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衝鋒部隊遭遇了慘重的轟炸,死傷枕籍。
子母彈薄薄的彈皮崩潰以後,成千上百的鋼珠而出,在上百平方米的區域內,形成強力殺傷
一顆子母彈,對正在奔跑直立的八路軍人羣,形成了恐怖的殺傷力。500磅的巨型航空炸彈,爆炸出無數的破片,尖利鋒銳的鋼鐵片,在空中急速射出,發出恐怖的奇異的呼嘯聲,攢射到人的身上。
日軍轟炸機羣迅速飛過去,又盤旋迴來,再次投彈,這一次,他們根據火光發現了其他八路軍部隊,馬上惡狠狠地撲過去,再次轟炸,將更多的炸彈投擲過去。
炸彈呼嘯,聲聲怒吼,好像邪惡地魔鬼,從天空的黑暗中猙獰地飛翔下來,撲向八路軍戰士。
八路軍戰士大量被擊斃,擊傷,陣地上一片哀鳴。
進攻的節奏被徹底打亂了,機警的戰士們趕緊趴在地上,壕溝裡,儘量減少受傷的機會。
日本機羣投完了所有炸彈,又開始用機槍掃射。
這是一羣空中惡魔,沒有任何敵人,肆無忌憚,爲所欲爲。
機槍子彈從飛機的兩翼或者機頭上噴射出來,掃描向八路軍陣地,將一片片一簇簇的八路戰士打死打傷,灼熱的金屬彈流好像犀利的手術刀,將地面一遍遍耕耘,切割。
地面上的八路軍戰士,紛紛皮開肉綻,胳膊腿斷裂,爆頭,炸胸,極其悽慘。
日軍轟炸機羣一直肆虐了十幾分鍾才離去。
憤怒的八路軍戰士,用步槍和機槍,朝着日本的轟炸機猛烈掃射,特別是一些瀕死的戰士,明知道沒有意義,還是頑強的射擊着,一面大聲咒罵。
悲哀的景象,讓八路軍的攻勢徹底挖掘,死傷累累,橫七豎八。
戰場上,瀰漫着焚燒的火焰,焦臭的屍體味道,濃烈的白磷大蒜臭味,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這一次戰鬥,八路軍慘敗,死傷近兩千餘人,幾乎一個主力團的編制,徹底報銷了。
此時,趙羽從一條壕溝裡爬出來,露出腦袋,看着遠去的日本飛機,氣急敗壞地咒罵起來。
“啊!”他慘叫一聲,隨機,從壕溝裡翻滾出來,雙手抱着小腹部,在地上翻滾。
“不虧,不虧!活該!”從壕溝裡伸出另一個腦袋,軍帽已經失落,露出滿頭青絲,在腦後凝結成兩條碩大的鞭子,蓬鬆的劉海,朦朧地遮掩着一雙清秀的眉眼,一個挺而翹的鼻子,一張絕美的少女面容。
少女就是鍾玲,八路軍特種部隊長,趙羽麾下得力干將項少林的表妹,衛生隊第1大隊長,彭總欽點的趙羽保護人。
她迅速穿好了衣服,一個日軍的棉大衣,穿的時候,發出了一聲疼痛的驚呼,倒吸冷氣。
她還是穿好了衣服,從壕溝裡迅速跳出來,地上繚繞的燃燒彈的火焰照亮了她,只見她包裹着一件日本軍大衣,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不,還穿着鞋子,從腳踝處到膝蓋下面一段,光溜溜白森森什麼也沒有穿!
“哦,哦。”趙羽痛苦萬分,在地上輕輕翻滾,低吼着。
“喂,起來,起來,別耍死狗,佔了人家大便宜,還想怎麼樣?不吃點兒苦頭,難道還要人家給你戴大紅花擺慶功酒?”鍾玲氣呼呼地說着,語氣逐漸降低。
趙羽這才坐起來,不再低吟,卻氣急敗壞。
“衛生隊長,你哪不能打,非要打這裡啊,臥槽。”
“你?”鍾玲楞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剛纔用拳頭,十分的力氣,直搗黃龍府,不,直搗他的**……天哪,不會吧?
見趙羽痛苦萬分,她頓時愧疚起來,小心翼翼上前,用手攀了他的肩膀一下,輕輕搖晃:“不要緊吧?”
