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番外35章過招
又到月考的日子。
小太妹沒出現在學校，時愛用力地呼吸，即使進入陰雨綿綿的秋日天氣，她也覺得很好。
月考的成績出來，時愛如願以償，跨過六十分的大山，進入及格一檔。
不僅如此，還直接考到B檔。
她看着成績單，激動地想要掉眼淚，第一件事，不是給遠在國外的媽咪和妹妹報喜，而是打電話給方南。
但時愛忘記了，她跟方南不同校，作息時間不一樣。
她這邊課間休息，方南卻是在上課。
看到時愛的號碼閃爍在手機屏幕上，方南明顯愣住。
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打錯？
然而手機屏幕一直閃爍着，電話那頭的人堅持不懈。方南心頭涌上不好的念頭。
他騰地一下站起來。
班上所有同學包括老師，都用疑惑的眼光矚目於他。
這是班主任的課。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不敢有一星半點的閃神。因爲班主任有學校牛頭馬面之稱，這不是嚇唬人的。
方南的身體先於意識，早忘記這堂課的主人有多厲害。
他腦子裡面飛速運轉，跟講臺上的老師對視三秒鐘。
淡定，極爲淡定。
老師問，“方南同學，你幹什麼？”
方南感覺到手機已經不再震動，彷彿自己的心也失去跳動的能力。
小太妹那個人，根本沒有最基本的是非觀念，誰知道她會不會經過那天的事情受不了太大的刺激，然後對時愛用更下賤、更殘酷的方式折磨她。
方南鎮定下來，“老師，這個題目我會。”
他上臺，三兩下將老師要費神說一節課的東西驗算出來。
流暢至極，講臺下面一片沉默，講臺旁的老師邊驚訝，要他這個老師何用？
班主任準備撿回來自己的威嚴，還沒有開口，方南又說，“老師，我是不是太驕傲了？”
“恩。對。”
打擾老師上課，沒有點名就跑到講臺上面來，這個很過分。
“那我出去罰站。”
還不等老師反應過來，方南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老師指着黑板悻悻地說，“大家都看到了吧！上課時間要遵守紀律。”
方南快步走到工具間，忍着垃圾桶的惡臭，撥出時愛的電話。
時愛興奮的尖叫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方南稍微將手機放遠一些。
“我拿到了B！”
方南暗中舒緩一口氣，原來是拿到B。
如果是他考試考到B，只怕會吃一頓竹子炒肉，哪兒像她這樣高高興興的。
嘴角勾起，聽時愛在那頭嘰嘰喳喳，像個小瘋子說得顛三倒四。
方南靠在工具間的門上，那些難聞的味道都遠去了，這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倆。
方南早已經對考試這種東西沒有任何感覺，但是時愛高興，他倒是覺得還不錯。
“這樣吧，放學我來接你。我請你吃飯。”
時愛興高采烈，這樣的成就有她的一半，也有方南的一半。
方南卻拒絕，“別，沒考到A之前，都不要說是我給你輔導的。”
他嫌丟人。
時愛捂着發紅的臉頰，“你等着，我一定會很快考到A.像你這樣！”
像他這樣……
他這樣好嗎？
時愛的話讓方南覺得無能的自己好像還有點用處。
方南這樣在課堂上特立獨行，最後被拉到辦公室裡面。
小小年紀，要懂得謙虛的道理。
方南看着老師，“老師教學生不就是希望學生聰明嗎？爲什麼非要懂裝不懂？大家一起在這個教室裡面老老實實聽那些炒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冷飯？”
老師氣結，指着方南，“讓你家長來學校一趟。”
方南這通電話打到時家，央求時家人幫忙。
這個電話恰好轉到時老爺子那裡。
來學校的，是時老爺子的師爺，精瘦的中年人，不說話，眼神很犀利。
他扮演方南的家長，聽老師一番訓導。
等老師長篇累牘地訓話完畢，師爺站起來，“這確實不對。這樣吧，請老師吃一頓飯。”
辦公室的門打開，走廊上的場景讓人震驚。
“老師好！”
齊刷刷的一片聲音，一水兒的黑衣人，在校園清涼顏色裡面是最沉悶壓抑，肅穆迫人。
“老師請。”師爺對他微笑。
老師邁不開步子。
回頭，方南站在他後面，“老師，怎麼了？他們不會對你怎樣的，不要聽信外面的話，覺得星龍的人都很野蠻。現在是文明社會。”
師爺笑眯眯的，“方少爺說的是。”
一句方少爺，老師的臉色刷白。
星龍兩個字如雷貫耳。
這他媽還文明社會！老師心裡罵娘，哪個文明人來學校和老師交談會帶上二十多個保鏢？
老師走在中間，四周都是黑衣保鏢。
要是換電視裡面，這是政要出門的陣仗。
可主角一旦換成自己，老師覺得自己好像犯人。
一頓飯吃完，老師對方南的態度轉變之快。
“多謝師爺。”方南抱拳，“我媽獨自一人撫養我，我沒有管好我的脾氣惹怒老師，我不想她難過，沒有辦法所以才找到時爺爺家裡。”
師爺笑，“你是個孝順孩子。這本來就是小事。臭老九喜歡殺你們的威風。人才，怎麼能用一般的方法來培養？”
師爺又問起方南父親的事情，“你想不想他回來？”
師爺在時老爺子身邊指點江山，七竅玲瓏心，聞弦知雅意。
反正時家對方家的情況瞭如指掌。
方家爲什麼示好，時家也是清清楚楚的。
師爺受時老爺子的意，提出這件事，算做個順水人情。
方南卻搖頭。
“不想。”
師爺看方南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
“爲什麼？”
照理來說聰明孩子就應該順勢說好。
方南稚氣的臉上露出淡漠的神情，“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故意裝睡的人。我爸明擺着在國外應該是有家了。他在國外，我還可以他是個爲家庭犧牲的好男人、好父親。他要是被強行召回來，誰知道他會帶給我媽什麼？”
……
方南從學校裡面出來，遠遠看見時愛站在校門口。
羅爾女高費錢，但是有費錢的道理。黑白相間的經典校服，十分好看。
不論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會對時愛看上幾眼。
時愛誰也不看，只對他笑。
方南心都要化了。
身邊的球友推他，“好命啊，女朋友來看你！”
方南沒否認，快步走到時愛的身邊。
“你還真的過來了。”
“那當然。”時愛朝着他身後一指，“你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