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端木脩一麼?自然是怪,可是剛剛也是自己先起歹毒之心,望着端木脩一,剛剛死裡逃生的蘇凌,此時異常的一淡定,她不知道明明他就打算看着她死的,爲何後來又要救她。
“你是宮裡的妃子?”端木脩一明知顧問。
蘇凌聽聞驕傲的擡起了頭,“當然,你又是什麼人,可知道這榭水樓哪是你這種身份的人能夠待的!”
沒錯蘇凌就是在裝腔作勢,裝作並不認識他,你要是不提起剛剛的事情還好,你要是提起剛剛的事情,我還可以告你一個刺殺皇貴妃的罪名。
端木脩一看這般不要臉的女人,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身份,這皇宮之中的那些耳線能夠逃脫他的耳目?
“哦,本王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端木脩一的嘴角冒出一絲的笑容,有趣,真是有趣的娃子。
“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本貴妃就需要知道?”蘇凌怒視着端木脩一,說完之後便衝着外面的人叫到,“你們一個一個的還在外面做什麼,不知道本宮剛剛差點被人迫害了麼,還不進來將這個膽大妄爲的人給殺了!”
一句話便讓外面樓下剛剛還在擔憂的士兵均面面相覷,幾個意思?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知道這裡面的人是誰,還是皇上,親自讓他們在這裡守候,爲的就是保護脩王爺的安全,可是這…貴妃一來就與脩王爺產生不愉快。
端木脩一隻是拿着那支紫色的玉笛靜靜的站着然後看着蘇凌發脾氣,眼中散發着一絲的寒光,果然他就不喜歡她。
蘇凌,蘇禎祥之女,從小聰明伶俐,卻極爲的任性,現在正被自己的侄子騙的團團轉?真的是這樣麼?如果先前他那麼認爲的話,現在他不這麼覺得了,她很有心機,表面上看上去囂張乖戾,卻絕對在盤算着什麼。
最近一段時間貌似聽說蘇禎祥放棄了原先好多的棋子,改而啓用新的棋子,這便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們已經開始對着自己侄子產生了防備之情。他的確是不想管理朝廷之事,一是沒有興趣,二是不想讓端木東玉到最後對他產生抗拒之意,畢竟當權者的猜測之心不少,三是覺得這些事情,憑藉着他對端木東玉的瞭解,他定然能夠完成的很是出色,用不着他出手。
端木東玉從聽說蘇凌去了水榭樓的時候便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朝着那邊匆匆的趕了過去,自己的皇叔在宮中的第一天就被人擾了清修,自然而然他自己首先便失了臉面,更何況他還是皇上,居然連他的清淨生活都保不住,他最爲敬愛的小皇叔會如何的看待他?他不是他父親這般無能,他絕對不要小皇叔看不起他。
等到端木東玉趕到的時候,果然聽到上面的蘇凌在對自己的小皇叔發着脾氣,下面的一衆侍衛站着不動。
目光暗沉了下來,蘇凌,她真敢如此的對待自己的小皇叔,這是唯一的一次在衆人的面前表露出來對蘇凌的厭惡,但是也不過是一眨眼之下便消失了,又變成了溫潤的神色。
樓臺之上的蘇凌的確是在與端木脩一對峙,但是不管她如何的說話,好像都激怒不了端木脩一,她覺得端木脩一看這自己的目光帶着一絲的憐憫,彷彿自己發脾氣不過是一個小丑一般。
“蘇凌!”
正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蘇凌一聽忙轉身,然後快速的走了過去,“皇上,您可來了,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啊!”說着不顧此時端木東玉有些僵硬的神色,拉着他的衣袖,直接指着那個站的筆直的紫色男子,“他,他居然剛剛差點將臣妾給害死了。”蘇凌也學了一回惡人先告狀,還別說第一次嘗試還是不錯的。
端木東玉望着不動如山的端木脩一,不知道爲何,直接將蘇凌拉扯着自己袖子的手給揮掉,然後很恭敬的走到了端木脩一的面前,“小皇叔,朕很抱歉,造成了小皇叔的困擾!”