“不知道,五分鐘之內,也許還要不了命,以後就說不準了。”趙羽有史以來第一次,核心地帶遭到如此巨創,疼得冷汗淋漓,渾身的骨骼都散架了似的,連站立都不能。
想不到,她的拳頭這麼硬實,差不多有自己四成的力量了,剛纔,結結實實地捶打在那裡,蛋疼固然,不知道蛋碎了沒有,嗚嗚。
薄弱地帶的疼痛,跟牙疼一樣折磨人,讓趙羽這樣的鐵漢子都熱淚盈眶有木有。
藉着火光,鍾玲顯然看清了趙羽臉上的表情那樣真實,自然,扭曲,馬上意識到,她當時,拳頭是真實地擊中了人家最不堪的地方了。
“誰讓你剛纔欺負人!”她想道歉,少女的矜持又脫口而出一句責備的話。
“姑奶奶,我剛纔是救你,救你,你知道不?”趙羽必須解釋了,萬一,這一次真的掛了,不,這一次真的東方不敗了,還要頂戴流氓罪罪有應得的污穢,太虧了。
“誰叫你那樣救的?”鍾玲遲疑了一下,低聲的,緩和地說:“你撲滅人家身上的火不就是了?非要扯掉人家的衣裳?還把人家的褲子也脫了?還……哼,不虧你。”
劇痛稍微緩和了一些,趙羽指指前面幾個燒成了屍體和灰燼的人,他們正被凝固型燃燒彈繼續侵害着,有幾個還有氣息,在掙扎,在翻滾,在低聲哭泣。
趙羽沒有救援他們,他知道,以目前八路軍的醫療衛生條件,就算現在救下來了,將來也是個死,而且,是殘酷的延遲死亡方式,白白增加他們的痛苦。
鍾玲看了下,說:“白磷彈彈開就是了,你……”
剛纔,他們在壕溝裡觀戰,沒有夜視儀和消音器步槍的趙羽,不覺得自己比一個普通八路軍戰士能耐多少,在夜幕亂戰中,輕易死掉也不值得,半個小時的休息,根本不緩解困乏,還是休息下,他覺得,擁有數萬大軍和夜視儀的八路軍,必然能輕易戰勝敵人。
休息過程中,八路軍衝鋒了,炮火射擊了,和日軍激戰了,之後的一系列過程,他都在觀看。
當日軍戰機突然飛來的時候,他才感覺,壞事了。
不過,八路軍沒有任何武器能夠對付敵人的飛機,就算是輕機槍的射擊,也很難威脅到敵人,相反,還會暴露自己的目標,很悲哀地說,面對敵人的轟炸,最老實準確的方式是當縮頭烏龜,隱蔽趴到地面上!
日軍飛機的重磅航彈和白磷彈,燃燒彈,子母彈,重創了地面的八路軍,鍾玲居然冒着炸彈轟擊的英勇上前搶救傷員。
趙羽喊她不行,只有上前幫忙,將幾個傷員身上的磷火和凝固汽油用刀子刮掉,搶救了幾個人。
可是,鬼子飛機第二次轟擊的時候,一顆凝固就在鍾玲左後邊不遠處爆炸,飛迸的凝固汽油火焰,大量沾染濺落在她的身上。立刻將她的衣服燒着了。
趙羽一看,立刻衝上去,拖着她的手臂扯回到溝壑裡,毫不猶豫地扯掉她的棉大衣。
爲了怕自己被凝固汽油引燃,趙羽不敢輕易動手,只能快速撕扯,還準備取匕首切割。
可惜,鍾玲完全不知道凝固的厲害,居然趁着趙羽尋找槍刺,居然就地在壕溝裡翻滾起來,結果,渾身上下都是火,特別是褲子衣服。
無奈之下,趙羽上前用腳踩踩踏住她腳踝,揪住她的辮子,飛快地在壕溝裡剝光了她的衣服褲子,用匕首挑着扔出老遠。
鍾玲拼命反抗,力大無窮,趙羽無奈,只能用掌刀暫時打昏她。
將她塞到自己剛纔休息的棉大衣組成的被褥裡,自己也湊夠一個屍體上剝掉兩個棉大衣,披戴在頭頂身上,一面偷偷觀察敵機的掃射轟炸。
這一條戰壕裡,有不少八路軍隱蔽,被敵人發現了。一架敵機順着戰壕的方向掃射。
趙羽一看危險,也沒有絲毫辦法,瞬間將棉大衣鋪蓋在鍾玲的身上,自己也鑽了進去,牢牢地壓制在她身上。
四層棉大衣,加上自己,絕對可以阻擋任何彈片的破啥動能,當然,就算白磷彈模塊和凝固飛過來,他們也可以迅速揭開棉大衣,洋蔥剝皮般安然無恙。
最關鍵的是,鍾玲被自己打昏,萬一有絲毫的差錯,自己怎麼能對得起項少林?
這是情急之下的做法,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
還別說,真被他押寶中獎了,當敵機過去以後,棉大衣上不僅有幾顆子彈射透三層棉大衣,鑽到了自己的後背上,那種巨大的動能,撞擊得自己差一點兒腰椎折斷。
幸好,他趴在鍾玲身上,是虛招,雙手雙腿支撐地面,利用腰肌的強韌力量進行緩衝,沒有受傷。
要不是他的情急之策,也許鍾玲會嚴重受傷,甚至,被子彈擊穿!
正因爲如此,暴露在外面的左腳遭到了一些凝固汽油的沾染,他鑽出來的時候,趕緊用38槍刺迅速輕輕刮掉。
誰知道,自己一時心軟,掌刀力度太小,還是這個丫頭片子跟着表哥項少林練武體質太好,居然輕易甦醒,乘着他自救的時候,揮起秀拳,直搗空虛,將他直接從壕溝和棉大衣的溫柔裡,從她的身上打飛了。
趙羽講述了凝固的特點和威力,還指着棉大衣上自己找出的子彈頭給她看。
鍾玲眨巴着秀美的長睫毛,看看大片區域裡慘哼掙扎的八路軍戰士的慘象,明白了。
“對不起啊,誤會,人家還以爲你夜裡野獸大發,向幹壞事呢。”鍾玲羞赧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