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入宮面聖
說完這話，白素心總算是察覺出了二姐的異樣。
她眯着眼觀察了一番，才道：“忘了問二姐，翊兒最近可好？”
白素茹回神，想到年幼的兒子，臉上顯露出幾分笑意，“一切都好，不用擔心我們。說起來，我倒是打算買個小宅子，過完年就搬出去住。畢竟我身爲出嫁女，長久在孃家住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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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賺了些銀子，再加上從永淳伯府那裡分來的，如今他們夫妻二人手頭也算是寬裕。
先前是因爲他們初來京城，沒地方去，纔不得不帶着夫君住到白府。
說起來，住在孃家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白素心知道勸阻無望，畢竟這種事情確實是如二姐所說。
二哥已經娶妻，二姐與二姐夫同住白府始終是不太方便。
因此，二姐遲早要搬出去住的。
“二孃恐怕會覺得失落，二姐不如找個離白府近一些的宅子好了。你與姐夫忙的時候，也可以將翊兒送到白府去。”
白素茹笑了笑，“我正有此打算，離得近些，也能常常與家人見面，互相有個照應。”
……
青帷馬車行至宮門前，淺秋由婢女扶着走下馬車。
內侍引着淺秋與平陽王一同走入宮門。
淺秋深知在宮中要謹言慎行的道理，因此一路上垂眸不語。
來到御書房門外，淺秋仍是垂着頭，思索着皇上可能會問她的話。
說是絲毫不緊張，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是第一次來到皇宮之中，又是第一次這般正式的面聖。
她能做到表面平靜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在即便是內心緊張，卻也沒有明顯表現出來。
趙德海親自走出來傳話，“王爺，皇上請您進去。”
他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淺秋，畢竟已經得知淺秋曾是白素心身邊的婢女。
因而覺得白素心更不簡單了，身邊更是藏龍臥虎，就連婢女都是平陽王之女。
平陽王隨即快步走進御書房。
淺秋則小心翼翼地跟在父親的身後。
“參見皇上——”
平宣帝走上前虛扶了平陽王一把，“不必多禮。”
說起來平陽王也算是他的長輩，當年父親在位時，也曾對平陽王讚譽有加。
只可惜平陽王並非是司馬家的人，因此即便是深知他的才學，卻也不可能給他太多的權利。
委實可惜了些。
平宣帝看向平陽王身後不起眼的淺秋，因早已得知平陽王來京城的目的，此時也能明白淺秋的身份。
“這位便是你的女兒吧？”平宣帝語氣溫和，眉眼帶笑地看着淺秋。
淺秋擡眉快速看了一眼平宣帝，隨即又連忙將眼皮子垂下。
這確實與她在拓跋府見到的皇上一般無二，還是這般平易近人的樣子，沒什麼皇上架子。
平陽王笑道：“是啊，這丫頭流落在外多年，好不容易回到臣的身邊，便想着來找皇上，爲她求一個封號。”
平宣帝瞭然於心，微微點頭。
即便淺秋身爲平陽王的女兒，若是沒有皇上的冊封，也不能稱之爲名正言順的郡主。
這也是平陽王帶淺秋進宮面聖的原因。
這樣一來，平宣帝也不難看出，平陽王對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很是在意。
不然絕沒有必要，特意跑到京城一趟。
“這不是什麼大事，稍後朕便擬旨。”
平陽王一愣，沒想到平宣帝答應得這樣爽快。
還以爲他會詢問一些淺秋先前的事情，以及認親的細節。
不過想來也並不奇怪，皇上確實沒什麼必要去驗證淺秋身份的真僞。
說句不中聽的話，淺秋又不是司馬家的人，真真假假有那麼重要嗎？
再說了，他既然已經認定了淺秋是他的女兒，皇上確實也沒有橫加干涉的道理。
左右不過是一個姑娘家，又不是要在外面認一個世子回去。
平宣帝答應的爽快，但是令氣氛一時沉寂了起來。
“朕看你在信中提起，你這女兒是在京城白府長大的？”平宣帝一面說，一面打量着埋着頭的淺秋。
平陽王爽朗地笑了笑，“說起來還是要感謝白家三姑娘，若不是她將淺秋帶到了平陽，臣怕是此生都沒機會找回女兒了。”
畢竟京城遙遠，淺秋又在白府，很難有其他見面的機會。
即便見到，恐怕也不會想到她便是他的女兒。
平宣帝略顯驚訝地問道：“哦？白家三姑娘？”
那不就是拓跋憶的夫人嗎？
“不錯，正是白尚書的三女兒，如今拓跋憶將軍的夫人。”平陽王提起白素心，眉目間也多了幾分感激之色。
“即是如此，白家三姑娘可有爲你這女兒安排婚事？”平宣帝帶着疑惑問道。
淺秋看上去也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若是先前許的人家不好，說起來倒也是個麻煩事。
“這倒是沒有，不過孩子大了，遲早是要成婚的。”話說到這裡才意識到不對，萬一皇上將淺秋昭入宮中可怎麼辦？
平陽王深情糾結而又猶豫的補充道：“這丫頭倒是也有了個心上人。”
淺秋怔住了，她沒想到父親竟然會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
大公子知道的話，會不會覺得她是在逼迫他，而生她的氣呢？
平宣帝毫無怒氣，輕輕勾了勾脣角，“不知是什麼人家，朕可否能幫上什麼忙？”
平陽王道：“是白尚書家的大公子，從小與這丫頭一同長大，也就生出了幾分情意。”
自幼一同長大，而非是爲了拉攏朝臣的婚配，平宣帝應當是不會覺得反感的吧？
果然，平宣帝只是淡淡一笑。
對於白皓祉，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而白家人如今在他面前晃悠的次數頗多，他對這家人的關注也確實多了些。
“白大公子，先前是在金吾衛任職的吧？”
這下換成平陽王愣住了，他哪裡知道這些？
見父親答不上來，淺秋斗膽開口，“正是，不過白大哥如今是在西府軍。”
語氣雖顯得有些許緊張，但勝在表達清楚。
平宣帝讚許地點了點頭。
“不是什麼大事，可此事也要朕再好生思量一番。只是這樣，你這女兒恐怕就要留在京城了呀！”
“我與王妃雖然都不捨得這個女兒，可孩子的幸福顯然更爲重要些。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也就不在意那麼多了。”
他的言下之意，當然是他不會長久的留在京城。
而他的女兒即便是嫁給了白皓祉，也不會對朝堂產生任何的影響。
這樣一來，便不會對他們家多加猜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