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們還沒有見面呢,還是不要說了吧,免得打草驚蛇。
慕天逸淡淡地冷笑。
江曉看着慕天逸慕名奇妙的笑臉,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發毛。
天逸一直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他要見宋浩銘,應該沒好事。
“浩銘,你不要當真啊,我還有事,先掛了。”江曉不想促成兩人的見面,於是急着就要掛電話。
“老婆,你急着掛電話做什麼?我還沒有和宋先生說完呢!”慕天逸竟然破天荒撒起了嬌,將電話搶到了手裡,冷然地說:“我老婆現在受傷了,不方便見你,等她傷好了,我自會帶上老婆登門感謝!”
慕天逸的話裡,帶着無比的冷意。
敢和他的女人來往,還生了那麼大的孩子,這個男人一定不能放過!
看着慕天逸冷漠的臉龐,江曉終於確定了心裡的猜測,慕天逸不會放過宋浩銘。
但是,這和宋浩銘有什麼關係呢?他們倆可是清白的呀!
“慕天逸,你有什麼只管衝着我來,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江曉俠氣沖天地說。
慕天逸回眸冷冷地看着她,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急速推到了牆上,身體緊緊地抵着她,居高臨下地冷哼:“你心疼他了?”
慕天逸心中怒火中燒,他咬牙盯着江曉被扭曲的臉,“你居然心疼他?好啊,好啊,那我更應該拜訪一下這個男人了!”
越是江曉喜歡的,想要保護的,他就越要毀掉!他要讓江曉體會失去的痛苦,就像當初……
想到了當初,慕天逸手上的力道更重,江曉皺緊了眉頭,用力地搖頭,想要擺脫慕天逸的鉗制。
然而,氣急之下的慕天逸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突然低頭,狠狠地咬住了江曉的脣。
江曉大驚,如一隻受傷的小兔子似得,驚慌失措地瞪大了眼睛。
陸路看到眼前的這情況,搖頭無奈地笑了一下,推門走了出去。
這兩個冤孽,真是……
他暗暗無奈。
房間中的慕天逸,因爲江曉的背叛,因爲江曉的護短,而變得格外憤怒,他恨恨地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江曉瑟縮着身體,無力地抓着慕天逸的衣角,雙脣的疼痛蔓延了全身。
良久,慕天逸才鬆開了江曉,而此時的江曉,那一雙嬌嫩的脣上已經遍佈了血跡。
她無力的蹲下身子,心慌慌的跳個不停,眼淚順着白皙的臉頰滾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抹了一下嘴脣。
慕天逸冷笑,“江曉,你不是想要護着那個姓宋的嗎?我偏不讓你如意!我要感謝他啊,感謝他替我把老婆照顧的這麼好,感謝他給我扣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
慕天逸冷冷地說完,轉身出去了。
江曉抱着雙膝靠在牆上,一片茫然。
房間裡很靜,慕天逸似乎已經走了,江曉想着想着,突然嚎啕大哭。
身上的傷很痛,可是再痛也比不過她心上的傷。
她便靠在牆上,用眼淚放肆地傾訴着自己這麼多年的委屈。
門外,慕天逸勾脣冷哼,“陸路,你負責給她輸液!”
丟下這句話,慕天逸無情地走開了。
江曉的哭聲並沒有喚起他對江曉的可憐。
有句俗話,他一直沒忘,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江曉,若是沒有之前你的背叛,怎麼可能有今天我無情的折磨!
你別以爲你哭得這樣楚楚可憐我就會罷手,我不會!
慕天逸一遍一遍地想着,彷彿是在宣泄心中的仇恨,又彷彿是在告誡自己不要同情。
過了很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陸路終於聽不到房間裡的哭泣聲,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牆角處,江曉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歪在那裡。
很顯然,江曉是哭累了,所以才疲憊地睡着了。
陸路走近江曉,江曉仍然沒有醒。
深吸了一口氣,陸路把江曉抱起來,輕輕給她綁了壓脈帶。
“哼,打針有用嗎?”江曉忽然睜開了眼睛,苦笑着說。
陸路一愣,手裡的針險些扎歪了。
“你醒了?”陸路輕輕地問。
江曉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嗯”了一聲。
“你這身傷若是不消炎很可能感染的!”陸路嚴肅地說。
“心都傷了還怕身體發炎嗎?”江曉揚臉看向了窗外,淡淡地嗤笑。
“你……”陸路的心莫名地緊縮了一下,“不要這樣想。”
江曉不再說話了。
陸路拿下了壓脈帶,拽了椅子坐在江曉的身旁,看着她問:“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可你當初爲什麼拋棄天逸?”
江曉側目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答言。
“你跟我說說,我或許能幫上你。”陸路繼續誘導。
江曉苦笑了一下,她打量着陸路,這個人跟慕天逸的關係很好,所以她不會說的。
她是拿自己最心愛的人發的誓呀!
“你別問了,都過去了,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江曉笑了一下,彷彿淡漠的雪梅,清冷高雅。
陸路瞧了她一眼,“你這個固執的女人!你都被天逸這樣報復了,卻還是不願意爲自己辯護,你到底怎麼想的?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陸路忽地站了起來,瞪了江曉一眼,踱到了窗邊。
本來,他也是恨着這個女人的,可是……
他又微微側目看了江曉一眼,可是通過接觸,他發現江曉並不像愛慕虛榮的人。
那麼她當初爲什麼要拋棄慕天逸呢?
看到他們兩個彼此傷害,陸路真是着急。
“你可想好了,你還有兒子呢!若是你自暴自棄了,孩子怎麼辦?有人能替你養活?”陸路搬出了念念,希望喚起江曉對生活的希望,讓江曉安心配合治療。
念念果然是江曉的軟肋,提到了念念,江曉頓時激靈打了一個寒戰。
她怔怔地擡眸看着陸路,終於眼含熱淚地點了點頭,“我都聽你的。”
“這就對了。”陸路高興了,他上前囑咐着:“最近幾天不要沾水,這麼好的皮膚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江曉淡漠地笑了一下,還是乖乖點了頭。
陸路終於鬆了一口氣。
兩天,慕天逸沒有再出現,江曉身上的傷因爲陸路的精心處置,而漸漸好了起來。
“嗯,就快好了,你的皮膚還是很容易癒合的。”陸路幫江曉拔了針,順便挽起了她的袖子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