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之前在《聲明》這一章裡已經說過了,但顯然有的朋友沒看到,那麼我在這裡再說一下:這個故事不是發生在中國,而是與中國類似的另一個國度,原因嘛,大家應該能明白,我國對許多東西的限制太嚴了,這也不能寫那也不能寫,所以就讓故事發生在某個同樣是華人聚居的國家吧!也因此,這裡的國情與我們這邊有相似,但更多的是不同,謝謝。呵呵)
“你要幹掉他?”宮平看着夏傑,緩緩問道。
“他剛纔說的話,你聽懂了嗎?”夏傑問,宮平點了點頭:“他想要向物流分部下手。這傢伙,還真是個瘋子!”
“沒錯。”夏傑點了點頭,“不過不知你聽沒聽出來,他剛纔打電話給盟友,是想要槍。”
“我猜到了。”宮平說,“所以我才說他真是個瘋子。”
“看不出,你竟然如此精明。”夏傑疑惑地看着宮平,宮平一笑,心想:“要不是有運幫我竊聽他們的對話,我哪裡能猜到這傢伙是想要槍?”
“他這種人,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夏傑緩緩說道,“而且事情涉及到小姐,聶勇那方面,也會支持他動手。事成了固然好,如果出了問題,和勝盟也可以將他當成替罪羊推給警方。我不能等這瘋子把物流分部搞毀了,再由警方解決他,我得在那之前收拾掉他。”
“會不會危險?”宮平問。
“危險倒不至於。”夏傑說,“但他畢竟是和勝盟的幹部,如果被殺,和勝盟卻不採取極端手段的話,它的形象將一落千丈,地位也會受到動搖。所以如果被他們抓到把柄,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反擊。這纔是最大的危險,也是我和成爺爺最深的顧慮。”
“比起這個,我倒是對你對成老爺子的稱呼更感興趣。”宮平微笑着說,“你叫他成爺爺,應該是在小時候就認識了他吧?”
宮平的前半段話讓夏傑一愣,暗想:“他是像成爺爺一樣,完全信任我的能力,還是有別的什麼意思?”但他並沒有開口問,而是回答了宮平的問題。
“我出生在武術世家,但卻並不愛好武術,所以父親常因爲我的事而頭痛,對我極爲嚴厲。”他微笑着說,“十三歲時,我受不了父親的嚴格管束,離家出走,結果跟一夥惡人混在了一起,跟着他們偷竊打劫,幹了不少壞事。有次我偷東西時,被人抓住,結果我的一生就改變了。”
“被偷的那人是成老爺子?”
“是的。”夏傑的目光中閃爍着一絲溫暖,那是隻有在提到最親的人時纔會閃現的光芒。“他沒把我交給警察,而是帶回了家,仔細地問我的情況。當時的我,像頭倔驢子,只懂得耍橫,結果被成爺爺狠狠教訓了一頓,那時,我恨他恨得不行。可後來……”
他停頓了一會兒,才接着說:“成爺爺把我關在他家裡,天天逼着我讀書,煩得我要死。那時我天天想要逃走,也逃了好幾次,但都失敗了。最後一次,我趁着大雷雨天氣逃了出去,還終於成功了。可正因爲淋了那麼一場大雨,害我生了病。我在城市裡流浪,病情越來越重,我想辦法找到了原來那些同伴,但他們看我那副瘦弱得要死的樣子,都厭惡地離開了我。
“就在我快要病死在街頭的時候,成爺爺找到了我。原來自我逃走後,他一直在四處找我,一直沒有放棄挽救我這個犯了罪的小孩子……從那以後,我悔過了,真誠的悔過,可惜,當成爺爺把我送回家鄉時,我的父母已經在一場大火中,永遠離開了我。
“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愧對他們的養育和期望,我痛哭、我打算以死謝罪,而這時,又是成爺爺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將我從絕望中拉了回來。成爺爺當時說,如果我覺得對不起父親,那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向遠在天堂的他道歉吧。
“那之後,我開始了瘋狂地習武之路,成爺爺也幫我遍尋明師,將我打造成了功夫高手。後來,我選擇了到國外參軍,投身到內戰不休的某國軍隊中,並通過嚴格的考驗,最終成爲了特種兵。在血與火的洗禮中,我學會了很多東西,最後,當一切結束時,我又回到了成爺爺身邊。我知道他需要我這樣的人,尤其是在賓州這樣動盪的城市中。這就是我與成爺爺的故事。”
“很感人。”宮平感嘆着。
“一個失足少年重新迴歸正常世界的故事而已。”夏傑笑了笑。
“如果,我是說如果。”宮平看着夏傑說,“如果你殺了王良朋後,不小心被和勝盟的人追查到線索,你怎麼辦?”
