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倔強的少年牛旭

牛旭信步走出了有些年頭,但是還算的上安靜的校,靠近校門後,校外的世界瞬間就變得無比的熱鬧起來。

放眼望去,眼前清一色的全是高聳的大樓,大樓的最上面的一截已經深入了雲端,基本就沒有一百五十層以下的低矮建築。

寬闊的馬路上,只有着寥寥不多的行人,但是一百米以上的空中,無數的懸浮汽車彙集成一條密集的車河,在高樓大廈間不停的穿梭。

甚至在牛旭頭頂,十幾米到百米之下的這段低空中,大量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腳下踩着飛行滑板,在成羣結隊的大呼小叫下,瞬間就飛出了老遠。

但是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一輛直接停在校門口,吉利公司最新款的磁懸浮車;這車的司機極爲囂張的將校門堵掉了一半,可是校門口的幾名保安直接就當沒有看見一樣。

懸浮車後座的門打開着,一個身材火爆的高三學姐,正擡起腿向着車內坐進去;透過大開的車門可以看到,一個身材壯碩的三十幾歲的壯漢,正坐在那裡饒有興致着打量着學姐擡起腿時,超短裙下誘人的風景……

牛旭不動色聲的從懸浮車旁走過,連往車裡面多看一眼的動作都不敢,生怕引起了車裡人的誤會;因爲他知道車裡面的大漢,是雙塔區有名的閃電武館的館主,外號雷爺的雷鵬,不說他武館衆多的教練和學徒,光是他本人就有高級戰士的實力。

當然,閃電武館仗着自己的實力橫行霸道,在寶慶市的風評很不好;而雷爺這種大人物要是想找牛旭的麻煩,對於牛旭來說,簡直就是災難性的後果。

問題是牛旭有心躲開,而車裡的雷鵬卻開口叫住了他:”嘿!小子,你叫牛旭是吧;我注意你很久了,我很看好你,過來跟我怎麼樣?“

“只要你跟了我,以後的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表現好的話,我都可以想辦法,把你送到極道武館去進修一下;還有聽說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個雛,這個小妞給你帶去爽幾天。”

頓時,牛旭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起來。

不提誘人的學姐,對年輕氣盛少年的誘惑力,光是去寶慶市最好的極道武館進修的條件,都是牛旭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

可是他記得爺爺死前拉着他,讓他發下的毒誓:絕對不能加入閃電武館這種組織,絕對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牛旭清楚的記得自己發完毒誓之後,爺爺欣然閉眼的場景。

想到這裡,他恭敬的對着雷鵬低頭行了一禮,口中說道:“雷爺,謝謝您的好意,只是我答應過死去的親人,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所以只能對您說對不起了。”

“小兔崽子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雷爺說出去的話,是那麼容易拒絕的……”開車的司機,同時也是閃電武館有名的四大金剛之一的鐵錘哥,大聲的對着牛旭訓斥了起來。

雷爺卻是不以爲意的擺着手:“想不到你小子還是個孝順孩子,算了當我沒說過這話,不過等你哪天改變主意了,記得來找。”

說完之後,鐵錘哥在雷爺的示意下啓動了懸浮車,從地面升空而起,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直到開出老遠後,開車的鐵錘哥纔好奇的問到:“雷爺你好像很看重這個小子,他不過只是一個進化度很普通的小子罷了,有必要這樣麼?”

雷爺在學姐的服侍下,點燃了一根粗大的雪茄,一臉玩味的說道:“其實對我們這行當來說,進化度什麼的不是那麼重要,又不是要培養出一個戰將高手出來。”

“重要的是對武館的忠心,還有敢打敢殺的狠勁,而牛旭這小子天生就有這些特質,所以我很看到他;要是好好培養一下的話,絕對能成爲武館中的一個得力干將。”

聽到雷爺這樣的評價之後,鐵錘哥和學姐兩人心中,頓時升起了不同的小心思……

*****

一直等到雷爺的懸浮車走遠後,牛旭纔算是鬆了口氣;擡起手腕,向着身上唯一的智能裝備,政府配發、要求必須隨身攜帶的智能腕錶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快接近六點了

“糟糕,馬上就要到上班的時間了。“牛旭吐了吐舌頭,連忙撒開腿跑了起來。

在懸浮汽車已經誕生了六十幾年後的今天,普通款式的價格,其實已經是非常的親民,只是對於牛旭來說,依然是個高不可及的價格;甚至,他連便宜更多的飛行滑板都捨不得買。

原本靠着兼職打工,牛旭每月還有一點微薄的額外收入;只是因爲修煉時身體產生的消耗,那點收入全部被換成了高能食品,被填進牛旭的肚子,而且貌似還遠遠不夠。

於是,兜裡永遠比臉還要乾淨的牛旭,雙腿這種人類使用了數千年的原始交通工具,一直是他的不二選擇。

在奔跑的過程中,牛旭習慣性的將後背微微的躬起,每次的腳步落下時,都是最先以腳掌着地;接着腳跟甚至還沒有完全接觸到地面,又是用腳掌發力,一步就躥出老遠,遠遠的看去,姿態優美的就像是一頭奔跑中的小豹子。

