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娃他娘”，差點把韓麗笑噴，就連袁水清也擡手想扶額，看向孫全的眼神，變得好無奈。
這人求婚都這麼不正經。
但後面聽着聽着，發現他後面的話越來越正經了，於是，韓麗和袁水清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下來。
韓麗眼中漸漸透着一絲羨慕。
而袁水清的眼神也漸漸溫柔下來。
孫全求婚的話說完好一會兒，都沒等到袁水清表態，於是他只能繼續尷尬地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戒指也依然舉在她面前，他臉上還得繼續保持真誠的笑容。
老實說，膝蓋跪得有點疼。
但他還得繼續堅持下去，求婚已經求到這個程度，總不能現在站起來吧？跪都跪了，不能白跪了啊！
袁水清終於有了動作，她伸手拿過他舉在她面前的鑽戒，連同鑽戒的盒子，輕聲說：“起來吧！起來再說！”
孫全下意識想站起來，但膝蓋剛剛離地，他眼珠一轉，又跪了回去，“不！你先答應，我再起來！”
“還耍上無賴了？”韓麗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袁水清輕輕咬了咬櫻脣，略顯無奈，“行，你喜歡就繼續跪吧！”
孫全有點傻眼。
韓麗捂嘴偷笑，輕輕踢他一腳，“嘿嘿，跟我姐耍無賴？傻了吧？嘿嘿。”
孫全撇撇嘴，嘆了口氣，站起身，上前挽着袁水清手臂，搖了搖，“親愛的，你就答應了吧！我保證以後絕對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真的！”
袁水清沒理他，而是拈起那隻鑽戒遞給他，微笑說：“給我戴上看看！”
“哎！好嘞！”
孫全激動了，趕緊接過鑽戒，美滋滋地幫她戴上，幫她戴鑽戒的時候，他一隻手拿着她的手，忽然感覺到和以往不同的感覺，那一刻，他恍惚覺得她這隻手從現在起，從這一刻，是他的手了！完全屬於他了。
“姐？你真答應了呀？外公外婆他們昨晚不是說等你確定了真懷上了，再考慮嫁給他的事嗎？你怎麼就答應了呢？”
韓麗很驚訝。
袁水清微笑看她一眼，微微搖頭，也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孫全嘿嘿笑着，“你懂什麼？我跟你姐情比金堅！我們心有靈犀，我想娶她，她也想嫁我了！你就羨慕去吧你！嘿嘿。”
他現在非常開心，非常！
恨不得對着整座校園大喊一聲：“我要結婚了！！”
韓麗無語地看着。
終於，孫全笨手笨腳地幫袁水清把那隻鑽戒戴好了，袁水清擡起那隻手，微微眯着眼睛從幾個角度欣賞指上的鑽戒。
很美！
鑽戒很美，但她的纖纖玉手更美！
這是孫全在一旁的感受，此時他只會傻樂，覺得自己賺大了，此生再也無憾。
“很漂亮，這隻戒指花了不少錢吧？多少錢買的？”
袁水清微微轉過臉，看着他問。
“嘿嘿，不貴不貴，就一萬多一點。”
孫全是真的覺得不貴，因爲這隻戒指是買給她的，所以多貴，他都不會覺得貴。
袁水清輕嘆一聲，“你呀！又亂花錢！”
孫全緊緊挽着她手臂，低聲問：“那你同意嫁給我了？”
“姐！”
韓麗在一旁着急提醒。
孫全立時瞪過去。
袁水清對韓麗微微搖頭，轉過臉來，微笑對孫全說：“我本來就打算嫁給你的，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
“嗯，我知道、我知道，嘿嘿。”
孫全連連點頭，很開心。
但，袁水清繼續說：“不過，我本來沒打算這麼快就結婚的，我家裡也還沒同意我現在就嫁給你，但……你鑽戒都買了，這樣吧！我們做一個約定，如果你完成了我們的約定，我就嫁給你！日子隨你挑，怎麼樣？”
孫全有點傻眼，他忽然感覺她又在智商上欺負他。
剛纔不是答應了嗎？怎麼還有但是？怎麼還要完成什麼約定？
這是套路吧？
這一定是套路！
他的笑容變得有點勉強了，心裡忽然有點難過，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難道她沒我以爲的那樣喜歡我？一直以來都是我的錯覺嗎？
“什麼約定？你說！”
雖然心已經在往下沉，心中已經有不妙的預感，但他還是勉強保持着笑容詢問。
但袁水清能感覺到他挽着她手臂的手沒那麼緊了。
一旁一直在看戲的韓麗也安靜下來，臉上的笑容也變成意外，眉頭微皺，她也是女人，她也善於觀察男人的表情，這一刻，她感覺到孫全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對了。
袁水清微微咬了咬櫻脣，眼睫微微顫了顫，反手微微用力挽住孫全的手臂，輕聲說：“你別擔心！我是真的願意嫁給你，我想說的約定……你也一定能完成的！孫全，你不相信我了嗎？”
