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斌來回走了幾步後快步上前攙扶無餘生,“少奶奶,地上涼,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快起來吧。”
“他不把包子還給我,我就不起。”
管家也在旁邊勸,可無餘生卻低着頭不說話。
實在是沒有辦法,邵斌只能揮着手讓管家進去,邵斌來回走了幾步後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
出院回來的陳佩茹還不忘照料親眼看着顧博華喝下,和往常一樣伺候完顧博華喝湯,顧博華去書房處理文件後,陳佩茹就看到快步進寢室的圖雅。
“什麼事那麼慌亂?”
圖雅靠在陳佩茹耳邊小聲說道:“顧總罰少奶奶跪在顧公館門口呢。”
“什麼?”這還有天理!陳佩茹拽緊拳頭立刻快步出去。
圖雅快步跟上,在下樓梯前拉住了陳佩茹的胳膊,提醒一句:“夫人,您這會可千萬別去,萬一顧總從你對少奶奶好看出點什麼貓膩到時可就是害了赫先生啊。”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在這點上避着點顧延城呢。
就在陳佩茹想事的時候圖雅繼續說話,“您現在應該給赫先生打電話,告訴他。”
只有赫連旳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如此處罰纔會更恨這個人。
果不其然接到陳佩茹電話得知無餘生跪在顧公館門口的赫連旳立刻丟下手裡的文件衝出去。
剛出辦公室門口就遇到過來拿賬目的任剛,任剛攔住了赫連旳,“你這是做什麼?”
“讓開!”
任剛強硬拽着赫連旳還遞了眼給程亮,合着兩個人才把赫連旳連推帶拽給弄回辦公室。
“你以後不可以那麼衝動,聽到沒有!”任剛是用着一種嚴厲的口吻去教訓赫連旳。
赫連旳拽緊拳頭咬牙切齒用牙縫擠出一句話:“顧延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顧延城怎麼能如此羞辱無餘生!
程亮和任剛的態度截然不同,儘管現在很多事情已經成了事實,但是程亮仍舊還是想勸赫連旳,“赫先生,您別擔心,顧總那麼愛無小姐,說不定他就是生氣無小姐和宋子謙見面的事情,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
任剛瞥了眼程亮後擡手拍了拍赫連旳的肩膀,“你聽着,現在決定不能過去,就算顧延城察覺不出來,顧公館人多眼雜也肯定會看出什麼來,萬一到時有誰先說你護着無餘生是對她有意思,那你就真的別再想看到她了。”
直擊要害的一句話讓赫連旳整個人逐漸冷靜下來。
是啊,一旦有所察覺,就算不用顧延城出手單單是無餘生也不會再和他有所交集,到時他們恐怕連陌生人都不如了。
任剛見赫連旳聽進去了,繼續說話:“我聽說顧延城已經出手準備這一次要宋子謙的命,這個宋子謙爲什麼讓顧延城那麼恨,多半是因爲他糾纏無餘生的原因,哪怕就算他喜新厭舊不要無餘生了,那按照他的個性也絕不允許任何人碰他碰過的東西,你從現在開始要是走錯一步,你覺得顧延城會放過你?”
程亮立刻反駁,“赫先生,別聽他胡說,顧總不可能會這樣對你的。”
在任剛想斥責程亮時,赫連旳的諷刺聲讓任剛無須擔心不用再說什麼,“不會?”
懸在他心裡那根刺,就是那一晚,顧延城讓無餘生疏遠他的話,一面叫他保護無餘生,一面又叫無餘生疏遠他,還說相信他,如果真的相信他就不會這樣做!
還有!
米蘭被陷害的事情,他從一開始就不信他。
赫連旳轉身雙拳捶打在辦公桌上怒吼咆哮一聲。
看到現在目光帶着憎恨和憤怒的赫連旳,程亮是深深知道,環境影響人的重要性,就是因爲有這些接二連三的人接近赫先生,不停製造事非激怒赫先生,赫先生纔會和顧總越走越遠!
這些人沒個是好東西,個個都是把赫先生拿來當槍使。
任剛撿起地上掉落的文件,“顧公館那邊我替你看着,她要是有事,那對你來說是好事,雪中送炭的溫暖會讓一個人記一世。”
而這件事他也是深深有所體會,就像陳佩茹,在他內心空虛時闖了進來,哪怕起初是帶着利用,但後面他也變得心甘情願,不爲權只爲她。
“你幫我盯着,有什麼動靜立刻給我電話。”
這是赫連旳和任剛說的第二句話,也是程亮最爲擔心的地方,任剛離開後程亮立刻開口,“赫先生,你明明知道這個任剛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停在教唆你,你爲什麼····”話沒完就遭來赫連旳一記冷光,“怎麼?你怕了?”
