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蕭錦笙還疑惑,爲什麼自己跟十八歲的時邪相見過,但二十三歲的時邪完全沒提起這事。
甚至一點提示都沒。
確定此刻的海底宮殿就是少年時邪的夢中幻境時,一切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只是……既然是夢,終歸有醒來的那刻。
見少年時邪緊緊抱着蕭錦笙,只享受七分鐘的溫馨平靜。
“我不是將你綁着了嗎。”蕭錦笙擡頭看向過來的時邪。
鎖鏈一頭還在時邪手上銬着。
另一頭空懸着。
“雌主,地上好涼,我換個地方你再綁我呀。”時邪笑答。
說罷,他將鎖鏈另一頭拷在蕭錦笙手腕上。
炫耀一般對少年時邪展示自己和蕭錦笙被鎖鏈牢牢鎖在一起的手:“雌主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
蕭錦笙在旁默默看着時邪沒說話。
她不明白,平日對上其他情敵一直裝乖,不爭不搶的時邪。
爲什麼對上少年時期的自己,這麼大敵意。
“放開。”時邪伸手,將少年時邪從蕭錦笙面前推開。
少年時邪掙扎着還想往蕭錦笙懷裡撲,卻被時邪一句話攔住:“在這裡,你是如願了,雌主怎麼辦?難不成一輩子被你困在這?”
“我沒有!”少年時邪急聲反駁,神情可憐望着蕭錦笙解釋:“我沒有想困住雌主。”
“我只是……捨不得。”少年時邪伸手過來牽住蕭錦笙的手。
蕭錦笙上一次突然離開,連帶着跟他的契約圖騰都一起消失了。
只留下約定再次相見的冰海花種子。
這一次哪怕是夢境。
少年時邪並非想要強佔,也不會一直困着蕭錦笙不讓他離開。
他只是……太想念她了。
“可不可以再待一會兒。”少年時邪哀求着。
他拉着蕭錦笙就要往海底宮殿外面去:“雌主,我現在變強了,也不再被欺負了。”
“這裡是我修建的海底宮殿,等冰海花開了,我就接你一起來住。”
“我還收集了很多寶貝,海底的,陸地的,都有。”
少年時邪欣喜展示,蕭錦笙自然配合跟着。
這一次,時邪沒再對少年時邪冷嘲熱諷,只是冷着臉跟着後面盯着蕭錦笙和少年時邪。
說到寶貝,少年時邪滿是期待對蕭錦笙打開兩個寶箱子。
一箱子是珍珠,讓蕭錦笙看着格外眼熟。
“這一箱子的珍珠……不會是?”蕭錦笙撿起一個珍珠看向少年時邪。
少年時邪頓時紅了臉,弱聲回答:“我……我哭的。”
“真男人,從不流淚。”一旁時邪幽幽開口。
少年時邪當即一記冷眼掃了過去。
“雌主,還有這個寶石。”少年時邪沒有搭理時邪,打開了另一個箱子。
蕭錦笙一看,又是熟悉的寶貝。
正好是離所在惡魔領地的血魔寶石。
“這個是在惡魔領地那邊獲得的?”蕭錦笙詢問。
少年時邪滿是詫異看向蕭錦笙:“雌主怎麼知道。”
想到那個跟瘋狗一樣的惡魔領主。少年時邪臉色一片凝重:“雖然我和雌主還不能相見,但在迷霧大陸雌主一定不要去迷霧西邊的惡魔領地。”
“爲什麼呀?”本來準備解釋惡魔領地也是自己獸夫的蕭錦笙好奇詢問。
“因爲那裡有惡魔!”少年時邪蹙眉回答:“他戴着一張鬼面,吸人血,吃人肉,蠻橫不講道理。”
“這……這樣嗎?”蕭錦笙訕笑。
“是的!雌主,惡魔領地的惡魔很恐怖的,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靠近惡魔領地。”少年時邪凝重叮囑。
“好的,謝謝小小邪,我會小心的。”蕭錦笙笑着點頭。
可想到時邪和離是打了好幾年的死對頭。
蕭錦笙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藉着這次機會,對少年時邪告知他們以後都是自己的獸夫。
別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看出蕭錦笙想法的時邪在旁笑道:“雌主,提醒沒用的。”
“等你離開以後,他會忘記這一切。”
話音剛落,時邪再次收到少年時邪的冷刀子眼。
雖然想抽時邪一頓。
但少年時邪不得不承認,這樣跨越時間的夢境,他確實無法記住。
因爲這個夢境,會預知未來,受世界信息的保護。
“雌主,你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時邪再次提醒蕭錦笙,目光冷淡掃了少年時邪一眼:“有些人的實力不行,不穩定的夢,待的越久,他越容易沉迷其中,無法醒來。”
“瞧不起誰!”少年時邪反駁。
但也知道時邪的話沒錯。
他如今對夢境的掌握確實不太熟練。
哪怕再不捨,也只能放蕭錦笙離開。
不然再待下去,他會徹底分不清夢境跟現實。
也會將自己永遠困在夢境中。
“雌主,冰海花開,我會去找你。”少年時邪緊緊拉着蕭錦笙手腕,滿是不捨望着她。
可牽握再緊的雙手,在臨別時,也會鬆開。
“我在未來等你。”蕭錦笙笑着揉了揉少年時邪的臉:“答應我,我離開後,不許掉珍珠了。”
“嗯,我只在雌主面前掉珍珠。”少年時邪壓下嗚咽,點頭許諾。
“雌主……破境者,在你。”少年時邪紅着眼,怕自己後悔,還倒退一步拉遠了自己跟蕭錦笙的距離。
時邪毫不客氣,少年時邪一讓開,時邪就牽着蕭錦笙,擡手在蕭錦笙眼前輕揮:“雌主,可以醒來了。”
“我知道。”蕭錦笙不捨望着少年時邪,看見少年時邪如同被拋棄的模樣,同樣心生酸澀,卻不得不承認:“這是夢境。”
承載思念的水中夢境,也發出一道冰裂聲。
夢境消散,少年時邪從寂靜的海底花園甦醒。
他滿是迷茫睜眼,屬於夢境他拼命去記住的人,那道身影卻越來越淡,直到忘記,只剩擡眼看見的冰海花清晰無比。
當看見種植兩年,一直只長葉片的冰海花,此刻彎着腰垂到自己面前的那支多了一個花苞,時邪伸手戳了戳花苞,面上滿是喜悅。
儘管這次夢境無法記住。
但感受着心臟傳來酸澀的甜意,少年時邪欣喜對冰海花念着:“我又夢見她了。”
他相信,冰海花開,會是他和她再次相遇之時。
他不想,每一次的相見,都是夢裡。
“爲什麼這是個夢啊!”從雲臺醒來的蕭錦笙嘆息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