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那些往事

浮生因緣終成空

相逢一夢太匆匆

血染劍氣如長虹

蒼天泣嘆生平戎馬傯

烽煙四起一燈如豆黃沙之中

驀然回首誰解當時情衷

幾度桃溪似錦繁花春意弄

幾度執手爲君展容

太古重開戰火雄

平地起朔風

花間一別韶華紅顏山水崇

清淚濁酒濺玉琮

千言做詞窮

怎奈音疏信茫落雁斷孤鴻

獨上西樓望落紅

臨風執酒對蒼穹

陌上皚皚冰雪融

朝暮寂零落盡幾回冬

水逝流年凋盡朱顏此生誰懂

仰首問天不語浩殤成冢

幾度仙音遠眺憑欄相思濃

幾度煙鎖清寒霜華重

鐵馬金戈展崢嶸

杯酒照相擁

旌旗漫空豪氣恢弘風從龍

六月飛雪世事空

血染黃沙彤

卻問命薄似水今生誰與共

踏遍幽都歷滄桑

寒月醉紅妝

羌笛吹徹萬里他鄉憶故邦

縞素銀雪恨蒼茫

輓歌韻悠長

只嘆姻緣如煙清淚染瀟湘

莫問天下自難忘

點滴心間藏

怎奈一縷孤魂繾綣斷洪荒

且莫笑一世荒唐

猶自空守望

醉罷今朝蕩盡輕狂誰言殤

夜凝眸坐在墓碑前,柔聲的吟唱着這首歌,這是母親最愛的一首歌,唱給自己聽唱給他聽。

每一次夜凝眸唱起這首歌的時候,齊冬草的心都被刺痛,每一次她都會緊緊的抱着夜凝眸,因爲她怕,怕永遠的失去他。

不知從何時,也不知因爲何事,夜凝眸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會唱着這首歌,唱起這首憂傷中帶着瘋狂的歌。

齊冬草抱着夜凝眸,抱得很緊,就彷彿只要自己的手一鬆,眼前的男孩便會永遠的離開而去。夜凝眸摸着她的手背摸着她的“心”柔聲道:“我準備今夜走。”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七年之內”

“那我去什麼地方找你?”

“戰爭學院。”

“下次見面的時候能不能不再唱這首歌,我不想聽,真的不想。”

夜凝眸緩緩的轉過身看着齊冬草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頰點了點頭說:“好,這是我最後一次唱這首歌,不要爲我擔心,也不用爲我擔心,相信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我保證。”

“一定!”

“一定!”夜凝眸說完後就這樣靜靜的抱着齊冬草,抱了一下午,直到太陽西斜,直到太陽落山。

“回去吧。”

“嗯,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齊冬草說完後輕輕的吻了一下夜凝眸眼睛走了,她喜歡夜凝眸,喜歡他的眼睛,喜歡他的一切.....

望着漸漸遠去的齊冬草,昔日的記憶也漸漸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虛無,那年那個怯懦的女孩,那年那個只會躲在自己身後的女孩,那年那個眼角總是帶着淚痕的女孩長大了。

齊冬草就是夜凝眸的未婚妻,是夜鑫在他五歲的時候爲他訂的親事,不過那時候的齊冬草就如冬日的小草乾澀而弱小。

又或者說,如果齊家能猜到昔時乾澀的小草會成長到今日的雪蓮,又怎麼嫁給不受寵愛的夜凝眸呢?

齊冬草愛上這個永遠站在自己身前的夜凝眸,這一切是緣分還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齊冬草喜歡夜凝眸,應該說是愛,深深的愛着,夜凝眸喜歡齊冬草雖然說不上愛但也絕對不屬於姐弟的那種親情,或許如果不是因爲陰錯陽差,這種感情早就昇華成爲真正的愛.....

命運多舛,造化弄人!望着已經消失在眼眸中的齊冬草,這是第一個讓自己動心的女孩,也是最可能成爲自己妻子的女孩,然而.....

夜凝眸自嘲的一笑後站起身望着天空,轉身走進了屋子,今夜準備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六年的家,後天是族中測試,但測試的主角卻準備逃離測試,這不可笑嗎?

不可笑,至少真正瞭解夜凝眸的人都不會笑,但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真的瞭解他呢?他的老師算一個,他的母親算一個,或許夜鑫也算一個!

麻雀來了,他是來送行的。

夜凝眸看到麻雀後道:“天黑時還有件事要做,等等吧。”

麻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他並不擔心夜凝眸,因爲嚴格的說他算半個瞭解夜凝眸的人,瞭解他的可怕和脆弱。當然最重要的是知道他是一個最可靠的兄弟!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夜更黑了。

“走吧。”夜凝眸說完後便站起身順手拿起一個自己製作的鐵杴走出了屋子,麻雀跟着他也走了出去。

“我要帶母親會她的家鄉,這是一個母親的遺願也是一個兒子要履行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承諾。”夜凝眸說完後在墓前叩了三個頭後對麻雀道:“我們兄弟,你也叩四個頭吧。”

麻雀聞言點了點頭走到墓前同樣跪下叩了四個頭,夜凝眸拿起鐵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挖母親的墓,這座自己親手埋葬的墓.....