赫連旳的一句話讓程亮閃過一抹堅定語氣之間不自覺帶酸,“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我程亮,我不會忘本。”
轉過身打開抽屜,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程亮,“拿了錢,你走吧!”
在看到銀行卡時程亮才知道自己的行爲已經傷了赫先生的心。
接過卡當着赫連旳的面掰斷,以此表示自己對赫連旳的忠心。
赫連旳嘴角發出一抹薄涼的笑,“我和他回不去了,以他的性格,對付叛徒從來都是除掉,你確定了?”
“是。”
現在是生死關頭,他不能讓赫先生一個人單打獨鬥的,如果他拿了這個錢走了,那就是貪生怕死之徒,對不住當年爲了救他被人打斷過腿的赫先生。
程亮彎着腰在收拾被赫連旳打落在地上的東西,而站在玻璃窗前一手插在褲袋一手端着酒杯的赫連旳望着閃亮的霓虹燈。
他很清楚知道,顧延城要除掉宋子謙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不是宋子謙糾纏無餘生,而是····無餘生去見了宋子謙,像顧延城這種從來都是要什麼必須要得到什麼並且不準任何人碰他東西的男人是最忌諱別人惦記上他的東西。
而無餘生···哪怕他真的不要了,那也堅決不允許任何人碰····宋子謙便是一個下場。
任剛說的對,稍有不慎他便是下一個宋子謙。
入口的酒,苦的發澀。
早知他會愛上她,當初便應該率先顧延城一步得到她,最起碼那個時候的他真的不畏懼任何人和事情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可現在不行了····他有了太多的顧慮,就是因爲有了這些顧慮纔會導致和顧延城走到這一步。
回到顧公館的任剛在路過時看了眼天色,烏雲遮月,月色朦朧,看來會有雨,路過時望了眼那個跪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無餘生。
在去找顧博華的時候在寢室看到靠坐牀邊的陳佩茹,任剛遞了一眼給她好像在暗示什麼,而陳佩茹也看懂了。
“叩叩叩——”
“進來。”
任剛拿着文件快步過去,把文件放下,“顧董,這是dg的賬目。”
“嗯。”
很顯然現在的顧博華已經有點反應遲鈍了,緊接着擡頭看了眼任剛,“這是什麼?”
任剛再次拿起文件遞過去,“這是您剛剛讓我給你拿的dg的賬目。”
“噢。”他怎麼不記得了?
任剛看到顧博華這模樣並未提醒他注意身體什麼之類的話,而是壓低聲音說了句:“顧董,我剛剛看到少奶奶跪在顧公館門口。”
“這種身世清白,嫁過來又不能爲顧家帶來利益的女人趁早好掃地出門。”剛剛還犯迷糊,現在說起顧延城的事情來整個人看起來又清醒不少。
“我看顧總現在是對那個女人厭倦了,既然這樣,何不趁機把商小姐接過來,上回顧總在隧道救了商小姐後,商家的人一直都想找機會謝謝顧總,不如邀請商家的人來景城?”
“這主意好。”顧博華滿意指着任剛,“我說任剛,你可是越來越會來事了,多得你····延城和那個小賤種的關係纔會有點摩擦,如果你再能把無餘生給搞定,那我會獎勵你一大筆錢。”
“顧董,我任剛全靠有您才能混口飯吃,爲您做任何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錢我不會要,只希望能一直跟着您。”
“好,好,不枉費我對你的栽培和提拔。”
····
睡前,陳佩茹去散散步,有助於養胎。
圖雅說話時眼睛一直在眨動,數不清的陰謀涌上,“夫人,你有沒有發現這兩日,老爺子一直都很忘事,他剛剛叫我去端茶,然後轉頭就說沒叫我倒茶,就連自己放的東西都忘記了。”
陳佩茹勾起一抹冷笑,低頭看了眼肚子,“這可不是好事?”
她早就知道陳佩茹暗中給顧博華下.藥的事情,那些藥也做了備份送回到海城去檢驗,那是補藥能強身健體,但是在補藥中有一味藥材長期服用毒藥會慢慢入侵骨髓,等發現時已經爲時已晚。
早期症狀就是健忘,後面是昏昏沉沉在睡眠中死去造成一種過勞死的狀態。
“夫人啊,我覺得這不是好事。”
“噢,怎麼說?”
圖雅謹慎的目光四處打量後靠近陳佩茹壓低聲音:“一旦老爺子出事了,那身爲繼承人的顧總只會儘快接手家業,我聽說顧總最近在公司一直打壓赫先生,這萬一顧總接手家業了咱們赫先生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是啊···
她怎麼沒想到這點。
老爺子要是這樣死了,那她家連旳能分到些什麼?
就憑任剛手裡那點東西也不能爭到點什麼,顧延城在商場打拼那麼多年根基穩,要動他也不容易。
就在陳佩茹急到滿頭大汗的時候,圖雅繼續說道:“夫人,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