你滿意!”沐子楓一邊着急爲自己辯護,一邊引着季羽墨離開了。
隨着他們的離開,那些先前在沐氏兄妹手上吃了虧的衆人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就知道吹牛皮的東西,就算把客人引過去了又怎麼樣?拿不出像樣的兵刃,徒然丟了自己的臉!”
“就是,這整條街誰不知道他沐子楓就是一個神兵殺手,再好的煉器材料到了他手裡,那也是個廢!”
“噓!你可管好自己的嘴吧!沐子楓煉器再廢,他也是個修靈者,他一個大招放過來就夠咱喝兩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