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龍袍上的金龍像是有靈性一般,隨着他沉穩的步伐,像是欲從龍袍掙脫而出……
韓束束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好一會兒她才掙扎而起,激動地道:“你跑進來幹嘛,是不是不要命了?趕緊出去!!”
“已經進來了。”楚慕白說着,探手就要去摸韓束束的頭,韓束束卻迅速地避了開去。
“你趕緊出去,現在還來得及!”韓束束火大地朝楚慕白吼道。
楚慕白像是沒聽到,悠然自得地坐在她此前坐過的位置。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明知道這一次的疫症來勢洶涌,一進來可能就不能活着出去,爲什麼你還要進來?”韓束束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
一定又是她拖累了他,他纔會不要命地跑進太醫院。
“朕相信你的醫術。與其再說廢話,你不如趕緊調出治病的藥方。”楚慕白淡聲勾脣,不明白韓束束爲什麼要大驚小怪。
他只是想,她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會不會害怕。如果他陪着她,她會不會更安心一點。思及此,他便毫不猶豫地進了太醫院。
生死之事,他有過經歷,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也不像她那樣緊張。
在看到剛纔她吼自己的一刻,他就知道,她是很在乎他的。
韓束束怒視楚慕白,覺得這個男人就是有病。
就在她義憤填膺的當會兒,她身後有動靜。
她回頭看去,見南宮也來了,頓時蹙緊了眉頭:“你怎麼也跟進來了?你們是不是都活膩了?明知進了這兒可能就再出不去,爲什麼還要進來送死?”
“身爲醫者,不能見死不救。有我助你,你成功的機率更大。既然我們都進來了,就別再浪費脣-舌,趕緊找出治病的藥方纔是道理。”
南宮的說詞和楚慕白的基本一致,這讓韓束束有一種兩人事先對好臺詞的錯覺。
她輕籲一口氣,把自己此前研究的紀錄遞給南宮:“南宮,你看看,或許有什麼我遺漏的地方。我只知道這病症跟鼠疫相似,這些藥材都有不錯的作用。”
南宮是毒醫,她只是他教出來的徒弟,有南宮幫自己,或許他們能就此逃過一劫。
楚慕白就在一旁,也不吵他們,徑自在一旁看醫書,怡然自得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來太醫院渡假。
韓束束偶爾一擡眸,看到楚慕白這個樣子,心情就不好。
南宮見她氣得噘起了小嘴,不禁失笑:“你這丫頭置什麼氣?皇上也是緊張你才進太醫院,你應該高興纔對。”
好像看到楚慕白願爲了她不顧生死,他以前的不甘心也消散了一些。
此前知道她在太醫院孤立無援,想到她很可能逃不過此劫,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她此次能逃過一劫,能好好的,以後她要什麼他都給她,只要她能活着。
五年前他曾經以爲韓束束徹底死了的那一刻,也曾是這樣慌亂無助。
如今再經歷同樣的事情,他才知道,什麼事都不及她活着來得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