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小隊上前一步。
1、3、5、7團的團長被法師小隊包圍,抽出十字長劍準備進行阻擊作戰的他們愣在原地,他們看着丹德里,眼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目光。
“副旅長,您究竟要幹什麼?!”
1團長憤怒的吼出聲,他雖然也跟了丹德里好幾年,算得上是唯丹德里馬首是瞻,但是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刻讓他們不準下令進攻?
“這是延誤軍機啊。”
“副旅長大人莫要自誤啊。”
“請趕緊下令進攻吧。”
幾個團長連忙勸說丹德里,現在已經十萬火急。
如果放王國軍通過伏擊圈,那麼旅長維迦要是被王國軍殺死,這一份罪責在座的沒有人可以逃脫,這裡可是有幾千雙眼睛在看着。
“諸位,我的計劃書上說的是以藍色信號爲準。”
丹德里拿出一本作戰計劃書,翻開到倒數第三頁,上面寫着一旦看到藍色信號,側翼部隊需要立刻發動進攻。
“副旅長大人,您搞錯了,明明是紅色信號。”
幾個團長連忙拿出自己的計劃書,同樣翻開到倒數第三頁,上面赫然寫着一旦看到紅色信號,側翼部隊需要立刻進攻,而剛剛維迦發送的爲紅色信號。
“不,我想是諸位搞錯了。”
丹德里加重了語氣,他給法師打了個眼色,幾個團長的計劃書當場就被法師給銷燬,因此現場只剩下丹德里手中的一本計劃書。
這個時候幾個團長反應過來。
他們第一時間怒聲道:“丹德里大人,你可不要自欺欺人啊,計劃書的副本多的是,你要是想以這種方式逃脫罪責幾乎是不可能的,大家都不是傻子。”
給我殺了他。
丹德里一聲令下,說話的3團長當場被魔法師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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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他露出殘忍的笑容:“善後的事情我來做,我只要你們一口咬定沒有看到藍色信號即可,現在你們要麼和我同流合污,要麼就跟3團長下地獄,諸位請選擇吧。”
幾個團長縮了縮腦袋。
他們爲了自身的生命着想,被迫答了下來。
丹德里聽到幾個人語氣中的不太確定,當下便警告道:“當然,事後你們大可以向總指揮官檢舉我的行爲,但是我可以發誓,在我死之前,一定拉上你們一起下地獄。”
“我等唯大人馬首是瞻。”
聽到幾個團長的答覆,丹德里笑出了聲。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有風險,而且這個風險是致命的。
就算維迦的部隊全軍覆沒,但只要維迦一人活着回到軍中,一個延誤軍機的罪名就可以將他臨時革職查辦。
直接殺了成爲光桿司令的維迦?
就如在匪巢的時候,衆目睽睽下維迦不敢動丹德里,他同樣不敢當着士兵的面殺死維迦,貿然殺死帝國軍官這是謀反的大罪,而謀反是要連同親人一起株連九族的。
現在他的行爲撐死了只是延誤軍機。
而延誤軍機往重裡審判當然難逃一死,但要是往輕裡判,大概也就一個革除軍籍,貶爲下等公民,所以他要賭上這麼一次。
這也是維迦料定丹德里不敢動手腳的原因。
因爲一場戰爭中,就算部隊全軍覆沒,但是指揮官活下來的機率實在太大了,只要稍微有一點腦子,都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但是丹德里還是做了。
爲了成爲將軍,丹德里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就如你無法用正常的邏輯去規範一個瘋狂的賭徒,哪怕這一次聯合王國殺死維迦的機率不到10%,他也決定要賭上這一把。
這不是失去理智的瘋狂,而是最瘋狂的理智。
賭贏了他能飛黃騰達,下一個將軍舍他其誰,一輩子的夢想就此實現。
至於賭輸了?
大不了賠上一條性命,不能成爲將軍的人生活着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活膩了。
————
“告訴我,丹德里在幹什麼!”
撤退途中的維迦怒吼出了聲音,距離信號發出已經10分鐘,但是側翼的掩護部隊沒有任何動靜,要是再往前,王國軍可就要追着他衝出伏擊圈了。
“大人,屬下不知。”
副官同樣焦急的說道:“敵人的部隊離我們越來越近,繼續往前不僅會讓敵軍追着我們逃出包圍圈,甚至步兵部隊也會被敵人追上,到時候我們全軍可就逃不掉了啊。”
“不能再逃了。”
維迦意識到必須將敵人阻擊在伏擊圈內,並且第一時間派人前去催促丹德里發動進攻,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哪怕是他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
“停止撤退,全軍阻擊敵軍。”
維迦第一時間下達了命令,幾個團立馬調轉槍頭跟王國軍戰作一團,但由於是倉促反攻,自然遭受到了極其龐大的損失,維迦的心簡直可以用滴血來形容。
又是幾十分鐘過去。
當維迦部隊損失到只剩下3000人的時候,接到維迦的命令,前去催促丹德里發動伏擊的副官伊洛,正瞪着血紅的雙眼從遠處跑來。
“將軍大人。”
伊洛的眼睛幾乎滴下血淚:“副旅長大人拒絕發動進攻,甚至明言我假傳命令,他們只以計劃書中的進攻信號爲準。”
“丹德里!”
