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初爲人父

丁馗還是選擇撤回恆福城,敵人要是繼續來攻打,肯定做好準備,丁傢俬軍的傷亡數字肯定會快速上升,關鍵是沒有打下去的意義,樂丕已經抓了,再殺幾萬人也不能趕跑己國大軍。

經過短時間地打掃戰場,丁馗有不小的收穫,其中飛虎師團的貢獻最大,數百匹戰馬和三百多套完整的重甲,填充了恆福城的武庫。

戰馬這種東西可軍用可民用,自然是越多越好,恆福城的南面有荒地需要開墾,這批馬不用來打仗也可以用來耕田。

重甲可以作爲精甲的補充,丁馗手裡的精甲數量有限,打起仗來會有損耗,多一批重甲多一分戰鬥力。

最大的收穫是樂丕,丁馗可沒打算拿這位北關亭侯來換錢,人還沒回到恆福城,就指派城管在城西最大的空地上搭建祭壇,廣而告之城中百姓,準備圍觀入侵他們家園的元兇。

丁昆封住樂丕的經脈,丁財貢獻出自己的襪子塞住樂丕的嘴,郎巴克用套馬的繩套困住樂丕,越掙扎套得越緊,最後丁馗親手提着樂丕走上祭壇。

這個時候的樂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裡非常後悔答應王后,當這個進攻少典國的馬前卒,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會被丁馗生擒活捉的。

“此人是己國大名鼎鼎的北關亭侯,就是他糾集了十多萬兵馬來侵略巨羊城,還參與了圍攻郡城一役。

他是我的仇人,是你們大家的仇人,是少典國的仇人,今天我就要把他的心挖出來,祭奠那些死在這場戰爭中的人。

我,丁馗,向大家保證,膽敢犯我領地者,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丁馗彎下腰,在樂丕的耳邊說道:“我在死於你手的密諜靈堂前發過誓,不拿你的人頭祭奠他們我便死於亂箭之下,恕我不能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樂丕的嘴巴被堵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於是靜靜地閉上雙眼,示意丁馗給個痛快。事到如今也沒啥說的,如果丁馗被他抓住,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那,我就親手送你上路。”說完丁馗翻腕亮出一把匕首,快速刺入樂丕的胸膛,擰下手腕轉動匕首,鋒利的刀刃切斷胸骨,真的將一顆血淋淋的心給掏出來。

樂丕是個貴族,無法有尊嚴地死去,也要死在有身份的人手上,丁馗留給他最後一絲的尊嚴。

丁財用托盤接過樂丕的心,擺放到祭壇的供桌上;萬班將樂丕的屍體拖下祭壇,一刀砍下人頭裝進有防腐藥的木盒裡。樂丕率領約八萬人蔘與攻打南丘郡城,是入侵少典國的主將之一,他的人頭可以送去統帥府請功。

“好,殺得好!”“領主大人給我們報仇啦!”“天殺的狗賊還我兒命來!”“嗚嗚嗚,相公可以在永恆聖堂安息了。”

圍觀的人羣爆發出喝彩聲,也夾雜了憤怒和悲傷,戰爭的主題是殺戮,勢必給人們帶來傷痛,無論是贏的一方還是輸的一方,只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才理解和平的珍貴。

丁馗在祭壇獻上主供品後便匆匆離開,原因是龍燕肚子痛。

“你別進去,今天你的身上也沾了不少鮮血,我們等大夫出來,看看他怎麼說。”

丁馗一把扯住少典鸞,不許她進龍燕的房間,兩人就在院子裡等待。

“都怪你,讓我指揮騎兵。”少典鸞一個勁地往屋子裡張望。

“我,去,好吧,怪我。”丁馗被這句話給噎住了,不知道是誰還想再打一仗,現在所有鍋都他來背。

忽然,丁馗的耳朵動了動,臉上露出喜色,拉着少典鸞往沒人的角落走去。

“幹嘛?”少典鸞莫名其妙,被拉走就看不到一點屋子裡的情況了。

“帶你去洗清身上的血腥味。”

“怎麼洗啊?剛纔你不是說短時間內洗不掉的嗎?”少典鸞想抵抗但發現丁馗在用力拉,不容她反對。

“我沒有辦法不代表沒人有辦法。”

丁馗把少典鸞拉到院子裡一個視野死角。

兩人剛剛站定,不知從哪冒出兩團清水,從他們頭頂灑落,還帶着強勁的水流,從頭到腳將兩人沖刷了幾遍。

“這,這,這什麼東西啊?我感覺經脈都被刷了一遍。”少典鸞驚呼,有一點她是清楚的,這團清水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以後再給你解釋,先回房間換衣服,一會我們可以進屋子裡看小燕了。”

