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來的很快，1月20日開機，2月2日就是除夕。
《亡靈遺願》的劇組，只在除夕之夜休息了一下，其它日子，都照常拍攝。
這個時候，主演都沒什麼名氣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因爲主演們都沒什麼名氣，所以劇組要求新年期間照常拍攝，主演們都沒有反對。
劇組員工們也沒人堅決反對。
因爲孫全親自給大家都發了一個大紅包，包括主演們。
不僅如此，除夕之夜，孫全也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包了一頓年夜飯，請劇組上下所有人，那天晚上，他自己也抽時間親自敬了大家兩杯酒，之後才抽身走人，回去陪老婆孩子。
然後，第二天劇組照常運轉，繼續拍攝，孫全這個總導演也沒有例外，也像平常一樣來到劇組拍戲。
別說，新年期間拍戲也有好處。
比如：讓男女主角的愛情更多一幕浪漫的劇情。
具體是這樣的：趁着新年期間的喜慶氣氛，孫全臨時提議給男女主角安排一場跨年的劇情。
這樣的劇情，在《亡靈遺願》原著中是沒有的。
劇本中也沒有。
之前孫全也沒想過要拍這樣的戲份，畢竟特意爲了一點點浪漫的愛情戲，營造出跨年的氣氛，有點太奢侈了。
想要硬生生營造出萬家燈火、新年的那種濃郁氣氛，那可燒錢。
但現在正好趕上新年，增加男女主角一段一起跨年的氣氛，就很容易了，新年期間的大魔都可漂亮得很，隨便多拍幾處漂亮的夜景，就能給這部劇增光添彩。
《亡靈遺願》畢竟是孫全自己寫的，所以隨手增加一段小劇情，完全是信手拈來，不會顯得突兀，能很好地與前後的劇情融合在一起。
這大概也是原著作者當總導演的好處之一？
……
他這裡過年期間還正常開工，今年過年，一些走親訪友的行程自然就沒辦法安排了。
正好他媳婦袁水清現在肚子已經很大了，孫全就跟袁水清商量了一下，各自通過電話向各自的親戚朋友拜個年，理由都是現成的，就是她現在肚子大了，行動不便，請大家原諒他們今年不能親自登門拜年了。
袁水清沒意見。
親戚朋友們在電話裡也都表示理解，還紛紛叮囑孫全好好照顧媳婦，順便還讓他幫忙向他父母拜個年。
也許其中有少數背後對此有些不滿意，但至少在和孫全通電話的時候，所有人都顯得很通情達理。
孫全沒想太多。
他最近的日子真的很忙，白天要在劇組待一整天，有時候晚上還要加個班，拍點夜戲。
晚上回到家，還要在書房坐幾個小時，儘量多碼幾章稿子。
有時候狀態好，能碼三四章，有時候狀態不好，只能碼一兩章，於是，不可避免的，他手中的存稿越來越少。
但還好，暫時還撐得住。
圍脖他也每天都有打理，每天都放幾張當天的劇照到圍脖上，這活他自己幹了幾天，就交給助理俞欣欣了。
讓她每天在劇組的時候，多拍幾張劇照。
然後找時間發到他圍脖上，和他的幾個書迷羣裡。
他自己則集中精力在劇組和晚上碼字。
轉眼，時間來到3月份。
整個正月已經過完。
《亡靈遺願》這部網劇也拍攝一個半月了，戲份自然拍了不少，這期間，孫全的收穫有不少。
比如對劇組的運作，比如對錶演、燈光、化妝等等，都從一開始的完全不懂，到現在的略懂。
其實，這段時間，成長的何止他一人？
第一次擔任男女主角的程昊和王瀟瀟等人，也都有很大的進步。
比起剛開始拍攝的時候，他們每條戲都要NG幾次，甚至十幾次，孫全最近明顯感覺他們NG的次數少了很多。
至於困難？
這部戲拍到現在，也確實出了大大小小不少狀況。
比如拍動作戲的時候，程昊幾次受傷。
沒辦法，他不是專業的動作演員，何況，即便是專業的動作演員拍攝動作戲，受傷也是家常便飯。
破皮、流血、淤青、手腕受傷、大腿受傷……
