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上午。
孫全正在辦公室裡碼字，忽然接到袁水清的電話。
“麗麗和那個樂超又來做客了，他們問你中午回不回來吃飯，好像是有什麼事想跟你說，你要回來吃午飯嗎？”
電話裡，袁水清這麼說。
孫全眉頭皺起，“有事要跟我說？你試探過他們的口風嗎？知不知道他們大概想跟我說什麼啊？”
袁水清：“我問過，他們沒說，只說想敬你幾杯酒，感謝你對樂超那本新書的幫助，其它的，隻字未提。”
孫全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口，“你的意思呢？你希望我回去嗎？”
袁水清：“這個隨你吧！你要是不想回來，那我等下就跟他們說你中午忙，沒時間回來。”
袁水清的語氣，不像是在說反話。
於是，孫全輕笑一聲，“那就跟他們說我中午沒時間回來吧！我有預感他們這次又想讓我幫什麼忙，你上次不是說他們有可能要分手嘛，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陪他們折騰了，你覺得呢？”
袁水清嗯了聲，“行，這樣也好，那就這樣吧！等下我跟他們說你沒時間回來，那你忙吧！”
孫全：“嗯，拜！”
袁水清：“拜！”
……
結束通話，孫全微微搖頭。
他確實有預感，韓麗和樂超這次過來，找他不會有什麼好事。
純粹只是想敬他幾杯酒？
他纔不相信那兩人是那麼純粹的人，無論是韓麗還是樂超，以前給他留下的印象，都不是那種有感恩之心的。
所以，他纔不回去陪他們吃飯呢！
平時來我家混飯吃不說，有事請我幫忙，不說請我吃頓飯，還是來我家混飯，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好事？
放下手機，孫全繼續碼字，一章碼完的時候，看看時間，快到飯點了，他皺眉想了想，忽然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暫時離開工作室。
因爲他忽然想到，如果韓麗和樂超真有什麼事想找他幫忙，他中午不回家吃飯，他們吃完飯很可能會來這工作室找他。
畢竟他這工作室離他家很近，都在同一個小區裡。
孫全趕緊收拾一下，關了電腦就從辦公室出來，然後匆匆下樓。
但他匆匆的腳步很快就停下了，快到樓下的大廳的時候，腳步忽然停下，太巧了！就在這時，韓麗和樂超竟然參觀旅遊景點似的，笑吟吟地走進他的工作室大廳。
那一刻，孫全真有點無奈。
他看見走在韓麗和樂超後面的袁水清，此時表情也透着點無奈的味道。
“咦？姐夫，你這匆匆忙忙的要出去嗎？”
剛走進大廳的韓麗第一時間看見樓梯上的孫全，揚聲打了個招呼。
大廳裡工作的人員聞聲都向韓麗那邊望去，表情都有點好奇。
孫全看見樂超露出笑容，擡手跟他揚了下，算是打了個無聲的招呼。
既然沒躲掉，孫全此時也不急了，微笑點了下頭，一邊繼續下樓，一邊說：“你們怎麼過來了？我正準備出門去辦點事，前兩天跟人約好了，對了，你們吃過了嗎？”
說話間，孫全大步向他們走去。
而看見他準備出門的樣子，韓麗和樂超就站在門口等着，沒有繼續往裡走。
“還沒吃呢！你這麼急着出去？去市裡嗎？”韓麗表情疑惑，眉頭蹙着。
孫全嗯了聲，“對，正準備回家拿車呢！你們是想來看看我工作室嗎？那你們隨便看，我先走了啊！”
孫全說着，經過他們身旁的時候，擡手拍了下樂超手臂，算是表達一下親切之感。
樂超笑得有點勉強。
韓麗則轉身跟上孫全的步伐，邊走邊說：“我們本來是來看你的，既然你現在回家拿車，那我們一起走吧！正好有點事，咱們就在路上說就行了！”
說完，沒等孫全接話，她回頭對樂超招了招手，“走呀！還愣着幹嘛呢？”
“哎，好！”
樂超笑了下，趕緊跟上。
袁水清扭頭看着他倆的背影，無奈抿了抿嘴，輕嘆一聲，纔不疾不徐地跟上。
“找我有事？什麼事？說吧！”
已經意識到今天是躲不過去的孫全，出了工作室之後，腳步雖然挺快，但還是扭頭主動問韓麗和樂超，目光也在他倆臉上掃了掃。
因爲他看出來了，今天如果他不給他們機會說，今晚他們可能就要留在他家不走了。
畢竟，他中午不回家吃飯，這兩人都能在午飯之前，找到他工作室來。
韓麗看向樂超，“你來說？”
樂超笑着擺手，“還是你說吧！你說你說！”
孫全看他倆這樣子，以爲他們準備說的是一件關乎他倆的事情。