丁馗不容分說拉着少典鸞的手臂就跑,幾個起落跳回自己住的院子。

“是不是家裡藏了一位高人?我能感受到高級騎士的力量。”少典鸞不是菜鳥騎士,相反她很熟悉高級騎士的力量,王宮裡那老祖宗的力量比這個更高級。

“差不多吧,你可以這麼認爲。”丁馗忙於換衣服去看龍燕,沒時間跟少典鸞解釋外公的事情。

兩人沒讓侍從幫忙,自己擦掉身上的水,換上乾淨的衣服,再跑回龍燕的院子,推開門大步走進屋子裡。

只見龍燕躺在牀上,一手扶着肚子,一手伸給大夫把脈,頭上沾滿汗水,看她的表情都感覺到痛。

少典鸞一進屋子裡開口就問:“什麼情況?張醫師。”

“噓,別吵。”丁馗摟住少典鸞,食指豎在嘴脣上,“張醫師診斷完自會跟你說。”

張醫師的肩膀動了動,還是忍住不說話,用心查探龍燕的脈搏。

不一會,張醫師帶着滿臉笑容轉過身來,喜道:“夫人和肚中嬰兒的脈象正常,已到臨盆之際,再有一兩個小時孩子就要出生了。”

這時候樑婆子站出來了,“男人都出去,別在這裡添亂,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得聽老身的。小少爺,您先做個榜樣吧。”後面那句是衝着丁馗說的。

“好,好,好,鸞兒,你也得聽樑婆婆的,別搗亂啊。”丁馗一邊說一邊退出房間。

“行啦,我知道。”少典鸞不耐煩地推了丁馗一把。

丁馗退到院子裡,看着進進出出的穩婆和侍女,張嘴想說點什麼,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得閉上嘴巴,在院子裡來回走動。

嗖,丁昆鬼魅般地來到丁馗身後,問:“如夫人要生了嗎?”

“嗯嗯嗯,昆爺爺,我該做點什麼?”丁馗像遇到救星。

“呵呵,老,少爺,您什麼都不用做,想當年您出世那會兒,老爺提着一把劍想去砍了子斯呢,後來才被老主人趕到後院等待您出生。”丁昆的思緒一下回到二十三年前。

老管家在丁家幾十年,只見過丁馗一個新生兒出世,今天算是第二次等待小主人降生,他的經驗就比丁馗多一點。

啪,院子裡又多出一個人,敖羽按耐不住好奇心,也跑過來湊熱鬧,“怎麼樣?你的種長啥樣?”他想這個問題很久了,一個麒麟跟一個人,到底會生出來一個啥?

“滾,滾,滾,怎麼說話的!待會你不就知道了嘛。別用精神力查探啊,我警告你。”丁馗現在懶得跟敖羽解釋。

“嘿嘿,真期待啊。”敖羽見丁馗認真地樣子,老老實實地收回龍魂。

樑婆子探頭出房門望了眼,說:“還有一兩個小時呢,幾位爺別光站着,可以搬椅子來坐。”

“行行行,你不用管我們,看好如夫人就行。”丁馗閃身到上風口,用身體擋住以免風吹進房間裡。

這時海夢棘一隻腳剛買進院門,聽到樑婆子的話又轉身跑了出去,過了會兒搬着一張椅子重新走進院子。

“老爺,您坐吧。”

“啊,你也來了,趕緊進去搭把手。”丁馗不忙坐,先將海夢棘趕進房間,好歹她從定國公府裡出來的,比家裡的侍女們要可靠多了。

丁馗的屁股剛沾到椅子上,又想起什麼,站起來,問丁昆:“要不要請桓會長過來?”

桓喬是水系魔法師,公良固的二徒弟,別的不說,祈禱術肯定是會的,還有別的驅除異常狀態的魔法。

“這個不太方便吧,桓會長是男人,還不如請酈小姐過來。”

“對對對,請酈菲過來!丁財,丁財!”

“奴才在呢!”

“趕緊讓乾大哥請酈菲過來。”

“馬上去!”

“你能不能坐下?鎮定點。”敖羽發覺丁馗有點失常,遠不如平常穩重。

“啊,我怎麼啦?”丁馗不自知。

“生孩子那個不是你,那麼用勁幹嘛?你又不懂,坐在這裡讓人心安就算幫上忙啦。”敖羽忽然說出靠譜的話來。

龍族固然生育艱難,敖羽卻是出身青龍神一脈,倒也見過阿姨們產龍蛋,那些叔叔們幹吼的打架的屁用沒有,怎麼折騰都幫不上忙,還不如安安靜靜地陪伴在阿姨們左右。

“哎喲,羽哥教訓的是!”丁馗有所醒悟。

他兩世爲人卻從未當過父親,眼看自己的孩子即將出世,確實有點慌神,不知道做什麼比較好。這種時候還不如什麼都不做,起碼能夠減少犯錯的機會。

“龍燕彆着急,我坐在外面呢,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替你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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