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痛呀。”保安們爬了起來,指着天佑說,“想不到他這麼能打!”
天佑冷冷地說:“現在,你們知道怕了吧?”
這羣保安都是欺軟怕硬的,見打不過天佑,本來他們也懶得惹事生非,便都賠笑道:“哎呀,齊太公子,我們哪是您的對手呢?我們要是能與您抗衡的話,這天下,就沒有上等人與下等人之分了。”
天佑面無表情,說:“其實你們與我作對,又有什麼好處呢?我知道,林舒玄是一個很吝嗇的老闆,他們從來沒給過你們加班費,獎金補貼,在各大同類公司中,都是最低的,我就想不通了,爲什麼你們還要這樣幫着他。”
保安們聽了這話,被天佑給戳中了心頭的痛處,紛紛說:“齊總裁說得是,我們哪,早就不想幹了,可是當初進來時,合約上就規定,要是不想做,就得給永基集團兩個月的工資!兩個月呀,!這對於有錢人來說,是小數目,可是我們打工的,兩個月的工資,可是價錢不菲的了!”
“是呀,從來沒遇到這麼小氣的老闆!”人人都頗有怨言。
天佑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那你們還爲他這麼拼命做什麼?”天佑說,“你們也都聽說過了,過去,我在永基集團,對員工一向是很好的,從來沒有少過他們一分工資。論獎行罰,十分得當,人人都稱頌。”
保安們連連點頭:“是呀,是呀。”
可是還是有幾個保安不客氣地說道:“那又怎麼樣,現在,您可是一無所有的呀。”
這話一出口,就有幾個保安踢了那說話的人一腳,他們生怕天佑生氣呢。
誰知天佑只是輕輕一笑,一點也沒有怪罪他們失言的意思,反而溫和地說:“你說得對,可是,不要忘記了,過去永基集團的很多人,如今都重新被永基集團所聘用,雖然他們現在在幫着林舒玄,可是,他們的心,仍然是更偏向於我的。如果有朝一日,我可以崛起的話,現在如果有人在我患難的時候,幫助我,我到時候,一定會大大地報答他們!甚至於,分出公司股份給他們,也是可以的!”
保安們聽明白了他話的意思,商量了一會兒,都紛紛說:“齊總裁,其實 ,我們也早就不想幫林舒玄幹了!我們都願意幫助齊總裁!”
“好!好兄弟!”天佑嘴角露出一絲竊笑。
於是這一夜,在天佑的機智應對下,過得很風平浪靜,那些保安不但不再招惹天佑,反而視他爲主人一樣,好生招待,甚至讓天佑去睡覺,由他們去站崗。
天佑搖了搖頭,說:“謝謝你們的好意,如果我不站崗,到時候林舒玄就會知道你們已跟了我,這對你們不好,對我也不好,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忠心耿耿的兄弟。”
於是天佑執意要好好堅守崗位。
他就這樣站了一夜的崗,看着月亮漸漸沉下去,太陽緩緩升起來。
熬夜對於他的疲勞與痛苦已經不算什麼了。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穿着保安的衣服,幹着這麼辛苦的工作。
他的心裡想的卻全是喬施。
他不知道喬施現在怎麼樣了,可是,他知道,短期內是見不到她了。
“喬施,你一定要好好的。”對着東昇的旭日,他在心裡說着。
喬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就醒過來了。
“天佑!天佑!”她一醒來就叫着,可是沒有。天佑不在她身邊。
她急忙從牀上跳下來,張叔正在大廳裡,攔住她:“太太,您要去哪裡?”
喬施說:“我要去見天佑!你們不要再攔着我了!天佑會出事的!”
張叔說:“既然太太一定要去,我們也是攔不住的,可是我們答應過少爺,要好好照顧太太,所以,如果太太一定要去,請吃完早飯再去吧。”
喬施見說,便點點頭:“也好,吃飽了,我也好有力氣,拉天佑回來。他這樣做,真的是太冒險了。”
吃完早餐,喬施便跟着張叔來到永基集團門口。
還沒到門口,就看到一大羣人堵在門外,還來了不少記者,搬着沉重的攝像機,在拍着什麼。
喬施馬上想起,林舒玄說要讓天佑跪在永基集團面前的事,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
“不要,天佑,你千萬不能這麼傻。”她喃喃道,連忙擠進人羣。
可是,她真的傻了眼。
在人羣之中,在永基集團門口,在衆目睽睽之下,齊天佑,穿着一件保安制服,竟然,真的跪在了永基集團門口,而站在他面前的,則是得意洋洋的林舒玄!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好痛。
陽光照在天佑的臉上,他顯得有些憔悴,也許昨晚沒有睡好,眼下有一圈黑眼圈,可是,還是遮擋不住他的俊氣非凡。
可是此時他的英俊,他的瀟灑,卻與他那下跪的姿勢,成爲鮮明的對比,當記者按下快門,將這一幕不斷重拍,甚至從各個不同角度去拍攝這麼一件讓她羞恥的事時,他卻仍是面無表情地跪着,跪着,甚至,看不到他的憤怒,看不到他的難過。
他也許只是麻木了,而她,卻沒有!
“天佑!”她大叫一聲,衝了上來,用力拉他,“不要跪!不要爲了我而跪!你知道的,你這樣做,我寧可死!”
天佑卻一怔:“你怎麼來了?”
這時,張叔走了過來,天佑用眼神暗示張叔,拉她走!
張叔眼中含淚,硬是要拉喬施,可是,怎麼也拉不開喬施,喬施緊緊抱着天佑,眼淚像雨點一樣狂下,可是她卻沒有哭出聲來。
是的,他們敗了,可是敗也要敗得體面,敗得有尊嚴是不?怎麼可以在人前大哭特哭呢?
再痛,也要往心裡埋,因爲,她是天佑的妻子!
這時,林舒玄冷笑道:“齊天佑,我相信你了,你還是起來吧。要不然,在媒體面前,該顯得我有多麼地小氣呢。”
喬施恨恨地看着林舒玄,說:“林舒玄,你逼天佑都做了些什麼?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這樣傷害天佑,我一定會要你的命!”
末凡大笑三聲,說:“哎喲,齊天佑,怎麼你現在柔弱到需要女人保護你了嗎?”
天佑緩緩站了起來,可是因爲太過勞累,站的時候雙腳痛到麻木,喬施扶起他,說:“天佑,我們走。”
“不,我不能走。”天佑說,“我現在是永基集團的保安,我給林舒玄做事,林舒玄就是我的老闆,老闆沒要我走,我怎麼可以翹班呢?”
喬施一怔,茫然地看着他,“你說什麼,天佑?你怎麼還要給林舒玄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