蘇凌似是帶着詫異的目光看着端木脩一,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到一向應該寵着自己的端木東玉還算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衝着她招招手,“凌兒,過來給小皇叔行禮道歉!”
蘇凌扭捏這沒有過去,“皇上,您的小皇叔怎麼會住在宮中!”
既然已經封爲了王爺自然應該有自己的府邸纔是。
蘇凌不說這番話還好,一說這番話,再好脾氣的端木東玉的臉色也變得淡漠了些,看着蘇凌那冷漠的目光絲毫沒有任何的隱瞞,“蘇凌,過來給小皇叔道歉!”
這就是他的底線麼?看來如資料中說的一樣,他對於端木脩一的感情就像是一個孩子對着兄長與父親的感情。試問她,又不是他真正喜歡的人,如此的對待他的父兄,只要還有尊嚴便會覺得它現在真被蘇凌踐踏着,端木東玉現在樣子,蘇凌還真是喜聞樂見。
所以她偏不去道歉,反正以她們蘇家,現在的端木東玉還不敢如何,甩了袖子轉身便離去,憤怒的說道,“當時本貴妃差點有了生命之危,你不讓他給本貴妃道歉已經算是非常的惡劣了,還想讓本貴妃向他道歉?休想!”
看着蘇凌居然就這樣離開了,端木東玉目齜具裂,恨不得此時直接將蘇凌給殺了。
端木脩一不知道爲何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這個燦爛的微笑被端木東玉見到了,覺得他是在嘲笑他,他的小皇叔定然是覺得他太過沒用了。雙手緊握,要是他有權利,要是朝廷沒有了蘇禎祥,她還能這般的對他如此的惡劣麼?
“皇上,你可知道她今日爲何來這裡?”就算是蘇凌的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感覺,也知道自己想要回來是因爲蘇凌,可是小侄子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又是自己教導的,更加的是自己唯一擔憂的人,所以他有必要給他提個醒。“她是來殺臣的!”
果然端木東玉不是蠢貨,聽到了端木脩一的話之後便想通了所有,此時的端木脩一已經轉身望着那萬里無雲的天際。
“本王雖然在外面,但是也知道朝廷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最終選擇的是這種方法,在本王開來你這種方法算是下下之策,而且還很有可能逼着他們謀反。”
端木東玉心驚肉跳。
“那蘇凌看着被你騙的迷得神魂顛倒,你可知道說不定她是故意爲之,就是爲了迷惑你自己呢?如果我是她,真的要反了你,現在定然是在物色以後的皇帝人選,只要你死了,這小皇帝握在她的手中,自然他們蘇家也沒有人敢動,等到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直接讓小皇帝來一個退位讓賢!你說朝廷的各位大官會如何?自然是聽從!”
不得不說端木脩一的銳利,蘇凌的確有着這種想法,但是那對蘇凌來說只是下下之策,不得已纔會爲之,因爲原主根本就不想呆在宮中。所以蘇凌這些日子在皇宮之中非常的活躍,已經在看着那些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到底哪個人選好。
不過這些皇子都已經四五歲,正是知事的年紀對於他們來說,知道自己的母妃被蘇凌給害死了,還存在着對蘇凌的恨意,所以蘇凌只能將目光放在了皇后的孩子身子,真是名正言順。
端木東玉的目光緊縮,“不可能的!”他相信蘇凌定然沒有察覺出她的用意!
“別忘了,你的皇貴妃可是蘇禎祥的女兒,對於她來說,難道自己幾十年的父親她不信,而信你不成?”端木脩一毫不客氣的打擊着端木東玉,“最好的方法便是快刀斬亂麻,在他們還未有行動的時候便直接殺了他!”
端木脩一冷靜的說道。
“不行,如果在宮中殺了他,我…我…”端木東玉潛意識拒絕這種方法。
端木脩一目光微冷,“那就讓臣來吧,這端木的江山豈是這麼容易易主的?”