維迦咬牙切齒的吐出了聲:“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沒有想到你居然愚蠢到這種地步,真當我會死在這裡不成,你未免太小看我維迦·卡列尼了。”
沒錯,維迦真正心痛的是陣亡的士兵。
本來這些經歷嚴格訓練,並且遭受戰火洗禮的部隊可以成爲真正的精銳部隊,但是卻被丹德里斷送在了這裡,再加上這次任務失敗已成定局,試問他如何不氣。
“這場戰爭已經輸了,中尉,我們走吧。”
維迦嘆了口氣,朝着副官伊洛說了一句,然後帶着警衛隊朝後方撤退,至於剩下的3000士兵只能賣在這裡了,繼續待下去恐怕想走都走不掉了。
但也就在維迦想要撤退的時候。
他發現敵軍的職業者和法師部隊已經突穿到這裡,這是典型的閃電戰運用方式,也是最直接的斬首戰術,他們顯然要將維迦留在這裡。
“保護旅長大人。”
警衛隊剛要上前,卻被敵方魔法師一個火球給燒了個窟窿,維迦陷入了包圍。
“好久沒有活動身子骨了。”
維迦從死亡的職業者身邊撿起一柄十字長劍,隨手揮了揮,掌握了重量之後。
他朝着前方的職業者和魔法師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論單挑我贏不過頂尖高手,但是論團戰,10個頂尖高手也不是我的對手。”
“魔力防禦。”
“法師之盾。”
“巨獸之力。”
“颶風之速。”
“硬化皮膚。”
“……”
給自己套上一連串能驚掉普通職業者下巴的Buff之後,屬於維迦的戰鬥開始了。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朝着阻斷他退路的職業者和魔法師發動進攻,因爲對方高級武力部隊幾乎都在這裡,其中也有着言靈法師,他正面硬剛不死的機率0.1%都不到。
別的不提,一波元素法師的集火,就夠維迦來回死個10幾次的。
因此他加完這麼多Buff之後,沒有對抗這些高級武力部隊,而是南轅北轍,轉身就朝着王國軍的主力部隊衝去。
這也正是維迦的高逆向思維。
若是敵軍的高級武力部隊全部突穿到這裡,那麼王國軍正面部隊必然極度空虛,相信此時敵軍指揮官身邊的魔法師數量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巴掌。
也就是說。
將對將的斬首戰術成爲了可能。
維迦正是要穿過整個戰場,親自執行斬首戰術。
或許這種行爲在其他魔法師和職業者看來是自尋死路,因爲你魔法師和職業者再強大,也總有魔力和精神力枯竭的時候。
但是維迦不在此列。
他的士兵正源源不斷的給他輸送魔力,雖然礙於瓶頸無法晉級,但是供給他各種戰技的魔力消耗還是綽綽有餘的,因此維迦成爲了一臺永動機。
各種Buff加成的他如一根勢不可擋的利箭,朝着王國軍指揮部衝去,由於他有颶風之速的加成,剛剛阻斷他去路的高級武力部隊幾乎不可能追上他的腳步。
雖然精神力的回饋不多,但是戰技是不需要精神力的。
因此爲了保障精神力的充足,維迦僅僅保留法師之盾,同時用硬化皮膚用作防禦,巨獸之力提高攻擊,颶風之速增加移速。
維迦一路衝一路殺,從戰場的這一頭殺到了戰場的另一頭。
敵人的指揮官,已經肉眼可見了。
身體已經被敵人的鮮血染成紅色,隨手又砍翻幾個普通士兵的維迦露出了笑容。
雖然做不到七進七出,但是單槍匹馬縱橫戰場這種事情他早就想幹了,只是礙於性格原因一直沒有這麼幹過,沒有想到今天丹德里反倒成全他。
“一人之力俘虜敵人的總指揮官,想必活着回去不成問題了。”
維迦囔囔自語一句,他的目的並不是殺死敵軍指揮官。
因爲殺死一個指揮官,立刻就會有另一個指揮官接替原來的位置。
他真正的目的是把敵軍的指揮官當做人質,好讓自己和僅剩下的一兩千部隊可以安全逃離這裡,否則真要被元素法師包圍,他也得身死當場。
“不過那個指揮官,怎麼看着有點熟悉。”
維迦的目光對上了幾十米開外的英格利爾,他總覺得那張面孔似乎在哪裡見過。
而此時,英格利爾同時也看到了維迦。
他這時已經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但是卻半個字也吐不出。
那張被埋藏在記憶深處,一度支配他恐懼的魔鬼面孔,再度被他想起,他的身體居然條件反射般的顫抖起來。
於是時隔一年之後。
這對宿命之敵重新在這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