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時間,不知道爲什麼帕爾修斯一副友好的神情湊過來,跟我聊着一些無關重要的事情,我嚴重懷疑他腦袋比昨天更深一個層次地出了問題——雖然認識他以來除了在鏡像結界那次我沒覺得他搭調過。
見我一臉鄙視地看他,帕爾修斯很是無辜,伸手摸了摸自己還算得上俊美的臉蛋,“我的臉怎麼了嗎?”
“你的腦袋有問題,”我毫不留情地指出這點,眼前這個少年雖然不是壞人,我也沒有那麼天真地以爲他會是個好人,或者心地善良沒錯,但爲了達到目的即使流出血淚也會毫不猶豫把無辜民衆殺掉的人絕對稱不上好人,“簡單直接地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跟犧牲少部分人拯救大部分人時內心總是受到煎熬的切嗣或者Emiya不同,眼前的少年溫柔親切的外表下,大概是相當冷漠的內裡——並不是說他殺人時沒有傷心沒有痛苦,而是這份痛苦不會達到他心底,會爲了被殺害的人傷心會感到慚愧……但也僅此而已,在自己重要的事物下不值一提。
他給我這種感覺。
嘛,當然我自己個人的看法並不代表他真的是怎麼樣的人,而我自己也不想特意去了解。
“嗯,就是……櫻川你有興趣變成小孩子嗎?”
“完全沒。”我毫不猶豫回答,死盯着帕爾修斯的臉知道他心虛地移開眼,“到底怎麼了?”
“別這樣啦櫻川,變成小孩子的話,你可以向士郎君撒嬌賣萌順便吃豆腐啊?”
有點心動,不過……“原因呢?”
“我的Master她似乎很喜歡櫻川呢,從昨晚開始就說想要看到小時候的櫻川滿地打滾,今天還差點衣服都不穿就衝出來……我把她鎖在房間裡了。”有點頭痛地揉了揉腦袋,看來帕爾修斯對自己這位神奇的Master還是很沒有辦法的。
不過我的疑問還是很大啊,不要以爲這樣我就會接受你的解釋。拉爾菲艾斯可是號稱只對動物有興趣的瘋狂研究員,因爲喜歡我所以連研究都沒心情做這種事——鑑於正常情況下大家都不會信的,我還是選擇相信吧。
“喜歡我跟小時候的我的聯繫性是哪裡,是你的思維跳躍還是拉爾菲艾斯的思維跳躍啊?”敲了敲桌面,我揚起笑容。
“Master似乎很喜歡日本娃娃,而來參加聖盃戰爭的純日本籍黑髮黑眼的參賽者實在死少得可憐更別說性別是女的……就這樣。”聳了聳肩,帕爾修斯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所以你要跟着你家Master一起玩無聊的遊戲?請不要找我。”
確實很想趁機吃士郎的豆腐沒錯,但這跟要陪帕爾修斯討好他的Master是兩回事,說到底就算不變成小孩,想吃士郎豆腐的機會也多得很。
“不是很有趣嗎?Master變成小孩子的樣子說不定意外的有趣呢,我可以提供還童藥哦~”吉爾伽美什實體化趴到我桌子邊緣,興致勃勃地加入討論。
“不不,還童藥不能好好控制效果,而且櫻川的心智也會變回小孩子吧,我用變化斗篷把櫻川暫時變成小孩子就可以了。”
“變化斗篷……是指冥王的隱身盔吧,可以改變樣貌遮屏氣息的寶具,你現在應該就披着那東西。”畢竟看了好幾天的神話,也被安迪普及過帕爾修斯的故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同時我就更覺得帕爾修斯是個白癡了,“既然有這麼一樣好用的東西,你就乾脆把自己變成一個日本娃娃的樣子去找你Master不就可以了嗎!?”
“啊,說起來可以這樣啊……”粉發少年作恍然大悟狀,頭上的呆毛跟着點了點。
我對這個粉呆的智商不抱有任何的期望了,就算他是神話裡打敗美杜莎的大英雄也一樣,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偶像必須離遠看纔會覺得他高大美好的。
要說到例外,自然就只有士郎了。
“Master。”吉爾伽美什笑容甜美地叫我。
“啥?”
金色的小瓶子瓶口觸碰我的嘴角,我反射性擡手想要推掉,但手被吉爾伽美什用力壓住,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有一部分液體流入嘴裡,順着喉嚨被我嚥了下去。
好不容易用另一隻手把瓶子推開,我一臉黑線地拿出手帕把嘴邊的液體擦掉,“Archer,你給什麼東西我喝啊?讓我喝就算了,好歹好好說一聲。”
“嗯,可是跟大姐姐說給你喝的是還童藥你一定不肯喝不是嗎?”