如果他介意沒有什麼名正言順的方法,不想光明正大的殺人,那麼他來殺!
端木東玉望着端木脩一修長的背影,從小的時候他便這樣保護着他,現在他還是需要他的保護,不知道爲何心中有些喜悅的酸澀,他的小叔叔一直都是那個溫柔的人。
別人都說他是皇族中的異類,只有他知道,小叔叔是最爲溫柔的人,所以他一直都想要變成他那樣的人,可惜,他從繼承皇位開始便學會了戴着面具而活。
再次的想起了艾珺瑤,既然小叔叔說他來解決,他信他,那麼他想去看珺瑤,想去看看他們的孩子!
蘇凌並不知道端木脩一與端木東玉已經打算對着蘇禎祥出手。
而是從回到落霞宮之中便寫了一個字條,當然這字條之上,是提醒蘇禎祥,小心端木脩一,什麼端木脩一步想管朝廷之事,之事因爲當初的朝廷之中並沒有他在意的人。
很明顯他現在與他的小侄子關係不錯!
小霞早就已經醒來了,說實話蘇凌沒有事情,她目光之中都帶着不可置信,那端木脩一看這好看如天神,可是也是一個極爲冷情的人,剛剛他那寒冷的眼神她可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一定會針對自己的小姐的!看這手中的小字條,忙出去同時也囑咐傳信的人,這皇宮之中娘娘有危險了。
其實更加的讓小霞沒有想到的是,自從從水榭樓回來之後,端木東玉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不再來落霞宮了,而是一直都呆在皇后的寢宮之中。
這幾日艾珺瑤異常的幸福,手中正在繡着荷包,院子裡就是端木東玉與孩子們嘻戲打鬧,不過當時孩子們還真的不認識了端木東玉,畢竟有兩年爲曾經見過面,可能是父女,父子的天性三個人很快便玩鬧了起來。
等到孩子們都睡了的時候,艾珺瑤直接被端木東玉抱緊,“皇上,您這樣真的沒有關係麼?”畢竟這已經過了兩年了,這兩年的辛苦勞果就這樣被他給毀了?
蘇家的勢力依舊很大,端木東玉想要這樣就扳倒他是不可能的。端木脩一真的可以直接殺了他麼?或者他其實另外有想法?不怪艾珺瑤亂想,但是這個時候顯然不能與他說關於懷疑端木脩一的話。
從端木脩一無端的回來,艾珺瑤便異常的懷疑他的真實目的,最怕的就是他與蘇家勾結,勸奪端木東玉的皇位。現在的端木東玉纔剛剛到手了一些實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不能作勢不管了。
端木東玉自然是不知道艾珺瑤的想法,“放心吧,朕自有主張!”
蘇禎祥看着手中的請帖,這是端木東玉揮毫寫的,說明很重視這次的宴會,但是他心中總有一種鴻門宴的感覺,這幾日他沒有在針對他的時候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居然還請他去皇宮餐,最爲奇怪的是其他的人並沒有收到這種請帖。
“老爺,小姐從宮中傳信出來了!”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在外面說道。
“拿過來!”很快蘇禎祥便見到蘇凌寫的那張紙條,目光微閃,嘴角帶着一絲的笑意,“看來這件事情有蹊蹺,去告訴府中衆人,老爺我最近幾天身體不適!”說這便將手中的請帖給了那個青衣男子,“下去吧,老爺我要休息了!”
青衣男子見狀點頭,隨後便忙出去同時將門給關上了。
端木東玉去了東宮這對於衆人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巨大的新聞,能夠在如此寵溺蘇凌的基礎上還去東宮,這…明顯不正常啊,皇后果然是皇后,也正是因爲這樣,衆人才恍惚,原來還有一個皇后也是她們最爲強勁的對手,她蘇凌靠的是蘇禎祥這棵大樹,可是她皇后靠的是什麼?
