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真,她說的對嗎?”安小彩滿含恨意的目光射向劉玉真。
“一派胡言。”劉玉真極力的讓自己鎮定,但她的身體已經在微微發抖,爲了不使自己的心虛被人發現,她選擇了坐到沙發上,儘管如此,仍難掩緊張與心虛。
看到母親如此激動,蘇米娜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刻意的坐在母親身邊,用將一隻手放在她的手上,以示安慰。
“你繼續說。”安小彩向張小環說,她自己也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已經感覺到自己聲音的哽咽
自從知道媽媽的死是人爲的,她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只偷偷的一個人躲起來流淚。
張小環再次鼓起勇氣,“你敢說蘇浩榮不是你從安思勤手中搶過來的嗎?你敢說你沒對安思勤做過什麼嗎?”
此話一出,不但是劉玉真,就是蘇浩榮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向劉玉真看去,“你對思勤做過什麼?”聲厲具下,完全不顧二十多年夫妻感情。
他們之間自從安小彩出現的那一刻起,夫妻之情就越來越薄了,到現在,就算天天面對,有時一連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不過是勉強維持着家庭的完整罷了。
驀然,劉玉真站起身來,衝到蘇浩榮面關,並用手指向安小彩跟張小環,“你有本事衝我吼,爲什麼不把這兩下一派胡言,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傢伙趕走?”
“就是,爸爸。”蘇米娜也過來幫助母親,“爸,媽跟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難道你還不瞭解她嗎?”
“我就是太瞭解了。”蘇浩榮的語氣一下子黯淡下來,從認識劉玉真的那天起,一幕幕如同電影般的在腦海中閃過。
他的話讓劉玉真非常失望,愕然的望着他。
“思勤到底怎麼死的?”蘇浩榮忽然往前跨出了一大步,逼得劉玉真不得不向後退去。
“你瘋了,她怎麼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劉玉真仍試圖擺脫自己的嫌疑。
“讓我來告訴你。”張小環身形一閃,既然已經開始了,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你住口。”劉
玉真再次呵斥着她,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
“太遲了。”張小環回她一句,繼而面對着蘇浩榮,“那天大小姐,哦,不,是劉玉真,她吩咐我做一隻烏雞湯,我沒有多想就照做了,等做好之後,我就離開了廚房,忽然想起那湯有點淡,我就想再回去放點鹽進去,就在我剛走到廚房外面的時候,看到她入湯裡放了什麼,我就知道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趁着沒有被發現走開了。”
“你往湯裡放了什麼?”安小彩逼問劉玉真。
“是鹽,我嘗那湯確實有點淡,就放了些鹽進去。”劉玉真反應倒快。
“你胡說,我分明看到你是用一張紙包着的,鹽要用紙包嗎?”張小環馬上反駁她,“就在你帶着湯離開家後,我去了廚房,撿起了那張紙,那上面還殘留着一些粉沫,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在去劉家之前,是在一個老中醫家裡做傭人的,因爲那個老中醫已經去世了,我就找到那個老中醫的兒子,他告訴我那是打胎藥,而且還摻着一種慢性有毒物質,我張小環對天發誓,今天所說的都是我親眼所見,如有半句不實,天打雷劈,信不信由你們。”
“媽——”蘇米娜驚叫一聲,忙扶住站立不穩的劉玉真。
安小彩衝過去,不由分說劈臉就是一巴掌,“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了我母親,還有什麼話說?”
“不是的,我媽不會做這種事,是這個女人窮瘋了,想要敲詐我們。”蘇米娜用手指向張小環,並將劉玉真放到沙發上去。
“你們家馬上就要破產了,還有什麼可敲詐的?”安小彩冷冷的說,內心之中早已波濤洶涌。
“真的是你?”蘇浩榮也曾懷疑過安思勤的死,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劉玉真害死了她。
“爸,你不要聽他們串通起來誣陷我媽,如果真是的打擡藥,爲什麼安小彩還活着?”蘇米娜憤怒的目光射向安小彩。
“讓我來告訴你這個真相。”安小彩的手伸進了始終挎在手腕上的手提袋內,從中取出了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日記本?蘇浩榮太熟悉不過了
,安思勤有寫日記的習慣,蘇浩榮曾經一次性送給她十本不同顏色的日記本,這就是其中的一本。
看到日記本,就如同看到了安思勤那生動的面孔,讓蘇浩榮立即又陷入深深的愧疚與自責之中。
安小彩翻到做了記號的那一頁,冷冷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在蘇浩榮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提醒他聽好了。
“那天劉玉真帶了烏雞湯來看我,逼我喝了一碗湯,可是到了晚上,就腹痛難忍,我就打電話叫救護車,我記不清是怎麼去的醫院,反正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羣醫護人員圍繞在牀前,似乎很擔心的樣子。”唸到這裡,安小彩略一停頓向劉玉真看去。
此時的劉玉真已知事情敗露,無力反駁,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
安小彩託着日記本的兩隻手也在微微顫動着,從字裡行間,如同看到媽媽當時痛苦的模樣。
“醫生說我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我不顧一切的求他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因爲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能再失去這個唯一能支撐我活下去的寶貝,後來……”安小彩實在念不下去了,緊緊的咬着下脣,不讓自己哭出來。
蘇浩榮的心裡百轉千回,他怎麼也沒想到安思勤的死是人爲的,兩條劇烈顫抖着腿再也無力支撐他的身體,一下子跌坐到沙發上去。
“你說對了,我是很缺錢,但我不會以此來敲詐你的。”張小環默默的走向癱軟在沙發上的劉玉真,“我得了絕症,將不久於人世,我也曾相過將這個秘密帶到地下去,但是安小姐找到了我,並跟我講了她媽媽的苦難人生,所以我才站出來的。”
“你知不知道這樣毀了我的家,爲了一個死去很多年的人,毀了我的家,你不覺得殘忍嗎?”蘇米娜站起來怒斥着她,“你活該得絕症,快點滾,快點滾呀。”如同瘋了一般撒潑。
“對不起,安小姐,我先走了。”張小環忍受着來自蘇米娜的羞辱。
蘇米娜的潑辣無理與安小彩的沉穩懂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蘇浩榮看在眼裡,悔得腸子都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