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心看了看他，疲勞無神的大眼重新落回筆記本上。
“沒有。”
“是嗎？”他訕訕地挑眉，對自己的魅力相當有自信。
客廳的鐘聲敲過十二聲，向來過慣了夜生活的他，依舊精力充沛。可已經連續熬夜兩天的箬心，早就體力透支，到了後半夜，抑制不住地狂打哈欠。
無意間，江介用斜光瞟到她的臉。
“你以前有黑眼圈嗎？”
他突然問，箬心沒有準備。
“我……我最近有點累。”她疲態地道。
江介挑眉哂笑。
“累應該不至於吧，我給你佈置的任務，你之前根本連看都沒看過。”
又說謊！
“那是我晚上去練球了，我真的沒有偷懶的！”
箬心目不斜視地盯着他，着急地說明，深怕他會誤解。
“你……”他的目光略微帶着點詫異，“前兩個晚上都在練球？”
“嗯！我不會懈怠的！”她篤定地點頭，莊嚴地如同在宣誓。
江介眉心微折。
“其實，不用這樣。”
他對她並算不上好。
“不！用得着！只要能不讓你在大庭廣衆下穿裙子，要我怎麼辛苦都是值得的！”
她衝口而出，暗沉的眼圈卻煥發特別的神采。
他微怔，口氣莫名緩和下來。
“休息下吧，今天才第三天，如果你現在就體力透支的話，我們就一點勝算都沒了。”
“不，不需要，我身體好得很，打死一頭老虎都可以了！”她逞強。
他正色地凝視她。“有見過困得連打哈欠的母老虎嗎？”
箬心垮下小臉，再笨也聽得出他是在取笑自己。
“可是……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我打得還是好差。”
原來這纔是她不肯睡覺的真正原因。
他沉默了半晌。
“沒關係，雙打最講究的是默契，你不是孤軍奮戰，還有我。”
還有他？
箬心失神地望着他堅定的目光，驀然覺得全身心地信賴和放鬆。
“那我就睡一小會兒。”
終於，她不再堅持。
江介隨意地一挑眉，勾起性感的脣角：“隨你。”
箬心望了他一會兒，慢慢放鬆精神，很快安心地沉沉睡去。
江介放下漫畫，看着她趴在桌上熟睡的嬌顏，盤亙的手臂下還壓着翻皺的筆記，細長的睫毛嵌在白淨清秀的臉上，對外界完全沒有防備，像洋娃娃似的恬靜。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覺得她長得並不真的那麼有礙觀瞻，甚至——
有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