孩子她們不是沒有生過,更何況對於她們來說她們的相貌一向比皇后好看多了。
憑什麼端木東玉一出來就出皇后的宮殿?而不是找她們呢?
不過這蘇凌也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天天的往皇后的宮中請安,沒有一日落下了,就算是下雨她也沒有遲過道。
最爲讓衆人覺得奇怪的是,貌似皇上對蘇凌越發的冷淡了,就是從那次蘇凌得罪了端木脩一開始,所以不少的宮妃爲了得到端木東玉的重視,不少的人都去水榭樓上看看,爲的就是希望能夠看到端木脩一,然後討好在皇上面前爲她們美言幾句。
不過很可惜,這個端木脩一也真是奇怪回來這麼多天,居然不出門。
蘇凌在聽說自己的父親病了之後,便出宮了一趟,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受到了請帖的事情,目光變得幽暗,本來她想要用柔和的方式出去的,因爲這一生的時間還很長,她可以慢慢的來,可是偏偏他們非要逼着她用強硬的手段。
蘇凌回來的時候並未去落霞宮,而是直接去了水榭樓,水榭樓外面並沒有侍衛守候,卻又一羣蝴蝶一樣的人在外面,蘇凌嘴角帶着一絲的冷笑,這羣宮妃,既然端木東玉擺明了,不想對她好了,她們蹲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如想想如何與端木東玉見上一面來的實惠!
“什麼人!”蘇凌還未走進去被人給直接攔下來了,蘇凌看着這兩個守在門外的侍衛。
“本宮你都不知道?”蘇凌冷笑的看着這兩個人,然後對着身邊的小霞示意了一眼,便見到小霞將之前端木東玉給的金牌拿了出來,見到金牌果然那兩個人忙跪下了身子。
蘇凌直接越過他們便進去了,後院之中的柳樹之下的亭子中便見到一個紫兒的身影,彷彿獨自的泡着茶,很是悠閒自在!
“貴妃娘娘來了!”
蘇凌還未走近便聽到了亭子中的人輕聲的說道,“本宮拜見皇叔!”蘇凌當然只是嘴上說說並未行禮。
此時的端木脩一才擡頭看着蘇凌,與前兩日不同,嘴角帶着溫和的笑容。“來請坐,嚐嚐本王泡的茶!”說這端了一杯放到了自己對面的方向。
“皇叔,本宮可不敢做,臣妾怕被皇上看到了之後會誤會!”蘇凌毫不客氣的說道。
“哦。”端木脩一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貴妃娘娘會怕誤會麼?”嘴角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更何況一貴妃娘娘無人能敵的膽識,這點小誤會,定然能夠解釋清楚的!”
看不透,這個端木脩一蘇凌根本就看不透,眯了眼睛,一瞥便看到了那紫色的玉笛,心中直跳,然後慢慢的走近,然後突然出手,向那支玉笛襲去。可惜她的手剛碰到了溫潤的玉笛,便被端木脩一給拿走了。
“怎麼貴妃娘娘難不成還對本王的弟子感興趣?”
蘇凌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意,“皇叔說笑了,不過是一個笛子而已,本宮也只是想要看看罷了。”只是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見到他將那個笛子遞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蘇凌詫異的看着他。
“看吧,本王不是一個小氣的人!”端木脩一完全的不在意,同時再次的拿起了手中的茶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半響之後,蘇凌還是接過了那笛子,只是入手她便感覺到熟悉,更何況看了下雕刻的東西,一次兩次她能說是意外,可是次數多了,就不是巧合了,而是刻意的,手不知道爲何有些顫抖,直接後退了一步,看着端木脩一嚥了下口水,沒有辦法,這具軀體關於自己的情感控制力度根本就不強,所以她知道她現在的表情,定然是被端木脩一察覺了。
端木脩一的確是在喝茶,但是也同樣的在觀察蘇凌,這笛子是隨着他出生的時候帶過來,定然是對他有特別的意義,只是與他有何意義他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