孫全眯了眯眼，近距離看着她的眼睛，但卻讓袁水清看見他的眼睛已經微微發紅。
他的笑容依然很勉強，聲音也不復之前的輕快，略顯低沉，“當然，我一直是相信你的，什麼約定？你說吧！”
韓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已經確定現場的氣氛變了。
袁水清擡起右手，微涼的指腹輕輕撫在他臉上，微笑道：“你騙我！你還是不相信我，其實我想跟你做的約定很簡單，你是一個寫手，我知道你最自信的是你的小說，你以前爲各種理由爭過月票榜，我就想讓你爲我爭一次，就一次！你拿到過第一的，你如果能爲我再拿一次第一，我們就結婚！你有信心嗎？”
孫全：“……”
韓麗：“……”
聽完袁水清的約定，孫全表情有點精彩，錯愕有、想笑的感覺也有。
而韓麗就只有錯愕了。
這是什麼鬼約定？
姐，你是認真的嗎？
此刻韓麗很想揪着袁水清的衣領，質問她。
孫全忽然呼了口氣，整個人彷彿瞬間就輕鬆不少，突然在袁水清臉上吧唧一啄，笑道：“早說嘛！就這個條件是吧？簡單！不就是總榜第一嘛！等着！我保證儘快給你拿一個！呼，剛纔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不想嫁給我呢！哈哈……”
嘴上在笑，其實心裡他已經在發狠，決定就算一個月不眠不休，也要儘快爭取拿一次總榜第一。
起點的月票總榜第一這個目標，對他的壓力可不小，對！他是拿過一次總榜第一，但那次多難，他還記憶猶新，最後一天都近乎絕望了，他都放棄了爭奪第一，忽然柳暗花明，有了轉機，他才僥倖拿了一次總榜第一。
現在再來一次？
如果只是讓他衝進總榜前十，他沒啥壓力，《不死龍戒》現在就在總榜前十。
甚至如果只是讓他拿總榜前五，他也覺得難度不大。
但總榜第一？
問過西紅柿的意見了嗎？
問過陳東和大禹的意見了嗎？
榜上還有那麼多大神呢！誰敢斷言自己一定能拿第一？
但袁水清剛纔說了，小說是他最自信的，而她想要他爲她拿一次第一，他還能怎麼辦？
說自己做不到？
弱自己的氣勢倒是沒啥，問題是……那樣說的話，會不會讓她覺得他沒那麼愛她？
見他一口答應，心情恢復開朗，袁水清也輕輕鬆了口氣。
她看了眼旁邊已經無語望蒼天的表妹韓麗，對孫全說：“好，既然你答應了，那這件事咱們就這麼說好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孫全：“好！我先給門衛大爺打個電話，請他來開門！”
……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孫全提議去吃飯，他請客。
袁水清沒有拒絕，韓麗開心了。
於是孫全問她想吃什麼？
韓麗說想吃火鍋，於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吃完火鍋，他自然還要開車送她們回家。
電力小區門口，車停穩的時候，孫全回頭對袁水清說：“說話算話啊！等我拿了第一，日子隨我挑？”
袁水清抿嘴微笑，一邊開門下車一邊答：“放心吧！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韓麗插了一句：“你先把第一拿到再說吧！還有，三星不許變成諾基亞！”
孫全嘿嘿笑着，對袁水清點點頭，對韓麗給了個ok的手勢。
……
姐妹倆走進小區大門的時候，韓麗回頭看了眼還停在路邊沒走的捷達，低聲問：“姐，你到底是真想這麼快跟他結婚？還是假想呀？你那個約定是認真的？”
袁水清輕笑，“說實話，我和他在一起，確實是打算跟他結婚的，但現在……我也確實覺得早了點，呵，畢竟我才畢業半年呀！”
韓麗皺眉：“但你的約定？萬一他這個月，或者下個月就拿到那個第一怎麼辦？你真嫁給他呀？”
袁水清仍然笑吟吟的，“放心吧！他們網站那個月票總榜競爭很激烈，他短時間內應該拿不到第一的。”
韓麗：“那萬一呢？萬一他就拿到了呢？”
袁水清沉默片刻後，輕呼一口氣，微微笑了笑，“那就嫁唄！如果他短時間內真的拿了第一，那隻能說明他拼命了，如果他真有那麼想我這麼早就嫁給他，那我就滿足他這個願望吧！呵呵。”
韓麗很驚訝，嘴巴微張，數秒後，她眼睛眨了眨，忽然又問：“姐，萬一他一直都拿不到那個第一呢？萬一他這輩子都拿不到那個第一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袁水清笑容變得有幾分神秘了，“沒事，他要是真拿不到，等我想嫁的時候，我有辦法幫他拿到。”
韓麗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