“我只代表我自己。”夏傑笑了笑,“很少有人知道我和成爺爺的關係。到時,我會以個人身份與他們周旋。”
“他們的勢力很大。”宮平強調。
“是啊。”夏傑點了點頭,“那又怎麼樣?我是從炮火與鮮血中爬出來的人,要我死,他們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可那絕不是你的成爺爺希望看到的結局。”宮平說。
“成爺爺說過,人必須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也不必過分珍惜。當榮譽與情義讓你義不容辭時,生命也可以成爲無足輕重的東西。”夏傑笑了笑,從容地說道。這份從容,讓宮平更加敬佩眼前的男人。
“你忘了我是誰嗎?”宮平伸過手,緊緊握住夏傑的手,“我是來拯救賓州,拯救黑丹集團的人,是救世主。救世主會允許他的朋友去冒險嗎?不會。”
“你……”夏傑怔怔地看着宮平,“難道你想動手?那不成……”
“相信我。”宮平笑了笑,“我有力量能夠解除你認爲最大、最難解決的危機。相信我,就像成老爺子一樣。”
夏傑看着宮平,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男人要憑什麼樣的力量,解決眼下這個難題。但,這個男人是成爺爺相信的人,那麼他就無條件地相信他。
“如果可以,我想聽聽你的計劃。”
“計劃麼……”宮平一笑,“先看看王良朋的這片地盤中,有沒有吉屋招租吧。”
“租屋?”夏傑一愣,“你想幹什麼?”
“我想在這裡開一家按摩房。”宮平說,“不用太大,有兩三間按摩室,有兩位坐鎮其中的按摩師――完全正規的按摩師,不是按摩小姐。”
夏傑看着宮平,越發不能理解他的決定。
“這件事情必須儘快完成,最好在八天內……不。”宮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說的日期,“最好在三到四天內完成。”
“你懂得暗殺?”夏傑那帶着疑惑的目光,鎖定住宮平的雙眼,想從那裡看到他熟悉的、那種嗜血者特有的光彩,然而很遺憾,他並沒從那清澈的眼中找到殺人者應有的光芒。他搖了搖頭:“宮平,殺人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的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一個人,跟蹤、潛入、尋找時機,遠比守株待兔式的設陷阱等別人跳進來更有效。”
“誰說我要殺他了?”宮平的目光如同一片霧,將他的真心隱藏在其中,令夏傑始終無法看透。“你放心,我絕不會傻到以一個外行的身份去幹暗殺這種事。陷阱當然是陷阱,王良朋最終也一定會死,但你放心,動手的絕不會是我,他死後,也絕不會再有人追究別人的責任。”
“這種事情,實在讓人無法理解。”夏傑長出了一口氣,“我幫你調查一下,周圍有沒有要出租或出售房屋的吧。”
“無法理解,卻還幫我,這還是因爲我是成老爺子信任的人吧?”宮平問。
“是的。”夏傑直言不諱,宮平一笑:“老實說,這多少令我覺得不是那麼舒服。但願有一天,你會因爲信任我而幫我。”
“如果你這次真的能像你說的那樣,用我所猜測不到的手法幹掉王良朋的話,那麼今後不論你做什麼離奇怪異的決定,我都無條件地支持你。”夏傑低聲說。
“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離開了菜館,宮平在夏傑帶領下,在這一帶轉了起來。附近這幾條街,如夏傑所說,全是一些小買賣店鋪,沒有什麼大生意。在附近的街道上,時常可見三三兩兩穿着黑緊身背心,留着寸頭,戴着墨鏡的人在四處轉悠,顯然都是王良朋的手下。
一轉之下才發現,這幾條街上招租的還真不少,算了一下,大概有五六家店面在招租。與自己經營,月月要向王良朋交保護費,每天還要提心吊膽生怕惹到他們相比,把店面租給別人,自己按月或按年收租金,雖然賺得少,但卻安全省心得多,所以有不少人都選擇將門市外租,而不是自己經營。
宮平看了一下,覺得有兩處比較符合自己的要求,再比較了一下,最終選定了比較靠近王良朋這片地盤中心區域的一家。這家店原來是一間兩層的小旅館,除了經營者的居室及衛生間、廚房等必要設施外,還有六間小客房,如果改成按摩室的話,基本上不用對,內部設施進行任何改動。
經過一番象徵性的討價還價後,房東最終和宮平簽定了爲期一年的合約,夏傑拿出隨身帶的銀行卡,到附近的提款機取了錢後,替宮平交了租金。房東見這租客如此痛快,也很高興,當即就將鑰匙交給了兩人。
房東走後,夏傑看着宮平,緩緩說道:“真沒想到如此順利。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
“不會。”宮平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