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報應吧，我只是聽說他快死了，被車撞了，纔來看一眼，看看他，究竟是怎麼死的。”蘇沉彷彿試圖去解釋着什麼。
安歌兒聞言，卻搖搖頭，含淚道，“哥，他是爲了救我的女兒，才這樣的。”
蘇沉聽聞，微微一怔，顯然是有些驚異。
似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脣瓣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最後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安歌兒想起之前s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讓自己轉告給哥哥蘇沉的話，脣瓣微動，剛要開口，卻看見手術室的紅燈一下子滅了。
瞬間她的呼吸凝住！
瞪大眼睛去看着那一幕，心底又開始不受控制的顫動，生怕醫生說出……
終於，醫生從裡面出來了。
那幾個心腹都圍了上去，連忙去問，安歌兒他們這邊也緊緊屏住了呼吸，眼眸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他的脣瓣，聽不清他的聲音，卻能看清他的口型。
那醫生出來，摘下口罩，面對他們擔憂的面容，他沉重的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那幾個心腹頓時都僵硬在了那，有的踉蹌着腳步靠牆而站，有的緊捏着眉眼，似乎這一消息，對他們的打擊，真的不小。
可是對安歌兒而言，她本來蒼白的面容，瞬間變得更加慘白，身子差點軟下去，卻被及時衝上來的薄衍穩穩扶住。
蘇沉看着她慘白的臉色，眼眸閃爍了下，複雜難測。
哪怕他也同樣，或多或少的在乎，畢竟曾經有多麼愛戴過，現在就有多麼的恨，恨何嘗不也是一種在乎？
但是，儘管如此，他眼下還是對她面無表情的道，“他不是好人，死了也省得再去禍害別人。”
如果他是好人，怎麼會親手開槍打死自己的媽媽，怎麼會忍心對那時才十一二歲的自己下手？
蘇沉說着，修長的身軀緩緩轉身離開。
頭也不回的走，好像盡頭深處，那個躺在急救室裡的人和他沒有一點關係那般，死，也沒有一點關係那般。
而安歌兒卻突然叫住了他，“哥！”
蘇沉定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安歌兒睫毛顫動着，眼中閃爍着朦朧的水霧，她緩緩開口，“他出了車禍之後，讓我轉告你，說當初他沒有真的想殺死你和你媽媽，他說……相比讓他們對人質開槍，他開槍，還能讓你們有能活下來的希望……”
這話說完，蘇沉的身軀彷彿在原地僵硬了好久，好久。
好久，他才脣瓣輕啓，輕吐出兩個字，“……是麼？”
是麼？
真的是這樣麼。
“歌兒……不要那麼好騙，他總是這樣，一直在騙人，他是個騙子……不要去相信他說的話。”蘇沉淡淡落下這樣一句話後，轉身離開。
如果他不是騙子，他爲什麼不親口告訴他。
如果他不是騙子，那麼自己這多麼年，對他的恨那又算是什麼？
如果他不是騙子……
安歌兒看着這一幕，只能紅着眼眸搖頭。
她就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