“這不是廢話……你給我喝的是還童藥?”我嘴角抽搐等着吉爾伽美什,希望他只是跟我開玩笑。
而金髮少年只是給了我一個燦爛得閃瞎我眼的笑容。
衛宮士郎原本和櫻川陽奈幾人約好了今天一起到迷宮裡刷等級順便把二層的暗號鑰匙拿到手,但平時總是很準時的陽奈到現在還沒出現。
爲了不妨礙七葵和弗拉德升級,士郎讓他們先去迷宮,自己動身去找陽奈。
“Saber。”
蒼金長髮的青年出現在他的身邊,點了點頭後無聲地念動咒文,而後往二樓走去。
士郎沒有任何的疑惑跟上了自家Servant,Saber的咒文不僅在戰鬥上,日常裡也非常有用,因爲這點士郎進行藤村大河給予的任務時總是非常省力。
他們四個人會發展成現在這種關係,完全是弗拉德的功勞,他自己和七葵先不提,他也是後來才發現的,陽奈是個出乎意料很有警戒心的人。
不管是對莫名其妙套近乎的弗拉德,還是跟士郎和七葵關係不錯的遠阪凜,她一開始都相當地謹慎,弗拉德因爲本性就是那麼脫線陽奈也放棄了,但對遠阪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拒絕和對方相處——而遠阪也不是喜歡自討沒趣的人,自然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
因爲一開始就對自己非常親近甚至信賴,當發現這點時士郎是有點驚訝的,但認真地想想來參加聖盃戰爭的人不抱有警戒心纔怪,陽奈對他的態度反而顯得很是突兀。
當然士郎知道那個少女對自己並非懷有不知名的目的,他好歹是從小就跟着老爸在戰場上跑來跑去的野小子,也正式成爲了傭兵好幾年,從人的眼神中看出什麼這種小事他認爲自己還是挺拿手的。
……所以他一點也不遲鈍,陽奈看着自己的眼神包含的意思夠明顯的。
這個先不提,陽奈自己不說他也沒有那個意思,點破這層紙只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尷尬而已,況且——那種可以算是盲目崇拜一樣的、宗教信徒般的感情,遠遠算不上是愛情吧?
“希、洛(Shirou)……?”
連發音都沒有發準的稚嫩童聲用力喊出士郎的名字,剛爬上二樓的士郎就看到身上只是披着一件過長T恤的黑髮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往自己跑來。
嚇了一跳士郎下意識走上幾步蹲下身扶住小女孩,而被赤銅短髮少年扶住的女孩揚起了天真可愛的笑容,伸手撲向了士郎,摟着他的脖子猛蹭。
“???”
不明所以的士郎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燦爛笑着卻顯得莫名心虛的金髮少年以及一邊不知道爲什麼在擦鼻血的粉發呆毛少年,下意識地就覺得事情跟他們有關。
“那個……衛宮哥哥,”金髮紅眼笑容如同天使的少年首先走過來招認,一臉抱歉眼中卻沒有任何歉意,“對不起,Master出了點意外所以沒辦法過去和你們會合。”
“櫻川她發生什麼事了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少女被這次的對手襲擊,但轉眼一看那邊手帕紅了一片的粉毛少年,又不像這回事。
金髮少年一臉抱歉地伸手指了指縮到士郎懷裡蹭得不亦樂乎的女孩,很是慚愧般說道:“因爲想看看小時候的Master是怎樣的,就給她灌了一點還童藥,沒想到藥效超出了預期,Master變成這個樣子了。”
所以說這個看起來才5、6歲的黑髮小女孩是櫻川陽奈!?瞬間覺得懷裡的小女孩變成了如同燙手山芋一般的存在,主要是想到她平時都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自己的,士郎覺得非常不自在。
“呃、這個……本來可是打算去Arena的,櫻川變成這個樣子就沒辦法實行預定計劃了。”提出在現在看來已經無關重要的事情,士郎小心地想要把陽奈推開,看到小女孩泛着淚光的閃亮大眼後僵硬地停下了手。
總覺得拒絕她會有很強烈的罪惡感……話說回來櫻川小時候居然這麼可愛,太不科學了!雖然也不是說她長大了不可愛,但是……
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的士郎散發思維開始胡思亂想,直到自家英靈伸出援手把小女孩抱了過去,士郎當即感激地在心裡向Saber說了聲謝謝,而Saber側體貼地揚起一個微笑——士郎再一次覺得,自己召喚出來的英靈不是某個Archer和某個Archer一樣的傢伙實在是太好了。
“說起來,因爲Master身體變小了,衣服都不合身了,她現在除了這件T恤裡面什麼度沒有穿呢。”食指點着自己的面頰,金髮的少年纔想起來一般說道。
——“先去醫務室問問有沒有合適的衣服給櫻川吧。”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暫時會以第三人稱來寫,因爲陽奈變成了小孩子連有沒有自主思考能力我都不知道【喂】,於是暫時以第三人稱來寫,順便會寫一些平時寫不到的,關於其他人物的心理活動。
順便說,士郎的身世已經被我改成在戰爭中被切嗣撿到然後跟着切嗣在戰場上各種跑雖然後來切嗣金盆洗手後安定了幾年,最後還是決定繼承父親遺志(?)成爲了爲世界和平努力的傭兵【喂
至於“希洛(Shirou)”這個稱呼,其實就是音讀士郎的名字,伊利亞總是咬不準士郎名字的發音,玩遊戲的時候會發現她稱呼士郎都是用片假名直接發音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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