幾乎每次拍攝動作戲，程昊多多少少都會掛點彩。
不僅他掛彩，和他演對手戲的鬼差演員，受的傷也不少，甚至比程昊還多。
讓孫全欣慰的是，無論是程昊，還是那名鬼差演員，每次受傷都沒發什麼脾氣，該處理傷口就處理傷口，該繼續演還是繼續演。
其實，按理說，一部網劇的動作戲，應該是沒必要太較真的，畢竟投資有限，整部劇的核心賣點也不是動作戲。
這部劇是靈異題材，又不是動作片。
但在孫全的高要求下，這部劇的動作戲拍得很認真。
爲此，劇組還特意請了一個有名的動作指導。
人是王徵託人請來的。
孫全沒聽過那人的名字，但王徵說對方在業內很有名氣，是甄子玬的弟子之一。
一部網劇要怎麼才能抓住觀衆？
對此，孫全的心得就是：精益求精。
在每一個細節部分都精益求精，最終播出的時候，終有一兩個細節能打動觀衆，當初他看《陳二狗》的時候，就被劇中的動作戲給驚豔了。
在決定看那部劇之前，他真沒料到一部網劇的動作戲竟然能那麼精彩，比大部分正兒八經的電視劇動作戲還精彩。
給他印象最深的是陳二狗的大哥出場時的打戲。
大哥來城裡找陳二狗，卻正好看見弟弟陳二狗被人打吐血，於是人高馬大的大哥就出手了，原本打陳二狗等人時，戰無不勝的反派，在陳二狗大哥出手後，一個照面，就被幹趴下，並且爬不起來。
那電光石火之間的激烈交手，當初就驚豔到孫全。
所以，在決定投拍《亡靈遺願》的時候，孫全就想好了，這部劇的打戲絕不糊弄。
而他不糊弄的代價就是：程昊和飾演鬼差的那幾名演員每次拍動作戲都受傷……以及拍攝進度被大大拖慢，各種開銷也大大增長。
對此，孫全還是不改決定。
受傷的演員，他每次都去慰問，薛子涵跟他每次提的開銷很大，他都只說知道了。
又一次，薛子涵跟他說最近拍攝費用又大大超支的時候，孫全默了默，跟她說：“沒事，如果錢不夠，到時候我再追加投資。”
有時候，他會顯得很摳門。
比如之前薛子涵等人想把開機儀式弄得漂亮一點，多請一些媒體記者來幫着宣傳、炒作一下。
那時候，他就堅決反對，不願意那方面花錢。
但在拍攝的過程中，所有的開支，他卻一點都沒有節省的想法。
這看似是他性格中的矛盾之處。
實際卻不是如此。
對於花錢，他有自己的原則。
該省的地方，能省就省，不該省的地方，就絕不省錢。
他知道影視圈有很多種圈錢的辦法，重生前他看過太多口碑稀爛，卻票房上億的爛片。
電視劇……他也看過不少狗血，但收視率和話題度卻居高不下的劇集。
他重生前，影視圈最流行的圈錢之法，應該就是IP+流量小鮮肉的組合了。
買一個名氣很大的IP改編，請來幾個很火的流量小鮮肉，然後隨便拍拍，都有的是粉絲埋單。
這一套圈錢之法，孫全見過太多了。
操作方法也不難學，他要學的話，相信也能學得好。
但他骨子裡不想恰那樣的爛錢。
他畢竟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不是一切都向錢看的。
既然決定涉足影視這一行，那他就希望自己公司出品的作品，質量上能拿得出手，何況《亡靈遺願》還是他自己的作品改編而來，他捨得糟蹋自己的心血之作嗎？
於他而言，賺錢有很多種辦法，他現在也不差錢了，所以這部劇……雖然只是網劇，但他希望播出之後，能得到大家的好評。
爲此，他已經做好了這部劇虧本的心理準備。
至少這第一季虧本的心理準備，他是已經做好了。
網文寫手出身的他，還是堅信文娛行業，內容第一。
耍小聰明，恰爛錢的影視公司……他從來沒見哪家能長盛不衰的。
粉絲們會吃一次虧、兩次虧，但再傻的粉絲在吃了太多次虧之後，也會吸取教訓。
3月7日，晚上。
孫全碼完今晚的三章稿子，依然坐在電腦前，他今晚的碼字任務完成了，但他忽然想抽點時間看看圍脖和書迷羣裡的動靜。
想知道最近大概還有多少人在關注他這部網劇。
他先上的是圍脖。