五歲的時候,就在唯一的親爺爺教導下,苦練祖傳八極拳的牛旭,到現在已經練了有十一個年頭了,就算是在十三歲的時候,老頭子生病掛掉了,牛旭徹底成了孤兒之後,都從來沒有將功夫落下。

多年的苦練,讓牛旭有了一幅不錯的體魄,從小到大連感冒都沒怎麼得過,甚至十四歲高中入學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八極拳明勁境界,相當於初級戰士學徒的實力,但總的來說也僅僅如此罷了。

進化度只有18%的他,不過勉強算是普通人的水平,再加上功法的和平時修煉資源的差異,讓他整體的實力增長的非常緩慢,哪怕付出再多的汗水,最終的結果也是被同學們慢慢趕上,並且逐漸的超越……

“中級戰士學徒的合格標準是,每次攻擊力道在400公斤以上,爆發速度是一分鐘一公里,神經反應是0.5個係數;速度和神經反應我是早夠了,但是攻擊力總是差了那麼一點。”奔跑中的牛旭,出神的想着心事。

平時修煉的強度,已經達到牛旭這具身體的極限了;要是在加大訓練的話,沒有高能食物的補充,反而會給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也許爺爺還在的話,一切都不會這麼的艱難吧!”當牛旭發出這樣感慨的時候,他打工的地方,濟世堂中醫館到了。

*****

濟世堂中醫館,要是光看名字的話,一定會讓人產生一種,這是個高大上中醫館的錯覺。

事實上,這裡不過是一個店面位置非常的偏避,只有幾間不大車庫臨時改建成的店面,一個白鬍子老頭坐診小醫館而已。

推開了老舊的玻璃門,牛旭看了一下牆上的電子鐘,還好才5點58分,離着6點正式上班的時間,還差兩分鐘。

今天的中醫館的生意和平常一樣,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其實也可以理解,在這個年頭,除了那些一百多歲的老頭老太太,誰還會來這種幾乎被整個主流社會,所詬病的中醫館來看病。

“小牛崽子你來了,老規矩把醫館打掃一下,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不要來打擾我。”白鬍子的陳老中醫對着牛旭淡淡的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坐在他的桌子後,翻看着手中發黃的老醫書。

牛旭輕輕的應了下來,然後手腳麻利的開始打掃着整個醫館,這樣的工作從三年前開始,早就做的無比的熟練。

對於這位表面上看起來冷淡,但是心地很好的陳老中醫,但是牛旭其實一直非常的感激,要不是他的善心,三年前誰會僱傭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孩子來打零工。

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牛旭就將整個醫館打掃得非常乾淨,這也代表着他的工作基本完成,不過他必須等到8點半的時間,協助陳老中醫關門之後才能離開。

找了一張凳子,牛旭靠着牆角坐下,拿着上次的沒看完的鍼灸醫書繼續的看了起來;接觸的久了,牛旭也覺得社會上流傳的中醫過時、無用等傳言,根本就不足爲信。

最少每次晚上練功完畢之後,他自己在身上按照醫書上的方法,鍼灸一番後,疲憊全身上下會輕鬆很多;於是三年的時間下來,他在這裡已經看完了比他身高,還要高出一個頭的醫書……

一老一小兩人枯坐到8點半鐘,其中照常沒有任何病患的到來。

正當牛旭打算起身關門的時候,陳老中醫叫住了他:“門口的那袋抗生素已經過期了,走的時候帶走處理一下;還有據說晚上有雷陣雨,記得早點回家。”

說完之後,陳老中醫施施然的走出了大門,晃晃悠悠的向着自己家走去;牛旭同樣是利落的關好門,提起門口的一袋抗生素,向着家裡的方向走去。

他打算將這些抗生素,扔在兩個街區外的垃圾桶裡,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爲萬一讓人發現,一直號稱採用絕對傳統中醫治療的濟世堂,在中藥中添加着大量西藥抗生素,無疑是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對於陳老中醫的這種行徑,牛旭其實非常的理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城外到處都是兇狠的變異野獸,早就讓採藥這種之前無比輕鬆的事情,變得無比兇險。

除了在城內的大小公園裡,採集一些非常普通的草藥之外,大量的中藥材,早就無法輕易的獲得,最少對走路都不利索的陳老中醫來說,是這樣的。

於是,爲了保證治療效果,在中藥中隱蔽的添加一些西藥成份,成爲無可奈何的事情……

剛剛從醫館走出數百米遠,冰涼的雨點就開始滴落在牛旭的臉上,正當他打算趁着雨勢不大,加快速度的時候,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夜空,準確無比的劈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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