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白上下打量韓束束好一會兒，才朝她招手，柔聲道：“愛卿，過來朕身邊。”
韓束束一聽“愛卿”二字，只覺得頭皮發麻。
爲什麼她心裡毛毛的，總覺得這個人聲音越溫柔，就越讓她忐忑？
“皇上有什麼話直接說吧，微臣耳不背，聽得見。”韓束束說着，反而把位置挪遠一些。
讓她自動送貨上門被他涮，她纔不傻，幹嘛要自尋死路？
楚慕白的心情現在一看就知道不怎麼好。
“給朕滾過來！”楚慕白一掌拍在餐桌上，餐桌應聲而碎，撒了一地的狼籍。
韓束束嚇了一大跳，她瞪大眼看着跟前的菜渣碎片，心有慼慼焉。
人家到底是皇帝，他說要她過去，她不過去就是違抗聖旨，那是自尋死路。
她緩緩挪近楚慕白一些，怯怯然低語：“微臣滾過來了……”
看着韓束束耷着的小腦袋，再聽到她說的這句話，楚慕白心裡的怒火沒來由地消散了一些。
她倒是很會察言觀色，此前還敢在他跟前放肆，這一眨眼的功夫，立刻就放軟了姿態，還真真是個能屈能伸的小女子。
楚慕白見韓束束細白的手指絞在一起，她通常做了虧心事、緊張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小動作。
他一把握住她青蔥般的玉指，徐聲道：“告訴朕，這幾個男子當中，你最喜歡的是誰？”
韓束束一聽這話深感惶恐。
她搖頭，沒作聲。
除了南宮，她其實和他們沒多大瓜葛。
曾經她很喜歡南宮，可後來，她一心一意喜歡的人只有楚慕白這傢伙。
可她也不能當着楚慕白麪說，她喜歡的人叫十三吧？
她臉皮確實很厚，但這種話，她還是不願意隨便說出口。
“怎麼，他們四個都喜歡？”
楚慕白說着，捏住韓束束粉粉的雪齶，說話間，力道倏地加大。
韓束束微蹙秀眉，疼。
楚慕白像是發現自己的力氣太大，嚇壞了她，又鬆了些許力道，柔聲道：“來，告訴朕，你喜歡哪一個。”
“都、都不喜歡。”韓束束勇敢直視楚慕白，如實回道。
她只喜歡楚慕白，來到這個世界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直到現在，直到死去的那一天，她喜歡的人都只是他，再不會是其他人。
“那你喜歡誰？”楚慕白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韓束束看着楚慕白的臉，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她一字一頓地道：“微臣喜歡的人是元寶。”
楚慕白聽得這話蹙起了眉峰。
元寶？
他兒子？
他還以爲，她會說喜歡的人是他，卻原來不是。
他鬆開對韓束束的箝制，起了身。
轉身正要離開時，他突然腳步一頓，回頭掃向韓束束。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刃，帶着嗜骨的寒意。
韓束束忙站直身體，緊張地準備應戰。
楚慕白這突如其來的眼神好恐怖，像是要把她鐳射至死。
“剛纔說過的四個男人當中，你伺寢過哪一個？”楚慕白語氣森冷如鐵，他所站的地方，也因爲他突然來的戾氣，空氣變得有些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