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寧冰清的宮中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冷冷清清的,因皇后不得莫安國的歡心,所以莫安國很少來皇后宮中坐坐。深宮寂寞,寧冰清正在榻上透過窗紙凝視着庭院的一株牡丹,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她這株母儀天下的牡丹正處於盛開時節卻無人欣賞。
寧冰清不耐煩的嘆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又砰一聲放下。這時,貼身宮女踱着小步來報:“皇后娘娘,奴婢今天聽說皇上因爲兩個宮女在背後嚼舌根而龍顏大怒呢,娘娘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去慰問慰問皇上,讓皇上感受到娘娘的一片真心。”
寧冰清心想,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皇上既然不來,那她就主動去找皇上。寧冰清的嘴臉微微上揚,心中欣喜萬分面上卻不得不端莊,吩咐底下的人:“本宮要去小廚房親手爲皇上做養心湯,你們先下去備着吧。”“是,娘娘,奴才們這就去準備。”
寧冰清在自己的小廚房裡一通忙活,終於把養心湯做好了,放進雕刻精美的木盒中,讓太監挎着急匆匆的去面見皇上。
在路上,寧冰清喜笑顏開,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莫安國了啊,莫安國將她置之不理,形同擺設,自己宮中的地板牆壁都快涼透了。
宮中從來都不缺如花的女人,而此時她將去給她的心上人送去安慰送去溫暖,寧冰清真慶幸自己得到了皇上發怒的消息,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湊到莫安國跟前。
寧冰清和一羣太監宮女中正前往去皇上宮中的路上,正好碰上太醫也前去皇上宮中,寧冰清心頭一緊:“難道是皇上氣的哪裡不舒服嗎,嚴重到連太醫都來了~”
太醫低頭趕路,碰上皇后連忙下跪:“給皇后娘娘請安”這太醫對待皇后可不像對待嬋娟那樣的嘴臉,太醫也是宮中的老人了,對於在宮中怎樣爲人處世的道理他是可是再懂不過的。
“太醫去找皇上何事,難道是皇上身子不舒服嗎?”寧冰清關心的問,此時太醫被皇后這麼一問,懷裡想揣着兔子一樣跳動不止,太醫跪在地上,把頭使勁的埋,大檐帽扣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這,這,不,不是皇上身子不爽,是,是~”
“大膽太醫!皇后娘娘問你話呢,怎麼結結巴巴的,皇后面前也敢失儀,不怕娘娘治你的罪嗎?!”皇后的貼身宮女呵到。
“不不不,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太醫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這個老滑頭心想:今天嬋娟娘娘雖然對他從頭到尾都客客氣氣的,可誰知道是不是裝的,難保以後不會找他算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她還是個懷有龍種的娘娘,自己先前那樣怠慢她,肯定把她徹底的得罪了,現在沒找她麻煩,是顧忌着太醫得照顧自己的身子好好把脈呢。
太醫又想:皇后終究是六宮之主,執掌鳳印,皇后的兒子是嫡子,萬一這要是以後當上了皇上,自己還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嬋娟娘娘只不過是懷孕了,宮裡懷有龍種卻又小產的女人有的是,誰知道嬋娟娘娘這一胎能不能生下來,即使生下來了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生個公主也白搭,即使生了個皇子也不過是個庶子,怎能與皇后抗衡。
想到這裡,太醫說話也不結巴也不哆嗦了,擡起頭來,兩手一伸又低下去“啓稟皇后娘娘,是嬋娟娘娘有喜了”
“你說什麼?!她竟然有喜了?”寧冰清感到晴天霹靂,五雷轟頂一般,心中燃起一團怒火,可是自己始終是皇后,不能當着一羣下人太醫的面失儀,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自欺欺人的又問太醫:“你不會搞錯嗎?千真萬確?”
“往來流利,如盤走珠,臣行醫數十年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太醫如實說。“哦?是嗎?本宮相信太醫的醫術不會有錯,本宮身爲六宮之主,六宮嬪妃的孩子都是本宮的孩子,我這個做母后的也想詳細詢問一下嬋娟的胎如何,太醫不妨先到本宮的宮中坐坐如何?”
寧冰清臉上掛着比死還難的笑容,嬋娟懷孕這件事對她來說實在是打擊不小,一來,嬋娟竟然這樣幸運的懷上自己心上人的龍種,試想哪個女人會甘心看到別的女人爲自己的丈夫生兒育女啊。
二來,嬋娟比自己搶先一步,自己費盡心機輔佐莫安國登上皇位,自己還沒有生下嫡子卻被其他女人佔去先機,萬一這個女人日後母憑子貴動搖搶去她皇后的寶座可怎麼辦。不,不,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回到自己宮中,寧冰清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把桌上的茶具譁一聲全都打碎在地。“皇后娘娘息怒~”宮女太監加上帶回來的太醫跪了一地,寧冰清彎着胳膊手抵住額頭痛哭了一會,片刻回過神來,想起了正事便止住抽泣。
“你們都下去吧,太醫留下,你們在外面侯着,沒有本宮的吩咐誰都不準進來。”“是,娘娘。”太監宮女們都退下了,只剩寧冰清和太醫在殿裡。
“太醫在宮中行醫數十年了吧,宮外的家人可好?”寧冰清慢條斯理的喝着茶問道。太醫聽聞連忙磕頭道:“微臣惶恐,怎勞皇后娘娘掛心。”太醫是宮裡的老油條,皇后攔住他不讓他去稟報皇上而是帶回自己宮中,他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太醫心中打了個轉,接着說道:“微臣無能,一家人緊憑臣的一點微薄俸祿度日,勉強餬口。”
寧冰清薇薇一笑,走到太醫身旁細聲說道:“那如果說本宮能讓太醫一家錦衣玉食,再送你兒子一個好前程,太醫是否能爲本宮辦事呢?”太醫腦袋一擡:“但憑皇后娘娘吩咐。”
“能不能讓嬋娟懷孕是皇上說了算,而能不能讓嬋娟生下孩子是太醫你說了算,太醫可明白本宮的意思?”
太醫眼珠子一轉說道:“娘娘儘管放心,臣一定爲娘娘馬首是瞻,做到天衣無縫。”寧冰清點頭笑了笑:“太醫果然是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