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夜裡，陳曌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什麼時間了？”陳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窗外天色還很暗。
“陳，你聽到了嗎？我是伊森……”
陳曌抹黑起牀，腳下踢到什麼。
汪——
“人類，你踩到我了。”
“你怎麼還沒回地獄？”
“我暫時還不想回去。”
陳曌不理會別西卜，上前去打開房門：“伊森有什麼事嗎？”
“陳，我聽文森特說，你是醫生是吧？”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有個房客出了點事，你能幫忙去看看嗎？我不想他死在我的旅館裡。”
陳曌揉了揉額頭：“叫救護車了嗎？”
“距離這裡最近的醫院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半個小時後，應該可以送去太平間了。”
“可是我沒有行醫執照。”
“放心，規矩我懂，我不會亂說的。”伊森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十美元：“這就當是你的診金。”
“稍等，我拿一下我的工具。”
這次出國，陳曌可是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帶來了，大部分都是行醫用的醫療器材。
不過託運費比這些醫療器具本身更昂貴，陳曌當時可是心疼了好久。
陳曌過去幹過急診室，後來急診室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就調去了外科手術科室，結果手術科室比急診室壓力更大。
過了一個轉角過三間，伊森推門領着陳曌進來。
陳曌看到地上是個年輕的女子，倒在地上微微抽搐，旁邊桌子上還有散落的白色粉末。
“她吸..食過量毒....品了？”陳曌問道。
陳曌立刻檢查脈搏、瞳孔、心率。
心率偏低，低血壓，瞳孔收縮，嘴脣發紫。
“我沒納洛酮。”陳曌臉色凝重。
“有辦法嗎？”
“最快的救護車要半小時才能到嗎？”
“沒辦法。”伊森無奈的說道：“她才十六歲，但願她能撐過去，你盡力吧。”
陳曌想了想，這個少女是以吸入式的方式吸..毒的，也就是說，如果這時候能夠讓她嘔吐的話，的確能夠減輕與緩解中毒症狀，至少能夠讓她撐過半小時。
陳曌拿出一套銀針，分別在奇門、天都、靈臺刺入。
這鍼灸針法是跟父親的一個熟人學的，不過自從父親過世後，就再也沒見過那個人了。
這三個穴位同時鏈接胃部，能夠起到催吐的作用。
可是，等了一分鐘，這女子沒有任何反應。
陳曌臉色微微一變，掀開少女的衣服，手在少女的腹部摸了摸。
“空腹的，伊森，你知道她多久沒吃東西了嗎？”
“她這兩天好像都沒出門，昨晚有叫我送吃的來，今天就沒叫過了，有問題嗎？”
吸...毒的人本來就身體虛弱，而再加上空腹狀態，更容易中毒。
因爲毒...品吸入體內後，無法被食物稀釋，這是最爲致命的。
“必須塞點東西到她肚子裡，然後再讓她把有毒物質和食物一起吐出來。”
“去拿點食物來。”陳曌說道。
“你有辦法讓她吃東西嗎？”
“試一試，如果不試的話，她撐不過半小時。”
伊森一走，陳曌立刻對別西卜說道：“用你的能力，讓她吃東西。”
吸....毒的人是沒有食慾的，因爲毒...品影響了人的生理機能，讓身體做出錯誤判斷。
而長期吸...毒的人，很可能對身體造成永久性的破壞。（所以絕對不能吸....毒，沒有任何理由，任何藉口。）
更何況少女此刻還處於昏迷中，正常的進食與餵食很難起到作用。
不過她的意識還在，這也是求生本能。
可是，陳曌感覺到肚子餓了……
“該死，你爲什麼對我使用能力？”
“你在這個範圍內，我不可能控制的那麼精準，所以你也被波及到了，下次記得躲遠點。”
“食物來了。”伊森的動作很快，捧着不少食物來。
“肉類不行，麪包、可樂，往她嘴裡塞，有筷子嗎，算了……”陳曌直接用手指往少女嘴裡頂。
肉類在沒有咀嚼的情況下會造成吞嚥堵塞，在昏迷的時候，絕對不能用肉類強迫進食。
“這樣沒問題嗎？”伊森看陳曌這麼粗暴的方式塞食物進去，不禁有些擔心。
“在沒有藥物和相應急救器材的情況下，這是唯一的辦法，要麼就是看着她死。”
突然，陳曌看到一個虛影從少女的身上爬起來。
靈魂！？
“回去！！”陳曌猛的大聲喝斥，那虛影也嚇了一跳，重新躺了下去。
下一瞬，少女的身體猛的一抽，然後跟着哇的一聲，狂嘔吐起來。
陳曌和伊森對視一眼，全都長長的吁了口氣。
“讓她吃點東西，等下救護車到了，送她去醫院，再檢查一下。”陳曌收拾東西，起身打算離開。
這個少女這樣的情況，在這個國家中非常普遍。
陳曌只是一個外來者，所以他也沒打算化身正義的鬥士和毒....品作鬥爭。
更不打算化身人民教師，對這個少女進行教育。
“陳，辛苦了。”
陳曌看了看少女，搖了搖頭，背棄器材箱子離去。
這個回籠覺，陳曌一直睡到正午，這才伸着懶腰起牀。
洗簌過後，一人一狗就出門覓食了。
汽車旅館出去馬路百米，就有一家漢堡店。
陳曌和別西卜吃飽喝足後，這才挺着肚子回來。
“陳，你起來了嗎。”櫃檯前，伊森坐在那裡玩着手機，看到陳曌的時候，主動打了個招呼。
“早……不對，午安。”
“陳，你有名片嗎？”
“名片？沒有，你要我的名片？”
“不是我要，而是我覺得你需要一張名片。”
“爲什麼？”
“你如果要從事醫生這個行業的話。”
“我現在連行醫執照都沒有。”
“我的意思是，做一個編外醫生，相信我，不要去考行醫執照，因爲你考不上的，你纔剛到美國，是不可能考得上行醫執照的，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客戶，而且是支付現金的客戶，這樣可以確保你不會被查出來，當然了，我要抽取佣金。”
“有危險嗎？”
伊森的建議讓陳曌有些猶豫，他知道美國的行醫執照很難考，更何況自己的文憑是國內的文憑，美國這邊未必承認。
伊森的建議，直接讓他放棄走正規渠道，而是做一個江湖遊醫。
“放心，我給你介紹的客戶，肯定不會向警方或者其他政府部門檢舉你。”
“不，我是說，你的客戶安全嗎？我可不想給什麼黑手黨當健康顧問。”
“我可不認識什麼黑手黨，也許有些人涉及到黑暗地帶，不過你放心，我給你介紹的客戶，首先會確保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