“我幫你。”麻雀說完後走進屋子中也拿出一把鐵杴,他可以用覺醒後的能力,但卻堅持跟他一杴一杴的挖....

棺材很精緻,這是夜凝眸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而打造出來的,上面還刻着花刻着母親最愛的康乃馨。他記得那是自己是十一歲的那年跑到外面的集市上搶來的,他依記得自己送給母親後,母親笑了一天,也哭了一夜。

麻雀看着墓裡的棺材慢慢的低下了頭,他無法想象夜凝眸的童年是怎麼過來的,但卻也理解了是什麼讓夜凝眸養成了這種畸形的性格。

就在這個時候夜凝眸摸了摸棺材蓋後,原本閉着的眼猛然睜開,臉上那淡淡的憂傷也瞬間轉爲以一絲狐疑“不對!這.....麻雀,火焰。”

麻雀聞言一愣,然後直接伸出手,四個火點在他的手上不停的轉動,火點越來越大漸漸地有了形狀,四隻鳳凰,四隻栩栩如生的鳳凰。

火紅色的鳳凰彷彿蘊含着無限的生機,這一刻墓前亮如白晝,夜凝眸看着眼前的棺材,雙眼微微眯,身體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麻雀看着夜凝眸的情況不禁急聲問道:“妖,怎麼啦,出什麼事情了?”

夜凝眸看着墓裡的棺材緩緩道:“棺材出問題了!母親的遺體沒有在棺材裡,有人動了墓地。”

夜凝眸說完之後雙手抓住棺材,然後猛然一用力竟然生生的把棺材從墓地中抓了出來,棺材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這臂力萬斤之上!

右手握着棺材蓋,根本沒有用準備好的工具,直接一用力棺材蓋竟然飛了出去,這時候麻雀到棺材前,卻發現棺材中雖然沒有遺體卻放着一把似劍的刀,一把至少三米長,三十釐米寬,刀背超過三釐米的巨刃。

夜凝眸看着棺材內斜放着的巨刃雙眉禁皺,這時候就連麻雀都感覺到一股陰深深的寒意籠上心頭。

“也許......也許母親沒有死,而且....夜鑫很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這,妖.....這是,是怎麼回事?”

麻雀看着棺材中的刀雙眼眯起,這時候他才發現夜凝眸的身世和能力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那把刀何止千斤重,看着刀上雕刻的紋絡,看着*的光芒下竟散發出一股令人顫慄的氣息,這把刀的材料又怎是絕世難求那麼簡單。

“母親死的那天,我動用了一部分覺醒後的力量,才把棺材從那個山頭拉到這裡,那一夜天降大雨,而且我的力量全部耗光了。”

“本來我還以爲會跟着母親一起死掉了,即使就算不死身體也會落下永遠難以治好的傷,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除了覺醒的力量出現了一些問題外,身體卻沒有任何的損傷。”

“那天夜裡我是睡在墓前,但醒來的時候確是躺在牀上,最開始我以爲是我姐或者冬草帶我回去的了,但現在想想那種情況下她們就算帶我回去,也是回她們的家而不是小草屋。”

夜凝眸走到棺材前握着巨刃的刀柄,緩緩的舉起,但....不過幾秒鐘後夜凝眸無奈的讓巨刃丟到了地上。

氣喘吁吁的看着落地後直接將地面砸的凹進去三十公分的巨刃道:“看來我要不完全覺醒根本用不了這把巨刃,至少現在就算動手了殘餘的覺醒之力也只能勉強拖動它,根本無法攜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把巨刃是留給我的,而且留着把武器的早就知道我覺醒的力量是什麼了,不過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夜凝眸思索了片刻後無奈的看着麻雀說:“算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夜鑫雖然很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但他和我說,我也懶得問。看來計劃需要改變一下了,後天我去參加族中測試,結束之後我想看看夜鑫的反應,瞬間在夜家呆上兩年,到時候和你一起去戰爭學院。”

麻雀隨手一揮四隻*全部消失了“不懂,不過也不想懂,對了後天的測試要我去嗎?”

“去,可惜我沒有完全覺醒,而且剛纔一發力這兩天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四年前的那場雨讓我的身體差點廢掉,否則也不需要那麼麻煩了。在夜家的兩年我會修復好身體,然後完全覺醒,以後就算遇到一些麻煩事也好解決一些。。”

麻雀聽夜凝眸說完後不解的說:“妖,你是說你可以隨時修復好自己受傷的力量?”

“嗯,四年前就可以,但是我和你們不同,修復力量的時候會引起無數人的注意,那種情況反而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危險境地。再說這些年我沒有力量不也一樣活過來了,我和豺狼不同,我是妖孽.....”

PS:開篇是“姻緣嘆”的歌詞,很好聽,推薦大家去聽一下中國古風、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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