結果，韓麗一開口卻是：“姐夫，樂超那本《鬥神》最近成績不錯，謝謝你呀！幫他介紹了出版社，本來我們今天中午是想好好敬你幾杯的，結果你現在卻要出去，呵呵，所以……”
孫全失笑，擺手，“不用這麼客氣！說這些話就見外了，咱們都不是外人，對吧？就這事嗎？”
韓麗笑着搖頭，回頭又看了眼樂超和袁水清，她忽然壓低聲音跟孫全說，“哎，姐夫，我聽說你那工作室最近買了不少小說的改編權，嘻嘻，你看樂超那本《鬥神》的人氣也很高，最近都上新書月票榜了，出版社那邊也出版了，應該是有點價值的吧？呵呵，你看……他那本書的改編權，你要嗎？你要的話，我們便宜一點賣給你怎麼樣？”
孫全：“……”
呵呵失笑，孫全好笑地看了看她，又回頭看了眼笑容友善的樂超，他心裡翻着白眼，嘴上則說：“是嗎？他這本書上新書月票榜了？我最近忙着爭月票總榜，還真沒注意新書月票榜，對了，他現在是新書月票榜第一嗎？”
韓麗搖頭，“不是！他這本書剛上架沒幾天，又是月中上架，所以目前排名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了，目前是第九名！”
月中上架，新書月票榜第九了？
孫全略感意外。
但他還是沒打算改變主意，因爲他看過樂超這本《鬥神》的開頭，知道這本書的創意和《黃金羅盤》那部電影的創意設定很像。
而《黃金羅盤》那部電影投資浩大，上映之後，卻撲倒了姥姥家，成了大投資、大撲街的著名案例。
有《黃金羅盤》的大撲街在先，創意設定和《黃金羅盤》那麼像的《鬥神》，國內有影視公司敢投資拍成影視劇？
哪家公司頭那麼鐵？
他孫某人錢多得慌嗎？買這麼一個註定會砸在手裡的小說改編權？
但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直，容易得罪人。
所以他說的比較委婉，“那就等等再看吧！新書月票榜的含金量還是低了點，真想賣改編權的話，讓樂超先在月票總榜上拿幾次漂亮的名次吧！比如總榜前三名，否則人氣不夠，我就算把他這本書改編權拿下來，我以後也沒本事賣出去，你說呢？”
韓麗：“這……總榜前三是不是太高了？”
孫全皺眉，“高嗎？現在總榜前三名的另外兩本書的改編權，我都沒買呢！那兩本書樂超應該知道的！對吧？樂超？”
孫全說着，回頭詢問落後一兩步的樂超。
樂超能說不知道嗎？
他最近在衝起點新書月票榜，他能說不知道月票總榜前三名的另外兩本書？
他尷尬一笑，點頭，“嗯，知道，一本《鬥蒼穹》，還有一本書三少的《斗羅》。”
孫全呵呵點頭，看向韓麗，“所以，你明白了？月票前三名，我工作室也未必會買人家改編權的，但咱們關係畢竟不一樣，對吧？所以，我已經降低標準了，你們真想賣版權的話，就爭取拿幾次總榜前三名吧！”
韓麗啞然。
樂超微微低頭，表情有點不豫。
月票總榜前三名……
他很清楚這其中的難度，就算是刷票，他都不敢刷到那麼高的名次，怕被起點懲罰。
更怕壞了自己新筆名的名聲。
他這本《鬥神》爲了和過去那兩本借鑑之作劃開界限，他是特意註冊了一個新筆名發表的這本書。
目前這個筆名好不容易積累了一點正面的口碑，他捨不得隨便糟蹋。
幾人沉默着又往前走了一會，就到孫全家別墅門前，孫全拿出車鑰匙，打開捷達車門，回頭對他們笑笑，擺擺手，“那我先走了，水清！中午你好好招待他們，別怠慢了，再見！”
“再見！”
“嗯，我知道了。”
“姐夫，那你開車慢點！”
……
看着孫全開車走人，韓麗和樂超都有點失望，袁水清笑了笑，上前拉着韓麗手臂往別墅裡走，“別在這裡傻站着了，時間也不早了，都進來吧！飯菜應該快做好了！”
……
午飯後，韓麗和樂超在孫全家沒待多久就告辭了。
在別墅園門口，樂超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等他打完電話，韓麗忽然嘆了口氣，“我就說可能性不大吧！你這本書訂閱不行，還想賣改編權給小全子，還特意給自己刷月票刷上新書月票榜，錢白花了吧？哎，對了，既然你能刷上新書月票榜，那你能刷上月票總榜嗎？”
樂超搖頭，嘆道：“想上月票總榜前三名，難度太大了，票數最少要翻十倍才行，真刷那麼多的話，就太顯眼了，總榜上盯着的眼睛太多了……”
是的，到現在韓麗還以爲他這本《鬥神》的訂閱不行，至於《鬥神》目前排名新書月票榜第九……樂超跟她說的理由是——他刷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