圍脖上，他的賬號下，俞欣欣今天發的幾張劇照下面，有一千多的評論。
和他之前第一次發劇照的評論數相比，差了不少。
他記得他第一次親手發的幾張劇照，下面有七千多的評論。
眼下的情況很明顯了，多數人都沒有一直關注他這部劇的劇照。
對此，孫全並不失望。
他知道這是正常的。
哪有那麼多人會一直每天都關注一部網劇的最新劇照呢？
今天的劇照還能有一千多人評論，他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程昊又受傷了？這可憐的孩子，有人知道這是他第幾次受傷了嗎？”
“不造！不過肯定不是第幾次了，應該是第二十幾次了吧？”
“原來做演員這麼辛苦，做到男主角竟然還這麼悲催，同情！”
“這部劇還在魔都拍攝呢？一部網劇一直在魔都拍，開銷是不是太大了？3000萬的預算真的夠嗎？”
“程昊這是第27次受傷了！”
“真沒想到鹹魚俺老孫一個寫小說的，還真這麼認認真真地拍攝一部電視劇了，真的很意外，我現在對這部劇還真有點期待了……”
……
孫全默默地看了一會評論區的留言，嘴角不自覺地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不知道這一千多人裡，有多少是他的書迷，但能看到這樣的留言，他心下是很欣慰的。
感覺自己之前決定每天都公佈當天劇照的宣傳方式，是正確的。
至少，這裡應該會有一批網民屆時會成爲這部劇的第一批觀衆。
他沒有在這裡回覆誰。
退出圍脖。
他登上QQ，打開羣組列表，看了眼自己名下的幾個書迷羣，每個羣組後都顯示有幾百條新消息。
這說明他最近雖然沒親自在羣裡現身，但這幾個書迷羣的熱度還在，並沒有變成死羣。
他隨手點開鹹魚1羣。
隨手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看見這樣一些聊天內容。
一葉道尊：“這部劇還有多久才能上線播出啊？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清風不自卑：“沒想到老大去當導演了，這本書每天還能更新三章，真是不容易啊！我之前都以爲老大當導演去了，這本書很可能就要暫停更新了呢！”
高級動物飼養員：“我記得以前有些書出版了繁體，在網上的連載速度就會放慢，據說是爲了讓繁體出版那邊的劇情進度領先一步，能促進繁體銷量，老孫沒爲了保持懸念，故意放慢這本書的更新速度，真的挺難得的！”
韋ok：“這麼說的話，還真是！這本書要是從現在就開始停更，我估計等這部劇播出的時候，可能會吸引更多人去看，但老孫沒這麼幹，真的很有節操了！”
墜落的墮落：“上面的！你們別聊這個話題了行嗎？萬一被老孫看見了，他本來沒想到這一點，看見你們這麼說，他要是真的停更了，咱們就沒得看了！”
……
“噗嗤”
看到這裡，孫全忍不住失笑出聲。
羣裡的聰明人還挺多啊！
但他孫某人之前是真的沒想到這一點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他自己重生後的每一本書，都出版了繁體，目前這本《亡靈遺願》也仍然在臺莞那邊出版。
出版社那邊經常跟他提議，讓他放緩網站上的更新，他會不知道網站上更新太快，對這部劇播出後的人氣有影響？
他心裡很清楚。
只是他不想那麼做而已。
因爲他相信只要這部劇的質量在線，等播出之後，想看的人自然會去看，人氣自然不會低。
反之，他的騷操作就算有一籮筐，又有什麼用呢？劇集質量不行的話，多去一點書迷去看，不過只是增加一些罵他的人而已。
那就又回到恰爛錢的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