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倩並沒有留意到沙曼逐漸黯淡下去的表情，顧自的繼續說，“我這大概能湊二十萬，你先拿去用，餘下的錢我們一起想辦法，再不濟也還有陸麟熙，幸好你有個還算有錢的明星男票！”
一倩是她從初中到大學的同班同學，現在的死黨閨蜜，對於自己和陸麟熙的地下戀情沒人比她更瞭解了。
再聽到這個渣男的名字，沙曼只覺臉上一陣灼痛，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感覺。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她慌忙打斷了程一倩，也知道媽媽的病情確實不能再拖了。
沙曼不敢想象，如果讓一倩知道自己和陸麟熙分手的真相，以她的火爆脾氣，會不會拎着一把菜刀直接殺去他經紀公司，擔心出事，所以她選擇閉口不談。
“你有數就好，畢竟你幫了陸麟熙那麼多，如果不是你把他的寫真和生活照轉投給各大經紀公司，又是登門拜訪又是免費給那些公司的藝人拍攝，他又怎麼可能有機會進入娛樂圈？就衝這一點，他就應該幫你，況且……”
“一倩！”不想再聽到這些足以讓她心酸崩潰的話題，沙曼忍不住立刻叫停，淚花在眼眶中盤旋，又三番五次的被她硬逼回去。
一重重的壓力讓她感覺到空前的疲倦，失戀的痛苦，母親的重病，還有葉琛……
葉琛！
她又驀地想起那個運籌帷幄的腹黑男人，一張足以令所有少女傾心的俊臉，笑意中瀰漫的邪獰，浮現在眼前。
“那個……聖瑞集團怎麼樣？勢力真像報道上說得那麼恐怖嗎？”沙曼弱弱的問了一聲。
從沙曼嘴中聽到陸麟熙和伯母以外的事，程一倩有些詫異和不解，不過還是回答了她。
“遍佈全球的商業大帝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據說聖瑞背後雄厚的資金不下千億，創始人葉琛大人，打個噴嚏都能動盪金融走向的天之驕子，那可是我的本命男神！誒？曼曼，你今天究竟怎麼了，感覺不太正常啊？怎麼忽然提到這個了！”
“沒，沒有。”聽完之後沙曼喉嚨又是一哽，指甲險些把掌心掐出血。
他，果然當得起一手遮天的評價。
“臭丫頭，你該不會打算爲了陸麟熙的星途找葉大人貢獻你的處子之身去吧？我了個去，那可是狗血總裁文最常出現的橋段了！”程一倩言情小說看太多，腦洞頓時開起。
“……”沙曼開始心不在焉，“沒有。”
如果她想陸麟熙從雲端跌落，媽媽的手術費能立刻湊齊，恐怕現在除了那個男人，她別無選擇了。
“沙曼我可警告你，上流社會的遊戲哪裡是我們平凡人玩得起的？到時候丟了身體倒沒有什麼，連尊嚴都沒了，那纔可悲！我想伯母她也是寧可放棄治療，也不想你因爲錢的問題毀了一輩子的幸福！”
程一倩不放心的囑咐道，生怕這傻丫頭會真的犯傻。
沙曼被她吼回神，原本就蒼白的面頰頓時半分血色也不見，嘴角連扯動了一下都覺得困難。
“嗯，我知道了。”她輕聲迴應，然後慢慢低下頭去不敢看一倩，只因爲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沙曼也看不起這樣的自己，用身體做交易是多麼下賤可悲的事，但是她不可能讓媽媽放棄治療，除了媽媽和一倩，她已經什麼都沒了。
媽媽如果出事，她也撐不下去了……
手術中三個紅色大字陡然暗淡下去，大門被推了開，沙曼的母親還沒有清醒，被幾名護士推了出來。
“媽！”
……
三天後，聖瑞大廈頂層。
男男女女約十幾名精英從雅緻的總裁辦公室走出，男人們西裝革履，女人們一身典型的ol裝，低調之下透着隱藏的奢華，懂的人不難看出，他們連一件白襯衫，都是當季最流行的奢侈品牌的最新款。
有兩三人不時的竊竊私語着，討論着方纔那場跨國遠程大型會議。
簡約卻處處精緻的超大型辦公室內，會議室、吧檯、桌球、休息室，私人影院等等，各種配置應有盡有。
位於最中央的辦公桌前，葉琛一手夾着鋼筆，一手慢條斯理的審閱面前的文件，最後唰唰幾下筆走龍蛇，在尾部簽下那兩個份量十足的名字。
“今天的安排。”他沒有擡頭，換了一份合約繼續批閱。
剛敲門而入的蘇澤立刻明白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邊走上前邊說，“華北傳媒的王董邀請您下午兩點去高爾夫球場小聚，下午四點有一場遠程會議，晚上八點的時候……”
葉琛筆尖頓了一頓，淡淡問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