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爭取到一個去國外留學的機會。
雖然現在大學畢業生待遇並不好，但因爲出國對家裡的負擔比較重，以前林楚也從未想過走這條路。但他這個月每天看到周圍熟悉的環境，總是忍不住想到小秦端。他本來就比較悶，現在更是幾乎斷了和外界的聯絡。除了每天對着手機屏幕一個一直沒有接過的號碼發呆，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啃雅思。
他一個月沒有和端端聯繫了。
林楚有的時候打開冰箱，看到原本放小秦端最喜歡喝的牛奶的空白位置，看到手機裡收件箱裡小秦端以前給自己發過的短信，看到臥室裡空蕩蕩的大牀，總是會一個人發呆很久。
護照等等都已經弄好，就等着明天踏上去國外的航班了。
林楚整理好箱子，習慣性地睡在沙發上。
他睜着眼睛默默出神。
三年，總能忘了端端吧?
“轟隆——”
外面一聲響雷，林楚慢慢坐起身來，用死魚眼看着窗外的傾盆大雨。
下雨了，明天航班會不會停？林楚有些期待，隨後又用力搖頭，千萬別延遲，早點去國外，自己就能早點解脫了。
他又躺會沙發上，把手背在腦後，閉起眼睛......
過了好久，林楚才感到微微倦意，當他伴着屋外雨聲，突然聽到一陣很熟悉的敲門聲。
林楚一下子坐了起來，以爲是幻聽般定定地看着門口。
敲門聲又響了幾下。
林楚猛地睜大眼睛，快步走到門口，用發抖的手打開房門。
渾身溼透的小秦端眼圈通紅，漂亮的衣服上有一塊污水的印子，額頭上有一塊烏青，臉上滑落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她走進來，抱住林楚，哽咽着大哭。
林楚看到她這幅樣子，急忙把她拉到面前，語氣急促地焦急道：“端端，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小秦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小的身體不斷顫抖，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聽了半天，林楚才知道是走到一半突然下起雨來，樓道里的燈壞了，上來的時候撞到牆了。
林楚很想扇自己幾巴掌，樓道的燈前段時間就壞了，但因爲小秦端的事自己幾乎不出門，樓道的燈也沒人管，沒想到今天卻把她害了。
林楚把被子披到小秦端身上，她卻還是發抖個不停。林楚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林楚焦急得手足無措，急忙道：“端端，我去找藥，你先坐在這裡。”
剛站起來，卻被小秦端拉住衣袖，她哭得梨花帶雨，凝咽道：“你是不是明天就要出國了？”
林楚身體一僵，半晌，點了點頭。
小秦端扶着沙發站了起來，走到林楚面前，又一次抱住他。林楚感到懷裡慢慢溼了一片，聽到耳畔小秦端哽咽而又語無倫次的聲音。
“別走啊......”
林楚眼睛一下子發澀起來，他咬着牙，企圖阻止眼淚流出來，慢慢蹲下來，抱住懷裡的小女孩。
“端端，出國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不能改了。”太多憋在心裡的話想對小秦端說，可是如果說了只會對兩人傷得更深。林楚難過得心裡像被剮掉了一塊，卻還是帶着大人的微笑說着措辭。
“這幾天我也很努力......想忘了你......免得自己這麼難受......可是不論我去哪裡玩......都還是很難過......”
小秦端在他懷裡闔上眼睛，眼皮不斷顫動，虛脫無力地咳嗽個不停。
林楚低着頭，眼睛越來越澀，情不自禁地把懷裡的小女孩抱得更緊了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知道你很爲難......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
林楚發抖着，沉默着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禽獸......不要走......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懷裡的小女孩哭了半天，最終筋疲力竭地睡着了，林楚一直只是沉默地抱着她，無法承諾什麼，只有眼淚無法抑制地流個不停。
端端，我也很喜歡你啊......可是，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